“砰”
随着一个酒樽被摔落在地。
袁谭的愤怒彻底的爆发出来。
本想经过数日的充分的准备,攻城器械齐全的袁军,便可一鼓作气拿下东安平,为他之前的失败雪耻。
吕翔指挥的兵马数次登了城头,却被管亥率领的守军一次又一次的无情的打下城头。
除了让城墙下堆积的尸体达到丈余之外,并未取得什么进展。
那些可都是他袁谭的精锐士卒,却在一次次的攻城战中无助的死去。
经过这两次的战败,袁谭手下的大军从最开始的三万五千,锐减到了两万五千余人.
而且士气大堕,必须得好好想想后续的事情了。
“关羽贼子安敢如此,吾誓杀之”
袁谭通红的双眼愤怒的望着东安平方向,拔出腰间的长剑,狠狠的掷在案席之上。
“报大公子,斥候探报,刘备率军五千余人抵达东安平,现已入城中”
正当袁谭愤怒之时,突然大帐被揭开帘子,一名侍卫单膝跪地报告。
“叫吕旷、吕翔二人前来议事”
袁谭略加思索,刘备增兵,这下东安平更加难打了,看是不是要考虑撤回临淄再说,再者秋收已近,不能误了农时。
“诺”
侍卫应诺而下。
“大公子”
不消半刻,吕旷、吕翔两人便来到了大帐,朝袁谭拱手施礼。
“坐”
袁谭拔出插在案席上的长剑,插入剑鞘,朝着两人伸手,指向帐内的座位,示意两人先行坐下。
“两位,我军攻城不利,损失兵马近万,今闻刘备今日亲自率兵五千支援东安平,已入城中,某坐困此地,为之奈何?”
攻城失利,袁谭此刻已经诞生了退居临淄的想法,此次攻伐青州,也不是全然无功,起码得到了齐国之地。
退回去也没什么丢脸的,大不了秋收过后,厉兵秣马来年再战便是,他就不信刘备可以一直挡住他的兵锋。
“恭喜大公子啊,此番北海必为大公子囊中之物”
吕翔略加思索了一番,拱手作揖道。
“哦,某有何喜啊,又有何策取得北海?”
袁谭满是疑惑,心中又泛起了嘀咕,上次就你吕翔怂恿我再战,结果又不出意料的战败了,这次又能又何喜呢?
“大公子,可知北海一共有多少兵马?”
吕翔卖了个关子,他对于刘备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他在平原之时,兵马也就二三千人,去了都昌救下孔融后兵马增加不多。
虽然经过在安丘和剧县的两次扩军,兵马也不过万余人。
“约莫万余人吧”
袁谭淡淡的道。
“既如此,刘备先前派关羽率兵五千来支援孔融,这次又增兵五千,那他据县老巢岂不是空了?”
吕翔激动的道,但是他却不知道,刘备增兵的这支队伍中有四千多人是周文的部队。
“正是如此”
被吕翔这么一说,袁谭恍然大悟,不过随即便又回归冷静,现在东安平还在对方手中,他总不能越过东安平前去攻打剧县。
“大公子,某久闻泰山臧霸,虽归附于陶谦,但是听调不听宣,如使人前往邀请其攻伐剧县,剧县空虚,刘备必然回救,我军则可乘机攻杀,则大事可成矣”
吕翔说的是满脸兴奋,慷慨激昂。
“善,就依你言,来人”
听来吕翔的计策,袁谭略加思索,还挺有道理的,随即便同意了吕翔的策略,转而又叫来了帐外的侍卫附耳说了几声。
青州、北海、东安平
与袁谭大帐的沉闷不同的是,此刻的东安平却是一片喜悦。
自刘备联合周文率军来到城中,孔融大为喜悦,此刻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都昌,正是二人不遗余力、不远千里般前来救援。
才让他解了都昌之围。
今日三人再次冲锋,孔融喜极而泣。
“玄德、子惠,融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一番风景,是某连累了两位阿”
东安平县衙,摆起了久违的酒宴,既为刘备和周文接风洗尘,也为击退袁谭而庆祝。
孔融端起了受尊的酒樽,朝着刘备和周文施礼敬酒道。
“文举公,切莫如此,若无文举公举荐,备断无今日之势啊”
看到孔融的伤感,刘备同样感慨万千。
昔日他被孔融邀请从平原至都昌,才区区三千兵马,粮草军械不足,这才不到一年,已经全据北海,拥兵上万。
自然其中有周文的功劳,但更多是却是孔融的信任和表荐之功。
“文举公乃当世大儒,恩泽北海,名贯青州,文甚是仰慕,今虽略有小败,他日必位列三公,泽被四海”
周文拱手施礼道。
“二位谬赞了,来来来,请满饮此樽”
说完便遮脸,将酒樽中烈酒一饮而尽。
正当东安平城中畅饮之时,袁谭营中一队骑兵,穿着黑衣,一路朝着东南而去,直奔徐州琅琊。
翌日、东安平、刘备大帐
“报,剧县急报,琅琊臧霸率军近万往朱虚方向进发”
正当刘备、周文开始筹备对袁谭的作战之时,突然一名斥候气喘吁吁的跑进大帐,单膝跪地二拜,给刘备递上了刘政送来的紧急文书。
“哈哈,吾计成矣”
周文哈哈大笑,真的是瞌睡送枕头啊,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则消息定然也会传到袁谭耳中,他还生怕对方当乌龟不出来。
“哦,子惠何意啊?”刘备一脸疑问,后方都要被偷袭了。
“玄德公,说不得啊,说不得”周文摇着头,一脸浅笑,臧霸一直盘踞在琅琊泰山一带,和青州井水不犯河水,这时候来攻打北海,必然另有缘由。
“周武”
经过与孔融、刘备等人商议,此战以周文为这次的军事行动统帅,不论哪方人马均需听从他的安排。
“在”
“命你领东莱兵马明日出城至袁谭大营外挑战,许败不许胜,直接往东撤退渡过弥河,为玄德公大军断后,然后依计行事”
周文行至主位,拿起手里的令牌,并一个锦囊交给了周武。
“诺”
“太史慈”
“在”
“周武败退后,袁谭必来攻,命你领兵一千,收集之前袁谭军的衣服,在城下与袁谭大战,同样是许败不许胜,要装的像一点,待过弥河后全部交予周武,然后往纪亭撤退,然后依计行事”
周文扫了一圈刘备身后的将领。
本来这个任务想交给张飞,但又想了一想,张飞留给袁谭的印象太过于深刻,别搞的周武一败,把人吸引过来,却又被张飞吓跑了可不好。
至于关羽,同样不行,之前他便是主帅,他去执行这个任务更不合适。
思来想去还是太史慈最好。
同样拿起手里的令牌,并一个锦囊交给了太史慈。
“诺”
太史慈应诺而下。
“关羽”
“在”
“命你领兵五千兵守城,只守一天,徉败撤出,渡过弥河退回纪亭,记得多立旌旗,伪装成兵马上万的模样”
“诺”
关羽应诺。
“好了,大家依计行事,违令者,斩!”
布置完毕后,周文再次用坚毅的眼神横扫了众人,铿锵有力的道。
“咳咳咳,子惠先生,你看二哥、子义、子威他们都有任务,俺虽粗鄙,但是也不能把俺晾到一边不管吧”
看到到众人一个个领了任务,原本以为安排完关羽后,自然而然就会轮到他了的张飞。发现居然没他什么事。
这下就让他受不了了。
张飞自诩跟着大哥刘备以后,每战必冲在最前面,不落后于人,这等大战却要被闲置,作为好战分子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翼德,敢问,这里什么最重要?”
周文打趣的道。
“自然是大哥,哦,不,自然是孔使君最重要”
一听到周文问什么最重要,在他心中自然是大哥刘备,当即便脱口而出,说到中间又看了眼孔融,发现不对,便立马捂住嘴巴,轻哼道。
“是极是极,翼德所言不虚,自然是孔使君的安全最重要,既然云长、子义和子威都有任务,那保护孔使君及诸位的安全要靠谁?”
看到活宝一样的张飞,周文也是乐在心里,便反问道。
“不会是要俺来吧,俺可不乐意”
张飞指着自己的鼻子,张口便道。
“是了,翼德你就率你本部骑兵在孔使君身边听命,不得有误”
周文道。
“子惠先生,这....”
张飞一脸无语,伸手想和周文再商量商量。
“咳咳咳,翼德,子惠的命令,便是某的命令,听令行事”
刘备轻咳两声,双眼瞪着张飞,冷声的道。
“诺”
张飞有气无力的勉强应诺。
翌日,清晨
太阳刚浮出海面,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只见东安平西门缓缓打开,周武胯下枣红马、头戴麒麟盔,身披黑色锁子甲,胸前虎头护心铠,虎头沙鱼皮腰带,手持长枪,威风凛凛般出了城门朝着袁谭大营而去。
身后的四千余兵马缓缓跟随,不过稍有不同的便是所有的铠甲均被藏好托运在战马身上,而士兵纷纷换成普通的札甲或者皮甲。
“里面的袁谭听着,某是北海相刘使君麾下大将刘绍是也,你爹是袁绍,某是刘绍,你可以叫我一声叔,断不能失了你袁氏四世三公的礼仪啊”
仅仅一个时辰,周武便率均到了袁谭答应外列阵完毕。
看着袁谭的大营,周武在周生率着十余骑兵护卫下,策马向前,便对着袁谭大营打起了嘴炮。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
“大公子,某请出战,定要斩了这个贼将”
吕翔拱手道。
“好,便命汝率兵三千出战”
听到外面的叫骂,众人愤怒不已,袁谭当即下令道。
“贼子纳命来”
吕翔骑着战马,挥舞着手中的长戟,便朝周武杀并过来。、
“铛”
两马交叉一过,周武长枪挡开吕翔的奋力一击,便知道对方有多少斤两。
吕翔勒紧马缰,调转马头,长戟一挥,如泰山压顶般劈向周武。只见周武长枪轻微一挡,长戟被卸去大部分力量,砸中了周武的头盔。
“叮咚”
头盔掉落在地。
“快跑,此贼武力非凡,某非他之地”
周武一夹马腹,迅速向后而逃,身后的士兵会意般开始溃散,逃往东安平方向。
“杀”
吕翔大胜,身后的士兵士气大振,吕翔便长戟一挥,趁势掩杀。
东莱兵一路向东溃散,一路丢盔弃甲,旌旗散落的到处都是。
吕翔一路追杀,突然前方杀出一彪人马,为首大将身高近八尺,身披褐色鱼鳞连环铠,头戴双翼褐金盔,手持长枪,胯下白马,正是那东莱太史慈。
“子威先行撤退,此处由某来挡住”
太史慈长枪一挥,便来来战吕翔。
“哼,贼子,报上名来”
吕翔紧扯马缰,勒住战马,长戟指向太史慈便问道。
“某乃东莱太史慈”
“哼,无名小将,前来受死”
吕翔挥舞着长戟,撤马便杀向太史慈。只见吕翔长戟突刺,借着马速,一点寒芒先到,直取太史慈胸口。
“砰”两只兵器撞在一起,闪出白耀的火花,太史慈挡开了吕翔的一击。
随即两人战至二十回合,太史慈迈出一个破绽,吕翔长戟一扫,勾中了太史慈的肩甲,随即一扯,肩甲落地。
太史慈落荒而逃。
“杀”
连胜二将的吕翔,此刻信心倍增,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吼道。
三千名士兵在军司马的率领下,像虎狼一般冲杀向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