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糜山对于庄上有好盐表示怀疑,周文瞥视了一眼,依旧还是彬彬有礼的带着糜山来到了庄内西北角的一个库房之中.。
打开库房大门,里面确不像普通库房一样漆黑潮湿,库房四周均开了窗户,阳光洒进库房,有如一条条金色的丝绸,在那优雅的舞蹈。
只见库房地面铺了一层又一层黑黑的炉渣,上面用土砖垫起如一尺来高,上铺木板和草料。
草料上整整齐齐的码着约莫五十斤重的麻袋。
周文带着糜山来到一个麻袋前,吩咐仆人递过来一把小匕首,拿着匕首轻轻的割开麻袋,挑出一点点食盐倾放在左手里面,然后伸到糜山面前。
“糜先生,这便是我周家庄的食盐,你看看怎么样”周文把左手伸到糜山面前,顺便把匕首给了仆人,右手拨了拨食盐。
看到洁白如雪的食盐,糜山一脸惊讶,没想到这偏僻的昌明县,还是一个庄上能煮出这么好的盐,从最开始的不屑变成了现在的疑惑和震惊。
伸出右手食指到周文手里的盐上粘了点盐往嘴唇上微微一舔,感叹道“好盐啊、好盐,洁白如雪,苦味基无”。
糜山也是走南闯北的见识过不少新奇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盐。
“哈哈哈,糜先生谬赞了,可还看得上?”周文心想终于可以卖盐赚钱了,又看着糜山激动的样子,心道是这肥猪要上钩了,哈哈哈。
“周庄主谦虚了,糜某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盐,这么说吧,周庄主您有多少,我们糜家买多少,若我兄长在此肯定也会同意的”糜山显然做主的范围有限,但是又不想失去周文这个货源,便扯到他兄长身上。
“好好好,此处不是谈话的对方,我们移步到寒舍再谈”说完便对仆人示意到把仓库锁好,领着糜山回了家中。
众人坐好,糜山便开门见山的问“敢问周庄主,归庄的盐作价几何啊?”
一看糜山上钩,周文当然也不会真的拿他当猪宰,毕竟糜竺还没出现呢,便说道:“糜先生,刚才如文所说,敝庄上这盐加工极为复杂,所费甚巨,文计划一石卖三千钱”
一听到周文说一石卖三千钱,现在市面上的普通食盐也就卖个八百钱,他这个是人家是差不多四倍,糜山瞬间就绷不住了:“周庄主,你这盐也太贵了,在下买回去一路山川路险,顶多也就能卖个四千钱,还要算上路上消耗等,赚不了钱,还请周庄主便宜些 ”
周文本来就没想卖那么贵,有道是坐地起价、就地还钱嘛,便道:“既然糜先生有意,那文便让下利,一石二千五百钱?”
“不不不,周庄主,还是太贵了,糜某不能答应”糜山直接回绝;
“好吧,既然糜先生不同意,那文再让下利,一石两千钱,再少文也不卖了,相信这世上还是有人识货的”周文把自己的底牌打了出来,其实也差不多摸到了糜山的底,双方都有的赚。
“好吧,既然周庄主如此客气,那山也不能不识好歹,成交,那敢问周庄主可提供多少货物”糜山默算了一遍,这盐卖到徐州扬州的达官贵人家里,一石最少卖四千钱。
算上运费损耗孝敬之类的,最少还可以赚一千钱,那比普通的盐暴利的多,虽然买的人少,但架不住价格高,便就关心起了量的问题。
“每月五百石,可否”
“好,既如此,那周庄主,成交”
糜山也没想到有这么大的产量,开始以为每个月有个百来石就很高了,没想到这么多,于是双方遂起草文书,完事后吃肉喝酒畅谈不说;
第二天糜山丢下了五十万钱,五十两黄金带着五百石精盐往东海赶,这次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像极了后世中东狗大户买东方的武器装备的情形),合作是愉快的、长久的。
当然周文更加欣喜,要知道现在偌大的一个周家庄因为之前制盐、炼钢的奖励,还有打造兵器等,现在只有十万余钱了,这下可算回了一把血。
夏去秋来,枯黄的颜色是这个时候是主色,周家庄外,庄民正在忙碌的收割着成熟的庄稼,小孩则在田埂和收割完的田野上嬉戏。
这时候人们虽然忙碌、辛苦,但是却是最开心的时候,终于有收成了。虽然庄内因为老庄主和少庄主两代人的厚待,基本没饿过肚子。
但是谁不想日子过的更好?养点羊、猪、鸡鸭之类的?改善改善自己的伙食呢?庄外的人更加兴奋激动,以后他们终于不用再饿肚子。
秋收完毕后的几天,最忙碌的自然是身为大管家周福,此时他需要要统计各户的粮食,安排晒粮,收仓等。
看到统计后的账本,周福一脸欣喜,今年更胜往昔。
“恭喜少庄主,今年我们丰收啊”
周福一路小步快跑,来到周文的屋外,还未进门便开始大呼道。
“哦,福叔,我们今年收获几何啊?”
看着兴致匆匆的周福,手握竹简,弯腰手扶膝盖,不停的喘着粗气,周文一脸戏谑的道。
周福拿着账本,摸了摸嗓子,咳咳几下:“今年我们收货粟米两万五千石,还有大豆、小麦等三千余石,交掉赋税,留下口粮种子,我们估计还可以剩下粟米一万二千石以上”
“哈哈哈,好啊,我们还可以多喂点家禽之类,给庄民改善改善伙食,种子培育要多多关注啊,福叔,说不定以后我们的亩产会有七八石,或者十石都有”
周文听到周福的汇报,还是很开心的,起码今年钱、粮食都有了,马上要进入冬天,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思考。
“报,庄外有一股流寇盘踞,不知其意图”两人正谈话间,突然一个仆人踉跄推门而入,满脸的惊慌。
“走,出去看去,福叔你去通知下子威,叫他率兵立马到庄门口集合”大好的心情被人打断,不爽的说完拔腿便朝院外而去;
不肖一刻,周武骑着一匹枣红马,顶盔穿甲,手持长枪,好生威武。身后跟着一百零一人,各个威风凛凛,手持长枪,腰挂环首刀,整齐的脚步哆哆哆作响。
只见周武策马向前、双手持枪施礼:“兄长,让愚弟带兵去会会那些流贼,敢到我们周家庄来撒野,不想活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没等周文回复便下令:“众将士,随我跑步前进,去会会那群流贼”带着一百零一兵马朝庄外而去。
相较于周家庄枕戈待旦,庄北三里,一个帐篷里面,为首的贼首正和几个喽啰商议怎么抢周家庄的事情。
“首领,小的是隔壁庄的,听说周家庄特别富庶,仓库里面的粮食堆积如山,那庄主是个二十出头的茅头小子,咱们这次可要发了”
小喽啰甲说。
“是啊,是啊,首领,咱们这次抢了周家庄,再去占县城,我们过逍遥快乐的日子”
听着小喽啰们兴致勃勃,贼寇首领王和外号王大脑袋,此时也沉浸在未来称王称霸的喜悦中,仿佛他此时就坐在昌明县衙,呼风唤雨。
“报,外面来了一队人马约莫一百余人,为首的正在挑战”
“哼,才一百来人,怕什么,我们有五百战兵,走,先去灭了这伙人再去抢周家庄”,一听说只有一百来人,王和收回被小兵打乱的思绪,领着众人出帐集合兵马来,出了营寨迎战周武;
却说周武领着兵马往庄外行至三里多地,依稀的看到一个简陋的营寨竖立在前,篱笆稀疏、帐篷散乱无章。
周武策马一奔,手持长枪,行至营寨外大叫:“汝等为何人?来蔽庄何事?”
此刻王大脑袋披着扎甲,骑着一匹驽马,领着约莫五百来兵马,来到了周武阵前,语气十分轻蔑:“特来此借粮”
哟嚯,想来打劫就打劫吧,理由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周武看着那所谓的几百兵马,几乎无甲,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拿扁担的、锄头的,就这还打劫呢。
“汝等皆是无家可归之人,且自行离去,勿骚扰我庄上及庄外百姓,我等亦不追汝等可否?”
看着这些人和庄外的流民无异,都是一些可怜之人,周武也不想对他们怎么样;
“大胆,今日汝借粮还就得了,不借的话兵马所致,老少不留”
“贼子安敢如此?”周武甚为恼怒,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拉不住一个想死的人。
王和仗着自己人多,左手抓着马缰,挥舞着手里的长枪,朝着周武而来“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贼子受死”,只见周武长枪一举,身往右闪,避开王和的长枪,一个突刺好似灵蛇婉转,直取他的喉咙,出枪收枪快如闪电。
“噗嗤”一声,瞬间王和脖子鲜血直飙,双眼瞪着前方,脑袋陷入无尽的黑暗,缓缓的从战马摔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吼吼吼,都伯威武、吼吼吼,都伯威武”庄兵士气大振。
“哼,就这样还想和某大战三百回合!呸”
看着王和的尸体,周武淬了一口。
众人见王和一回合就被敌将斩落马下,心中唤起了逃跑的念头,手脚都在不停的哆嗦。
周武长枪一指,全军突击,后面的一百来人迈着整齐的步伐“吼吼吼”的杀向敌军,有如狮入羊群,长驱直入,军阵一冲即散;
“快跑啊!王首领死了”
“快跑”
后面的流贼看到前军被敌军砍瓜切菜一般的收割,瞬间慌乱起来,纷纷调转方向往后面跑去。
骑在马上的周武看到前面的情况,秉着少流血少牺牲的精神大声嘶吼“贼将已死,降者不杀”
“贼将已死、降者不杀”众将士也一并齐齐大叫,穿越长空、气壮山河。
跑在后面的几个流贼见敌兵马上至身前,立马放下武器跪倒在地表示投降,有了军士带头,自然就有跟风,前面的兵士都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降。
战事已毕,周武吩咐众人挖坑掩埋尸体,防止瘟疫,把俘虏全部押回庄上不说。
经过清点,此战斩杀流贼五十多人,俘虏青壮四百余人,老弱妇孺近两千,自身无一人战死,受伤八人,其中周生还是追击的时候崴了脚。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