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雁当然能看出谢妄言是有心隐瞒,但对修士来说,自己获得的机缘本就是机密,不愿意说倒是也可以理解。
他思忱了片刻,最后只道,“你我二人本就是假扮成纨绔子弟和宠妾……”
云逸雁心中有些不悦,但又难以说出自己此时的不悦来自于何处——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谢妄言顿时明白了云逸雁的意思——
你别“偷男人”给小二发现了!不然就变成这花仙城里的大八卦,谁都注意到这个冤大头纨绔子弟和他的风流舞娘了!
于是谢妄言顿时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比划了一个“oK”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云逸雁看到了从地铺里伸出的那条手臂,意识到对方真的什么都没穿之后,他移开了视线。
“我先出去,你把衣服换上再说。”
“不用!”谢妄言直接从地铺里钻出来,云逸雁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好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一样,直接站在了屏风后。
他也不管“非礼勿视”的云逸雁,背对着对方,弯腰就捡起了地上乔装打扮时穿的衣服。
云逸雁虽然转头了,但余光依旧能看到对方弯腰时,脊背弓着的弧度。
和他的手臂一样,谢妄言的背部肌肤更如同上好的酥酪一般,仿佛咬一口舌尖就能品味出酥酪独有的带着奶香的甜滋滋的味道,他蝴蝶骨凸出,更让人想要用手指去细细描摹这样的线条……
余光里,他的蝴蝶骨被金红色的上衣慢慢遮盖。
然后转头对着自己转了一个圈——
“搞定!”
云逸雁没有转头,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枕头,“比武招亲就在近几日开启。”他说,“你我明日可以去街上逛逛。”
让人知道有这么两个人出现在了城中。
谢妄言又盘腿坐在地铺上,他一只手搁在膝盖上,撑着下巴,一只手捏着自己的枕头,“……你对骊洲的事情知道多少。”
“骊洲?”云逸雁转头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地方。
“我从未去过骊洲。”
谢妄言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枕头,这是他在思考时常做的动作。
“……我听说骊洲370年前曾经出过一个大事。”
这是原着里提到骊洲的时候,便说起的事情。
也算是骊洲以及整个玉清境的传奇之一。
“那一年上古神兽谛听的骨骸化为尸妖,出现在了古战场内部,无数修士想要杀死尸妖拿走内丹。”他虽然是对云逸雁说,但也是在思考。
“谛听原本是仙品珍兽,化为尸妖之后境界暴跌,但也因为化作尸妖,体内才重新凝聚出了内丹,9品内丹几乎是修士们能够找到的最好的东西。”
比起那些传说中地品凶兽,显然还是9品内丹对于修士们还是更为实际——地品、天品和仙品的灵兽近乎存在于传说与天门海外海中,不是寻常修士能涉足的地方。
“所有人都看准了这个谛听的内丹,却没想到最后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修士拿走。”这也是骊洲的传说。
让无数修士神往。
谁都希望自己也能在古战场里找到9品内丹,从而一步登天。
拿到9品妖兽内丹,近乎可以直达出窍大圆满。
云逸雁听了一会儿,最后询问,“你想要说的是什么?”
“你说这件事是真是假?”谢妄言认真地看向云逸雁,“这世间真有修士拿走了9品尸妖的内丹,却在这300多年间,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大能修士?”
云逸雁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是9品的内丹,即便这修士一时不察,被人杀人夺宝,但只要有这个内丹存在。
就肯定会出现一个大能修士。
况且这妖兽内丹的神奇之处,就是即便已经被人吞吃入腹,只要没有完全炼化,那么只要杀掉这个修士之后,再剖开取丹,这内丹依旧在修士的识海中,只不过炼化多少,便少了多少。
而想要通过炼丹师炼化却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清境内还没有哪个炼丹师能够炼化9品的凶兽内丹。
“所以你觉得是假的?”云逸雁询问。
“我只是怀疑!”谢妄言强调。
也就是刚刚听到了云逸雁的话,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茶摊上见过的俩人就是舅舅和外甥——虽然这世界上的舅舅和外甥多了去了。
但——
谢妄言非常相信自己的狗血事故体质和坏运气,呵呵。
“城主本人有去过骊洲吗?”
云逸雁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转换了话题,但还是老老实实道,“未曾听说。”
谢妄言又撑着脑袋开始思考起来。
“你和那条青鱼离开客栈之后,遇到了什么。”云逸雁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谢妄言这么询问,大约是在离开客栈之后遇到了什么人。
谢妄言抬头看着他。
“是发生了那么一点事儿……”他想到这儿,从百兽袋里又掏出了那条大青鱼,“你吃的那个糕点有没有问题。”
大青鱼躺在谢妄言的掌心里。
甩了下尾巴,似乎在告诉他自己没事。
“……那就行。”
云逸雁坐在床榻边缘,看着谢妄言手中捧着一条青鱼与对方对话。
——即便已经知道这青鱼大约是什么灵兽,但看到这个场景,还是觉得些微怪异。
“你若无聊,可以出去再转转。”云逸雁站起来,脱下了身上的外袍。
谢妄言把青鱼塞到了百兽袋里,目光在云逸雁的身上绕了几圈,“你有事?”
云逸雁没说话。
片刻之后,有人敲响了房门——
“公子,您要的水来了。”
云逸雁抬起下巴,看向坐在地铺上的谢妄言。
“……”
谢妄言无语,还是把铺在地上的被子扔到了一边,然后裹着上面盖的那层被子,抓住枕头就飞速滚上床铺。
“砰!”
他在床上滚了几圈之后,只露出了个头,看着坐在床沿的云逸雁。
云逸雁解开亵衣,露出了一段脖颈和胸膛,然后半搂着裹成蚕蛹的谢妄言,“进。”他冲外面说到。
听到了门内那位爷的回应,几个侍从便抬着双人浴桶来到了室内。
有人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视线,就看着那位风流公子,近乎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在被子里的那位胡姬舞娘,只能看见对方露出的一点金色发丝……
瞧着便十分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