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居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笑眯眯地说:“大哥,你别拿个破葫芦来糊弄我,七星葫芦只是个传说,哪里真有这种装得下一界的葫芦呢?”
沙轩还没有解释,七星葫芦竟气冲冲地发出了声音:“你是谁?竟敢骂我是个破葫芦,你敢到我肚子里面来走一遭吗?”
玉帝愣了下,转而又哈哈大笑:“哟豁,这个葫芦竟然也能说人话,不简单,这几界能说话的葫芦不多啊!说说看,小葫芦,你叫什么名字,是哪根藤上的?”
七星葫芦在沙轩手上跳动了下:“我没名字,是在自家藤上长大的。你呢?还没回答我,你是哪来的?看你穿得这般周武正王,似乎也是个有有身份的家伙,是哪家跑出来的崽儿?”
玉帝甩了下龙袍,勃然大怒道:“休得无礼,我是玉帝!”
“一弟,还二弟呢!不知道有好了不起。”
玉帝气得想给七星葫芦一巴掌打下去,但却碍于沙轩的面子,又不敢真打,只得不高兴地对沙轩说:“大哥,你从哪里捡来的臭葫芦?很没礼貌!”
七星葫芦不甘示弱地回骂了句。
沙轩赶紧制止住它,抬头又对玉帝说:“它真是可以装下一界的七星葫芦,你不信也能理解,不过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玉帝忙问:“如何证明?”
“我叫它把凡间装进来,然后你再进去,不就知道了吗?”
玉帝怔了下,问:“不是幻境吧?”
“不是。”
沙轩把七星葫芦举起来,问:“葫芦,装凡间之前,我得问一下你,把凡间吸进你里面,凡人会死吗?”
“不会。我里面的空气比起凡间来说,就纯净多了,他们能够进来,人人都能延年益寿,都会感谢你我呢。”
“既然这样,自然最好,你装凡间进去,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要啊,我的肚子虽然大得来足够容纳凡间,但整个凡间其重无比,必须你用法力把它裹起来,我才好把它吸进去。”
沙轩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玉帝一脸不信地看着沙轩,似乎想说,一个破葫芦,装得下凡间?装B还差不多。
沙轩随即叫玉帝在这里等候,他提着七星葫芦就飞走了。
等到沙轩转眼间飞得没了踪影,玉帝突然才叫了起来:“大哥,你要我等多久啊?”
没有回声,玉帝一屁股坐到至尊宝殿当中的龙椅上,随手抓起一个仙果,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至尊宝殿的布置和他那灵霄宝殿几乎一般无二,因此,玉帝在这里完全就有回到家的感觉。
甚至这里的布置比灵霄宝殿还要气派一些,玉帝仔细思量了下,才发现原来这里的每样东西都比自己那灵霄宝殿要整整大上一号,难怪沙轩敢把这里称为至尊宝殿,毕竟在这仙界中,单从气势上说,还真没有哪座宫殿比这座至尊宝殿更加气派了。
但玉帝还没来得及逐一欣赏,沙轩就提着七星葫芦笑嘻嘻地回来了。
玉帝忙问把凡间收了么?
沙轩摇了摇葫芦答:收了,而且收得很顺利,里面的人虽然感觉有些变化,但影响不大,唯一不足的是,白天和夜晚的时间不对,这一点主要是七星葫芦自己没有做好,不过,它还在努力调整中。
玉帝仍然表示怀疑,沙轩就不怀好意地建议他进去瞧瞧,玉帝统治了仙界几十万年,可谓人老成精,哪能轻易就上沙轩的当,他当下找了个随行的亲兵,命令他进去打探下情况。
七星葫芦可能因为顺利收取了凡间的缘故,这次却也较为配合,张开葫芦嘴,“嗖”的一声就把那亲兵吞了进去。
没隔多久,托塔李天王忽然急冲冲地走进来,大声请报。
玉帝皱眉问他何事这么着急。
托塔李天王焦急地说,凡间忽然不见了,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妄为的神仙把凡间偷走了。
沙轩哼了一声。
玉帝却大吃了一惊,忙问李天王:“你到底看清楚没有,凡间空间是被人装走了,还是被遮掩住了?”
李天王回说:“凡间已经消失了,我部下有人说,当时意外地看见有人拿着一个黑色的葫芦,就那么一吸,整个凡间居然就被吸进去了——”
玉帝“啊”了一声,转头看见沙轩正洋洋得意地瞅着自己。
李天王似乎还没说够,跟着又说:“我当即就问他,可曾看清来人,他说此人来得太快,去得也快,根本没有看清是何人干的。陛下,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玉帝:“这——”
李天王估计是急昏头了,完全没注意到玉帝愁眉苦脸的表情,居然又催促说:“陛下,你快拿个主意啊,凡间是我们仙界的基础,如果凡间被异界偷走了,那我们以后就势单力薄了。”
玉帝长叹了口气,甩了下衣袖:“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你赶紧去向大雷音寺汇报吧。”
李天王愣了下,没走,反而又说:“西天佛界不准我们进入,我只能把这个消息告知镇守边关的五百罗汉,陛下觉得这样如何?”
玉帝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就别去汇报了,大雷音寺的神佛法力无边,他们应该知道这个情况。你先下去吧。”
等到李天王走出殿门,玉帝对沙轩陪着笑脸说:“大哥,这票玩大了,不太好吧,要不,先把凡间放回去行不?”
“不行!”沙轩冷哼了一声,“我现在也要学如来佛祖,凡事来个不闻不问,来,来,来,秀双,我们摆酒好好地喝一台!”
玉帝心里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哪还有心思喝酒,他赶紧又指着七星葫芦讪笑道:“大哥,你一直摇晃着这个葫芦,凡间在这里面会不会感觉到天眩地转啊?”
沙轩大笑道:“应该不会,不过,我现在也没进去看过,谁知是什么情。”
“把我那亲兵唤出来问问吧。”
“行。”
沙轩马上给七星葫芦吩咐了声,抖手就把刚才进去那个亲兵倒了出来。
那亲兵“卟嗵”一声,萎靡不振地坐到了地上,帽子竟不见了,脸上全是斑斑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