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锐利的剑芒从剑坛之上升腾而起,聂焰为之一惊顺着那剑芒看去。他这才发现,原来在那剑坛中央,五行剑围绕之中竟然还有着一柄剑!
那是一柄纯黑色的剑刃,屹立在剑坛中央如同王者一般,五行剑的光芒在它的面前都显得黯淡无光,五色光芒在它的剑身之上闪烁,一阵阵剑芒四散飘飞,飘落在聂焰的身前。
聂焰‘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欣喜的望着那黑色的剑刃道:“是它了!五行剑尊‘无名’!它......就是我的目的所在!”
“来吧,少年你历经两界磨砺,为的不就是选出你心中的剑么?”
“来吧,只差一步了,只要踏上这剑坛,进入‘万剑界’甄选出自己的道之剑即可大功告成!”
飘渺悠长的声音从剑坛之上传来,聂焰不由自主的点头,“看来甄选道之剑的地方就是进入剑坛之中的‘万剑界’。”想着,聂焰一步迈出,毫无防备的踏上了黑色的八卦剑坛。
古城,何振之与何牧纠结了十数年的心结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解开了。
刹那间,何振之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他苍老的身躯也似乎重新焕发出了光芒。
次日凌晨,何振之刚刚起床打开院门,送信的邮差就将一封信送到了他的手中。
何振之接过信,只见寄信人一栏工整的写着三个字‘聂松青’,而在信件的一角写明了来信地址是清风城!
何振之淡然一笑,轻声道:“看来聂松青是躲过了一劫啊!”轻轻的撕开信封,一张纸轻飘飘的落了出来。他眉头一皱,捡起信纸低头看去,偌大的一张纸上只有‘知行合一’四个隽秀的字。
何振之瞬间明了,“是剑一!”
不过让何振之不解的是究竟是什么事能够让剑一给他写这封信呢?想到这,他赶忙回到自己的屋子,从自己的床底下拉出一个早已落满灰尘的木箱。
望着陈旧的木箱,何振之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他的眼神也慢慢的温柔起来,“老朋友,我们怕是有十年都没有再见面了吧?”
何振之轻轻的擦拭着木箱上的灰尘,柔声道:“今天......也算是你我再一次的重逢吧!”
轻轻打开木箱,木箱内的器具跃入眼帘,只见琳琅满目的法器整整齐齐的摆在木箱中,有铜钱、八卦图、着草以及一个极为醒目的陈年龟甲!
何振之从其中取出三个铜钱,闭起眼睛默默地捂在胸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眼中也有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光芒。
“好了,是时候看看剑一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何振之说着,手中的三枚铜钱高高的抛起,铜钱越过他的额头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当啷当啷’落在了地上。
何振之捡起铜钱以同样的动作重复三次,接着根据卦象推演。但他一推演却让他吓了一跳,因为在他的推演中他所占卜的东西竟是一片晦涩!不止如此,就在他准备深入卦象探其究竟时,一股庞大的阻力阻止了他!
何振之愣愣的出神,望着身前的铜钱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因为我这么多年未曾开卦,我已无法占卜?还有那股阻力究竟是什么?”
思索了许久,何振之确定自己的占卜并没有问题,毕竟这么多年他虽不曾亲手占卜,但对于命卜一脉的术法他却感悟的更深了!与别的道门流派相比,占卜虽无攻击力,但它对于道人的心境要求更深!对于人间百态看的越清楚,他所占卜出的卦象就越明显。
何振之自问自己这一生坎坷不已,世上难有几人比他对于世间冷暖感受的更清楚了。因此在他一番思索之后他觉得并不是自己的占卜出了问题,而是......他占卜的问题本身有问题!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何振之疑惑着,再次抛起了手中的铜钱。
铜钱跃起又落下,卦象显现。何振之默默闭起眼睛推演开来,不过这一次的他推演时却留了个心眼,他不在去全力推演卦象的本质是什么,而是......在探究阻止他卦象的阻力是什么!
这一推演不要紧,何振之瞬间被自己推演到的结果给吓了一跳!他忙摇着头否定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是天道?”
何振之一阵出神,“我命卜一脉占卜星象,观人命脉靠的就是天道垂帘,怎么可能会有天道阻挠我的推演?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再来!”
何振之当即再次拿起铜钱,以同样的办法推演其他的事情。一番忙碌下来,他终于确定自己的推演没错!阻挠自己的确实是......天道!
何振之透过窗子看向北方,悠悠的叹息道:“看来剑一遇到的是不小的麻烦!连我都无法看破的事情,他又怎能透过天道看清本质呢?”
默默的掏出信纸,‘知行合一’四个字映入他的眼帘。身为一个道家人,他自然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道门中人寻大道,自以为超脱于世俗之上,脱离市井之间,但殊不知真正的大道就在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之中,而探求大道的根本就是‘知行合一’这四个字。
“剑一啊剑一,没想到高傲如你竟然也有这么无力的一天。看来这件事已经把你拉入了僵局,而我刚才推演之下发现这件事的因果线还很绵长,由此可见这件事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不过嘛,既然你以开口,那老道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何振之缓缓收了手中的铜钱,推门来到客厅里。小孙女衣衣正在乖巧的洗漱,儿媳妇小丽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早饭,何牧则已经衣衫整齐穿鞋准备外出了。
见何振之出来,何牧咧嘴一笑道:“爸,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何振之笑着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十多年都没喝酒了,猛地一喝有点不胜酒力。”
“哈哈,那看来我得多陪你喝几次了,得让你慢慢适应一下!”
“嗯,说的有道理,那今晚等你下班咱爷俩再喝点?”
“今晚下班?”何牧一愣随即笑道:“好,那一言为定,正好晚上我回来时路过‘口味坊’,那家的下酒菜很不错,晚上了你尝尝。”
何牧正和何振之说着话,小衣嘴里叼着牙刷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奶声奶气的说:“爸爸,我要吃‘口味坊’的鸭脖!”
何牧宠溺的看了一眼女儿,笑呵呵的道:“好,好!都买,还有你妈爱吃的肘花今晚我都买了!”
“耶!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小衣欢欣鼓舞。
何振之平静的笑着,脸上满是幸福的神色。
送别了何牧,小丽也带着小衣去学校了,家里再次剩下了何振之一人。他静静的坐在自己房间的小桌前,回忆着这些年的坎坷,握笔疾书洋洋洒洒的留下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