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嘴猴腮的嬷嬷拿着盐水沾皮鞭在她面前晃动,“琪嫔娘娘,您就不要再嘴硬了,老奴在宫中做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隔壁的辛渭源都已经全撂了……”
“胡说八道!本宫和他没有奸情!这背后一定有人故意陷害!”
琪嫔把前后的事情串起来想了想,自己不是没有酒量的,就这几杯还不至于把自己喝到乱性,好像奇怪的感觉就是喝了一个小太监拿过的酒后开始的。
她当时太气愤了,根本就没有察觉。
这么说是宫里有人要害她!
想明白这些,琪嫔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不是她暗中跟那个傻女较劲,依着平日小心谨慎的性子根本不会中了这种计!
会是太后吗?还是皇后?
皇后的宫人为焱王作证撇清了关系,看起来,皇后的可能性最大!
好!很好!
就算做鬼她也不会放过皇后!
那老嬷嬷见琪嫔的牙齿磨得咯吱作响,咧着嘴走近了几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那张原本娇媚可人的小脸此时也是宣红一片……
“啧啧…还真是可惜了这张小脸了,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再去勾引男人了吧?”
皮开肉绽的口子淌着血,样子肮脏又狼狈,哪还见到平日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是皇后对不对?是皇后在背地里搞得鬼对不对?”琪嫔恶狠狠地盯着她…
“死到临头你还真能咬!”老嬷嬷伸了伸有些酸软的手臂,“老身没空奉陪了,皇上说了,三日之后,将你挖眼割舌沉塘喂鱼,你应该感激圣上,给你留个全尸,那滋味可比凌迟好上不知多少……”
挖眼割舌?
琪嫔的身体不停的颤抖,早就知道洛鸿宇是个狠心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
说罢,老嬷嬷扔下皮鞭,走出了刑房。
与一个端着刑具的小太监打个照面。
“看好了!老身去休息一会儿。”
“是!”那小太监躬身。
一声声清脆的血水滴嗒在地…在静谧的刑房内格外清晰。
小太监把刑具划拉一声掷在桌上,便朝着被铁链捆绑挂在木柱上的琪嫔走了过去!
琪嫔感觉有人靠近,提着一口气抬起来头…
混着血水和汗水的头发贴在脸上,霎时一抹狰狞的笑沁上嘴角…“怎么,现在连个太监都要过来落井下石了吗?”
“哼!没想到,辛家嫡女也有今天,可真是让人唏嘘。”
琪嫔蹙眉,打量着眼前太监的容貌,奈何血水混浊了视线看不太清。
“你想知道是谁在你的酒里下了药?”
“你是谁?你是哪个宫里的?”琪嫔追问。
“这你无需知道,你只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后和皇后的手笔就是了!”
琪嫔怔眸,“为什么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呵呵……”那小太监很是不屑地打量她,“就是帮你死个明白罢了。等你变成鬼来报仇的时候,顺便把我那份也报了……”
琪嫔喘着粗气,努力地睁大了眼,可还是看不清这个小太监的长相。
“你和太后有仇?”
小太监轻笑,转过头看向她,“我有个秘密要说与你听,只要你还能见上皇帝一面,兴许能延缓你的死期。”
……
因为昨晚的事,洛鸿宇连早朝都临时免了。
一众大臣站在朝堂之外一脸莫名。
“我这…可是有军机要事啊!边防战事吃紧,需要皇上定夺出战的将军,这……”军机大臣抱怨着。
“唉,我这也是,有人举报说是今年科举的考题泄了密,这可怎么办啊……”
“哎呀,你们还不知道吗?昨晚……唉,这个辛成礼还真是教子有方!竟然搞出这种事!让皇上情何以堪啊…”
“这下好了,辛渭源犯的那可是死罪啊…皇上今日免朝,搞不好就是在研究怎么给辛家定罪呢!”
“啊?辛家定罪,那科举筹备谁来管?”
“哼!不就是个女人嘛?直接杀了不就得了!”明武将军出口从不含蓄,气鼓鼓地直言不讳。
“哎呀,这不乱了套了嘛…”
大臣们垂头丧气议论纷纷的从文德殿走了出来。
寿安宫内,太后惊叫一声被噩梦惊喜!
吓得一旁守夜的容嬷嬷惊颤一下,从小榻上滚了下来。
“太后,您怎么了?”
太后猛地起身,灰白相间的发丝有些凌乱,她定了定神,惊恐的眸子不安地晃动。
“哀家梦到先皇了!他来向哀家索命!太可怕了!”
容嬷嬷舒了口气,“做梦而已,太后别往心里去!”
她紧忙转身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喝口水,压压惊。”
太后接过茶杯深深地喝了一口,缓和了一下不稳的气息,看向容嬷嬷,“哀家这一夜都没睡好,心里总觉得不舒服,难道你不觉得老七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还有他那个王妃…”
其实昨天她就觉得怪异了,只是事情反转的太过突然,让她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回宫之后越想越觉得很邪门。
容嬷嬷眯起了眼深有同感,“老奴觉得焱王和焱王妃都有问题!琪嫔言辞凿凿,按理说所有人进宫都是被检查过的,尤其焱王和焱王妃,老奴也是亲自叮嘱了萧嬷嬷严苛检查,那焱王妃可是什么都没带进来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带点什么进来吧,可她怎么知道会被下药,亦或者是什么药呢?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太后点头,“嗯!哀家也这么觉得,明明是个百无一失的法子,琪嫔这招也算跟咱们想到一块去了,一旦得手,这几个人如今都被关到牢里等死了!莫非他俩是因为巧合才躲过去了?”
不然怎么解释伊诺没事,而洛菁焱偏偏和她在一起。反倒是辛渭源和琪嫔滚到了一起。
太后越想越有些迷惑了。
“昨天可是皇后宫里的太监把焱王亲自领到清心阁的……”容嬷嬷提醒。
“琳儿…哀家是相信她的,那孩子也是和苦命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除了琪嫔!况且琪嫔设计陷害焱王妃的事,她不可能提前知情。”
容嬷嬷垂下了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太后不愿去猜忌皇后,毕竟是自己的侄女,况且叶家没什么根基了,唯一的男丁不顶事,保住这个皇后之位,叶家才能有未来。
“不行,哀家不踏实,你派个可靠的人去焱王府,就说是哀家的意思,先前皇帝赐侧妃他不要,找个嬷嬷去照拂他总不能拒绝吧!”
“老奴明白了!”容嬷嬷点头会意,转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