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本来就是打算过来这里凑热闹的,没有想到白虎竟然扯到他的身上了。
其实他在道观中,偶尔听到观中的弟子,经常在外面作恶多端的事情。
只是选择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没有继续地追查下去,更没有惩罚他们。
若是别人过来质问,观主只是含糊其辞,从来就没有主动认错,或者阻止弟子犯错,说他没有权利干涉弟子的事情。
观主的眼神呆滞,后来极力反驳道,“没有!君上,千万不要听了白虎的话,我那些弟子向来安分守己,极少在外面作恶多端。只是···”
道观的名声向来不好,这点,作为观主是知道其中的原由,顿了顿语气后,才补了一句,“挑拨离间,不是我的弟子所擅长的本事。他们勤勤恳恳,不会到处惹是生非。”
说得就连他自已都不敢相信这些,下意识就擦拭一下额头上的细汗。
他把手放了下来的时候,却不小心触碰到江段箭所拿的那一根鱼竿了。
痛!
观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发现的恨意,后来就迅速消失了。自家的弟子,不宜在妖殿上,呵斥两句。
锦冷保持沉默了,知道这个不怀好意的观主过来妖族,就是为了想方设法杀了落灯。
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才没有当面质问一番。观主向来厚颜无耻,颠倒是非的能力不低。
若是换了江段箭做了观主,这样可能会比较好,但他何年何月才能够当上观主?
白虎安慰道,“观主脸皮厚,向来做错事情,都不会承认。这点,众所周知,还需要解释吗?就算你承认自已的弟子犯错,君上又不会惩罚于你。怕什么!君上向来仁慈,不会血洗道观。”
故意这样说,那样妖君对道观的修士更加痛恨两分。就这一个面目可憎的观主,竟然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妖君扶了扶额头,抬眸的时候,眼中那点冷意,就淡了下去。
观主欲言又止,毕竟江段箭正在扯着他的衣裳,示意他要保持沉默。
白虎都说了,君上不会怪罪于道观的修士。
若是观主再强行替他的弟子开脱,会引得妖君不悦。
到时候他大发雷霆,派了妖军攻打道观,这样只会步及后尘!
除了境于天外,就道观被妖军血洗,观中的弟子必然会死伤无数。
江段箭把鱼竿搭在肩膀上,冷眼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妖君的一举一动。
不管妖君是否要惩罚太子,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妖君这个时候,蓦然就转身过来,像是诛心一样问道,“不知道太子,还有什么话想要说的?”
顾咚敛一脸的难堪,就像是被妖君用着冷剑捅了下去一样,“父君,我没有让白虎杀了二弟,但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污蔑我…不过,还是惩罚我吧。”
妖君走了过来,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冷声劝道,“别忘了,你是太子,未来的储君,至于白虎,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妖,杀了他,是死不足惜的。”
这个时候,白虎翻了白眼,就知道这个阴阳怪气的妖君。
面对这些证据后,依然还会护了顾咚敛,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已的一面之词。
顾咚敛沉默一会儿后,依然冷声道,“我愿意接受惩罚!”不想再力辩了,妖君有些不耐烦。
“好,很好。”
妖君改为单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极其沉重,字字清晰道,“太子在府中禁足,不得进出,就由着朝儿来看管,至于白虎嘛,其实很是忠心耿耿的小妖,惩罚他,我于心难忍…我…一起把他关在太子府去。就这样了,剩下来的事情,以后再议。”
妖君下意识扶了扶额头,等到改天心情不好了,再想着如何惩罚白虎。
如果没有他,顾斜双就不会死得如此惨烈。
至于顾咚敛,妖君还是不相信他会杀了自已的二弟。
毕竟在整个妖族中,只有顾斜双才是真心实意替他着想一分。
顾含朝反对道,“父君,此事万万不可!太子身份尊贵,我怎么可以看管他?万一···”
“没有万一,他犯了错,应该要惩罚他的。你看着他不顺眼,随意就揍得他鼻青脸肿就好。不必过于客气,如果下不了手,就让别离打。”
锦冷沉默了,这个妖君的戏真多,明明就是舍不得重重惩罚顾咚敛,却在殿内上,大声吩咐顾含朝对他拳脚相加。
顾含朝只道,“不敢!”
眼尾的余光落在他的身上,只见顾咚敛跪得有些随意。
可能他就是没有想到自已,在无意间被白虎牵扯进来。
也不知道妖君以后的那些时光,没有顾咚敛的陪伴,会不会感觉到落寞?
离开妖殿后,外面的天空逐渐明亮,只有那些灯笼随风而动,蓦然一阵风过了,烛光才会亮了些许。
这一夜过后,终于恢复宁静了!
锦冷的眼中浮现六分的困意,后来就跟顾含朝回去府中。省得晚了一步,就会被妖君再次抓了回去殿内审问。
从妖君的眼神中,对着她有些八分的厌弃。
白虎被抓了一事,传得沸沸扬扬。远在道慕离的慌绝都知道了,相信不久,他们就可以回来了。
只要顾斜双被杀的事情水落石出后,那么世所就不用整天跑了过来道慕离。
泽变没有提起此事,慌绝就不敢再提。后来,才道,“需要我前去妖族,接了他们回来吗?”
留着他们在妖界,就怕那个妖君突然反悔,就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泽变不动声色道,“你打得过妖君?”
“没有!”很有自知之明,慌绝可能会被他打得跪地求饶。妖君的实力很强,所以有时候才会满脸的傲娇。
泽变闻着那些檀香,安慰道,“放心了,等到他们处理此事后,一定会回来的。”
“我听说观主在太子府中住了下来。”
泽变的眼中蓦然一敛,似乎想凝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直接穿过他的心脏之处,让他感到冷意。
“观主不是回去了?”
“没有,就在太子府中,他想对你的徒弟动手!”
慌绝愤怒道,就算平时锦冷在他的眼中,是那样的不堪一击,但不管怎么说,锦冷都是道慕离的弟子,不能让别人教训她。
“就他这点小心思,不足为虑。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