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后,就给他们敷药了。
室内的鲜血味和药味极其浓重,熏得锦冷有些难受了。
特别是那些药味,熏鼻得很。
泽变包扎伤口的动作极其娴熟,眼中暗藏着一分难以捕捉的忧愁。
看着那个刀伤格外的狰狞,他偶尔会听到弟子痛苦的喊叫声。
泽变迅速地用白布条包扎好伤口,侧目一瞄,看到他们都包扎完伤口了。
脸色有些凝重,语气极其低沉,“我想起来了,像这样伤人的手法。好像只有···”
“道观!”
慌绝从门外进来了,锐利的眸光就落在锦冷的身上,知道她参与这次包扎伤口的事情后,就稍微安心些许。
当时,慌绝就在门中听到那些弟子,正在议论着此事,他就猜想出是谁下的毒手。
慌绝以前跟道观的修士交过手,也见识过他们的厉害。那个时候没有赢了他们,所以他一直没有提起此事。
道观!锦冷想了想,江段箭就是在道观修炼,那个时候,他总是拿着一根鱼竿进进出出,所以锦冷对他印象深刻。
泽变冷声道,“没错,就是道观的修士。”
这个道观看起来,像是个名门正派的样子。
但观主就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人,整天笑容满脸,八面玲珑。
道观中,有部分的修士经常修习那些旁门左道的功法,还暗中替别人杀人,获取利益。
而观主从来就没有承认这些事情,反而说是别人诬陷他的弟子了。
锦冷问道,“道观,不是在道山吗?那里离着道慕离很远,而且我们跟他们没有过多的交集,怎么会过来伤了我的同门?”
既然身为泽变的弟子,锦冷对外面的事情,真是一问三不知。
平时修为一般,也就罢了,她竟然没有留意外面的动向,简直佩服她。
慌绝想了想,后来语重心长道,“道观的修士看起来一身正气,其实暗地里做了不少害人不浅的事情。”
他们比帝渊夜的修士还要狡猾多了。
至少帝渊夜的修士在明面上去做。而道观的修士,却在暗地里去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慌绝还是懂的。
有时就算铁证如山,以观主厚颜无耻的性子,断然不会承认自家弟子犯了错。
泽变提醒道,“不许议论其他门派的不好。”
至于道观的修士作风如何,都不想再讨论了。
如果被别人听去,又开始恶意扭曲理解,肯定会引起风波。
慌绝点了点头,只要是泽变说的话,他都会听了。
沉默一会儿后,就继续道,“我觉得这个极有可能就是错落跟观主在暗中勾结,然后对道慕离的弟子痛下杀手。之前,错落就跟···”
跟师父有了些许的仇恨!
锦冷知道慌绝的想法,但心中的确佩服他。
整个道慕离的修士中,只有他成天胡思乱想。除了泽变外,其他的人都被他怀疑过了。
“怎么说?”
楼一时终于把手背上的鲜血擦拭完了,憋了一肚子的话。
听着慌绝的分析,觉得头头是道,但后来想想,慌绝整天疑神疑鬼,他就不敢相信了。
只有泽变说出的话,才会相信两分。
锦冷打算洗耳恭听,就凑近两步。
只见慌绝的脸色开始黑沉下去,整理衣襟,“我分析过了,在修行界中,除了错落跟你有些许的仇恨外,其他门派的修士都没有。何况有时雪中送炭,他们更没有理由伤了道慕离的弟子。”
“······”
慌绝徘徊两步,把袖子往上一挽,拿起霸气的气势出来,字字清晰道,“观主向来贪财,假仁假义,只要获得利益,不管什么恶事,他都能够纵容弟子去做。”
还做得那么的理所当然,也不怕有一天会被别人秋后算账,血洗道观。
“错落就给他一点好处?”
“没错。”
“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怀疑别人的动机不良。”
泽变面无表情道,知道慌绝又在胡说八道了。但他这次的猜疑,并非没有半点道理。
“掌门,我的伤口未曾痊愈,只会越来越痛。”
那个弟子拼尽全力拉着他的衣袖,有些可怜的样子,语气带着一分哀求。
泽变坐了下来,就看到白布上又溢出鲜血,他一脸的难受,心疼道,“你放心,我马上就前去魔族,请了那个医师过来。”
看来道观的修士在剑刃上下了毒,这种毒不至于让他们命丧。
只会让他们的伤口难以痊愈,这一招够狠!
一剑损千!这是道观最邪门的剑法,自带紫光。
只有化神初期的修士才会领悟到这一招,又阴又狠,一般其他门派的修士都学不会这招。
医师带着药箱子就进来了,依然带着面纱。
但在泽变的印象中,她极少会带着面纱出现,难道最近被仇人毁了容貌?
若是此时问起,又怕会触犯她的伤心之事。
慌绝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道慕离的弟子受伤?难道是你···”下的毒手,不敢说完。
如果不是看在她的医术高明,就想当面质问她一番。
他怕惹得她不高兴了,就不给门中的弟子医治。
那么慌绝就只能看着他们难受的样子,为了他们,只能忍了下来,暂时不会质疑她用心不良。
医师没有分给他半点眼神,就解开那些的白布条,这个手法,应该就是锦冷所包扎的,难怪这么难看了。
“你不用会怀疑我会对他们不利,我只是在魔族中,听到一些风声,就赶了过来。算是看在锦冷的份上,才会过来救他们。”
此话一落后,医师依然没有抬眸,没有打算看到锦冷此时的表情。
只是继续观察他们的伤口和中毒的情形。
一剑损千!
医师曾经领教过这个招式,当时道观的修士知道她是医师后,就没有动手杀了她。
那个时候,医师有点感谢他没有趁人之危,杀了自已,如今才能够活了下来。
那个弟子敷了她的药后,才稍微好了些许,没有方才那样的难受,声音有些颤抖,“多谢医师。”
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弟子知道她的动作极轻,就尽量减少他的痛楚。
医师蓦然站了起来,“分工合作呀!难道四十个弟子,都需要我逐一敷药?时间有点长了,药物都在瓶子中,少放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