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发生的那一幕,正好落在妖君的眼中。只是他来晚了一步,顾斜双来不得多说两句,就只会用着手指指向世所。
后来,他就死了。妖君悲痛之下,只认为他的二儿子是被世所杀的,任由着他如何的解释,都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还有人说顾斜双是被顾含朝所杀的,但最后他自证了。
所以妖君一直肯定世所,就是杀了顾斜双的凶手,还派了妖军血洗境于天,也派了妖将前去刺杀世所,但刺杀依然没有成功。
“你回去吧。”
泽变提醒她道,不想她再听着那些血腥的事情,想起马上就过年了,“除夕的时候,就不要乱跑了。”
锦冷点了点头,就离开泽室。外面长廊下的灯笼依旧,偶尔会随风而动。
锦冷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似乎没有尽头。
一连数天后,锦冷都没有遇到小妖,只是在后院中练习功法,偶尔落灯也会教了她。
有时,锦冷也会看着树上的落叶,一片又一片地掉了下来,颇有一番感触。
慌绝已经有两天没有过来泽室,所以泽变稍微放心了。
终于不用听着他在胡说八道,完全就没有任何的根据说话。
除夕夜里,门中一如往常!只有长廊下的灯笼,添加一分的喜庆。
锦冷出了门后,就能够看到那些喜庆的灯笼左右地摇晃着。
红色的灯笼!落在她的眼中,显得格外的好看些许。
蓦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锦冷就追了过去。夜色比较暗沉,就只看到她穿着黑色的衣裳。
披头散发的样子,锦冷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凌乱的样子,身上还残留着一些药味和鲜血味,就知道她被追杀了。
受了伤!
果然她在魔族中生活,极其不容易,偶尔会被那些面目可憎的魔族之人刺杀,理由不为别的,仅仅只是挑衅!
锦冷走了上前,动作极其轻了,毕竟在屋檐上,稍微使劲一下,可能会瓦碎。
从而就掉了下去,关心问道,“你受伤了?”
这个医师在别人的印象中,喜怒无常,杀人都不需要理由的。
但锦冷相信她的为人,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就杀了别人。
医师微微点了头,“没错,你不喜欢闻···”
停顿一下,重新补了一句,“没事的,只是一个自不量力的魔族之人,想在暗中刺杀我,最后落荒而逃。”
没有杀了他,毕竟今夜是除夕。
锦冷好奇问道,“我们只是见了几次面,但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
锦冷不喜欢闻草药的味道,所以医师就站得远点。
不像慌绝明明受了伤势,还涂了那些难闻的药物,故意找了理由,让锦冷靠近他说话。
“你是道慕离掌门的弟子,我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医师,想要自保,自然需要对你打听一番。以后嘛,可以给自已多留一条出路。”
医师打趣道,知道自已根本就不需要打听道慕离的事情。
她相信自已的能力,足够自保。况且她的医术高明,许多的人会舍不得杀了她。
“说笑了。”锦冷低眉浅笑道,“你过来道慕离,是找谁吗?”
“你。”
锦冷浑身一愣,但看到她依然带着面纱,不曾以真面目示人。本想让她取下面纱,后来想想,就算了。
“何事?”
能够让她从魔族过来道慕离,还能悄无声息地找到北室,应该有很重的事情需要商量吧。
今夜可是除夕,她理应跟家人相聚。
医师找了一个位置,就在屋顶上坐了下来,把前些天锦冷赠给她的灯笼,放在一边上。
开始环顾一下四周,十分的安静,“找你说说话,这些年,你在道慕离过得怎么样?”
这些年以来,医师一直在修行界中救死扶伤。
但依然对外宣称她滥杀无辜,心狠手辣。直至最近以来,才在魔族的暖崖住下。
锦冷也坐了下来,不紧不慢道,“还好。”
只是说话的时候,就会想起她跟家人一起相聚的情景。
有一次,锦段在除夕中,还被别人喊了过去开锁,锦冷也跟过去。
后来,走了很长的路,才到他的家了。替他开了门锁后,他万分感谢,要留他们吃饭。
锦段拒绝了,就带着锦冷回家。
“泽变,为人如何?”
听得最多的评价就是他迂腐刻板,冷若冰霜。除此之外,医师就没有听到过其他的评价了。
锦冷顺手拿起那一盏灯笼,左右打量一下,没有半点损坏。
只是有些触手生凉,“师父平时对我很好,只是有时会沉默寡言。”
只有楼一时整天在泽室内,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
泽变有时候会嫌弃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居然话多了。
医师看得出她在道慕离过得不错,只是偶尔会被慌绝怀疑用心不良。
不过,慌绝的本性不坏,他若是不怀疑,会彻夜难眠。
“给你。”
“······”锦冷低眸一看,只是一个黑色的风铃,跟她那个道慕离月铃的形状差不多,只有稍微小了些许。
“这个给我?我有这个需要吗?”
锦冷的语气中充满着许多的质疑,以自已的实力,应该会保护好自已。
医师直接道,“它叫通心铃,如果你需要找我的时候,就摇了摇它,我会知道的,一般情况下,会出现。”
医师的手中,还有一个风铃,本来它们就是一对的,如今就想把另外一个风铃给锦冷。
以前从未想过会过来道慕离,只是机缘巧合,还是过来了。
锦冷犹豫了一下,后来才接了过来,收在储物袋中。
在里面翻来翻去,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送给她。礼尚往来的道理,锦冷还是懂的。
医师看得出她内心所想,轻声道,“不用找了,我什么都不缺。”
若是她真的缺了东西,就不会拒绝昨非和奉短送给她的东西。
他们挑选出来的东西,一定会价值不菲。
“你···”沉默了一会儿后,锦冷才再次开口问道,“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除了她的家人、师父和师兄外,就极少会有别人待她不错了。
医师的眼眶微红,但后来极力忍住眼泪,停顿一会儿,只道,“兴许是缘分。”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看错了吧。”医师把脸别了过去,只想躲开她温柔的眸光。
有时候,医师挺不喜欢这种温柔似水的眸光,让人不忍心,伤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