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崖!
那个旧将被捆绑在木桩上,眼神有些呆滞,像是被关了许久一样。蓦然被一阵寒风拂过,冻得他醒了。
当时逃了回来魔族,本想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却没有想到被她抓住了。
难道自已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留意着?
旧将觉得自已头晕目眩,看来又被她下了毒,这是第四次对他下毒了,每次都是让他疼痛不已,却死不了。
“曾经我谋杀过你,未成。这次在剑盟大会上,杀了那些弟子,嫁祸于你。桩桩件件都想置你于死地,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杀了我?”
旧将原本以为会被她杀了,但迟迟没有想到,目前依然还活着,实在是出乎意料了。
“我不杀你,但会把你交给那些修士处置。有一点,你需要明白了,以你的修为,足够在中途逃了出来,然后找个偏僻的地方活下去。”
医师冰冷冷道,尽管穿着一身的黑衣,但脸颊上多了两分绯色,给人一种冷清的美丽。
“为什么?”
“心情好。”
果然性情古怪,面对一个经常对她谋害的人,也能够不杀。
她居然还希望他能够活了下去,不能理解她这个想法。
“换了我是你,早就亲手血刃了我。”
“那是你自已的想法。”
医师把油纸伞擦拭一遍后,发现没有半点灰尘在内,就放心些许。想着,它还能够用了一段时间,才坏。
“你不杀我,以后我会继续杀你的。”
旧将扯了扯绳子道,但始终都挣扎不断。
这是一条普通的绳子,只是他没有办法挣断。这个面目可憎的医师在绳子的上面下了毒,才使得他没有力气挣断它。
越是挣扎,毒粉就会深入肌肤里,使得他的力气全无。
“随你!”
“······”旧将用着脚踢了一下凳子,马上痛喊了一声。这张凳子怕是用石头做的,踢不动。
一会儿后,才慢慢道,“既然你想我能够活了下去,为什么会绑着我呢?瞧瞧,都在绳子的上面下了毒。”
若非如此,单凭这条绳子,又怎么可能会绑得住他?
医师把油纸伞一收,然后拿着它拍打他的膝盖,有些嫌弃道,“别在这里大吵大闹,小心我把你打得遍体鳞伤。这点毒,毒不死你,等到他们带着你离开魔族后,你的毒就会慢慢没了。”
“……”
旧将的眼中多了一分嫌弃!这个医师又想他可以逃了,但还要装模作样,把他交给那些修士处置。
“他们应该到了,你不用着急。”
医师慢慢道,就把那条黑色的面纱带上,似乎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这个举动,倒让旧将觉得不可思议了。她都不怕被别人所杀,但怎么面对修士的时候,选择带了面纱。
“你为什么不敢见他们?就那些面目可憎的修士,怕什么。”
“别吵。”
医师随手就把那些细针甩了出去,就刺在他的胳膊之处,不深不浅。
倒是让他惨叫一声,“你救过别人,何苦拿着这些细针刺我?”
对上她投来冰冷冷的眸色后,旧将逐渐沉默了,不敢再吵。
否则她就会使用那些细针刺了他几下,只见她挥了挥袖子后,那些亮铮铮的细针就掉落下来。
这时,旧将才缓了一口气。医师虽然喜怒无常,但不算过于残酷冷漠。
医师蓦然站了起来,知道他们来了。
这一路上,他们没有被别人追杀。
兴许就是奉短和昨非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否则,就到不了暖崖。
锦冷看到暖崖后,有些疑惑了。或许,就是一个地方的名字,并不是一座荒无人烟的悬崖。
那一间房子的门前还挂着两盏小小的灯笼。
锦冷问道,“这里就是暖崖?”不过,在锦冷的印象中,大抵都是这样子,一些世外高人,住处是十分的偏僻。
大抵,才能够衬托出她的身份!
“不会有错的。”
临风温柔道,就怕那个医师知道他们的来意,可能派了些许的魔兵在四周埋伏,然后对付他们。
毕竟昨非和奉短肯定十分愿意去派了一些魔兵过来任由着她来差遣。
可惜了,这么一个医术高明的修士,竟然需要在魔界中住了下来。
当然了,至于其中的原因,临风就不知道。
只是知道她对外宣称自已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偶尔也会医治别人。
锦冷看到她后,一身的黑衣,别样的冷清,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仿佛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了。
临风带着他们走了过去,留意到她的眼中并没有半分的杀意,就安心些许。
旁边的一个旧将被绑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是跟他们有着血海深仇似的。
锦冷定睛细看,却没有看到她的样貌。有时候,觉得医师像是在刻意避开着她迷离的眸光。
“你知道我们过来这里的目的?”
“自然知道。”
临风环顾四周后,也没有发现其他的魔兵在内,这次,医师居然没有害怕别人会过来这里,刺杀她。
“说吧!为什么在道慕离杀了那些无辜的弟子?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你忍心下了毒手吗?”
外界都议论着她向来杀人,不讲仇恨,全凭着她的喜怒哀乐来决定。
“不是我,是他。”
医师指了指他道,像是把烫手的山芋扔了出去,只求自已平安无事。
既然不是她杀的,就不必揽下这个令人发指的罪名。
锦冷不解问道,“那他为什么会杀了他们?无冤无仇的。”
猜测出他一直在魔族中,极少到外界了。
如果他潜伏在外界,就不用担心没有容身之处,躲藏起来。
何必千里迢迢跑了回来,竟然还被她抓住了,简直有些愚蠢。
医师的眼中蓦然多了一分温柔,似笑非笑道,“那些弟子冤枉了你,死不足惜。但旧将为了陷害我,才会杀了他们。我嘛,臭名昭着,却不愿意为了他揽下这些罪名。”
沉默了一会儿后,“所以我决定把他交给你处理,小心他在半路上逃了。”
此话一落后,旧将恨不得破口大骂她一顿,但又怕她扎了自已几针,就忍声吞气了。
这几个时辰以来,被她下了毒,让他承受这些疼痛感。
临风简单回了一句,“你的确深明大义!落灯,把他带了回去。”
锦冷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感觉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