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冷以为今天不会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有些出乎意料了。
月可怀因为伤势过重,也死了。泽变的眼眶微红,冷声道,“可怀···师兄最疼爱的弟子,我都救不了他···”
心情沉重,本以为自已杀了冷照,就可以了。没有想到中途,却是月可怀侥幸杀了他。
后来泽变冷冷道,“你们各自回去!”此时的他,就想静一静了。
锦冷点了点头,“是,师父。”
声音有些抽噎,毕竟她跟月可怀相识一场。他突如其来的一死,让她感觉到惋惜了。
冷照暗中勾结魔族一事,在修行界中,传得沸沸扬扬了。
在别道镇上的那个酒肆,奇逐就听到那些人在八卦着此事,其中的来龙去脉,基本上算是理清了。
听到冷照逝世的消息后,奇逐蓦然就想起自已被逐出师门一事。
之前,他被风期派了前去帝渊夜送丹药,然后在那里遇到蒙面人出没。
原来就是冷照担心他会把此事说了出去,就杀死那个弟子,然后嫁祸给我,应该不会有错了。
或者有这样的罪名,才会让师父把我逐出师门。
难道是师父想用这样的方式保护我?怕冷照会在暗中杀害我?
杀人灭口嘛,冷照最喜欢这样做了。
奇逐想了想,觉得这个极有可能了。
如今他早已不是寒双十重的弟子,就算是风期有意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
但他始终都不能够回去门中,继续替风期送了丹药。
在酒肆中,有一个人一本正经道,“不知道帝渊夜的掌门会不会秋后算账?”
“那肯定需要算账了,毕竟是血仇。不杀道慕离的掌门···”
话还没有说完,立即有人打断道,“不能够这样说的,若不是前些日子,道慕离的修士过来别道镇上抓住那个蛇妖,恐怕我们现在就只剩下一副白皑皑的骨头了。还好,蛇妖最后被江段箭杀了。”
“所以道慕离的修士对我们有恩,不能够在背后议论他们的不好,对吧?”
“对。”
“这个消息肯定会传到昨非那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妖族血洗境于天一样,灭了道慕离。”
“你想多了,昨非不会这样做的。”
……
奇逐今天没有说书,就在酒肆中,听着他们在八卦此事。
最近事情诸多,还是希望锦冷在道慕离平安。
恩公之女,理应要多加照顾。在前些天,临风在回去道慕离时,曾经许诺过他,随时都可以到道慕离逛逛。
只是奇逐最近事务繁忙,就没有空闲前去道慕离。
想必冷照已死的消息,早已传到魔族,只是不知道昨非在心中,有什么打算。
在魔族,昨非听着属下把此事一五一十地禀告后,似乎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纸包不住火的,真相终究还是会公之于众。
井尽冷冷道,“此事,早已人尽皆知,错落到了现在,还没有过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是难过吗?”
之前,只有冷照鬼鬼祟祟地过来魔族,跟昨非商量事情。
冷照知道井尽是昨非心腹的属下,对他十分的忠心耿耿。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会投靠在奉短的麾下!尽管奉短是魔君之子,但他丝毫不感兴趣。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急于一时。”
昨非似笑非笑道,仿佛言语间竟是满满的嫌弃。
但想到冷照的死,丝毫没有半点哀伤。
“好像冷照一直想扶持那个锦冷当上道慕离未来的掌门,是吗?”
此事,还是安排在冷照身边的眼线,回来告诉他的。
至于那个离愁,昨非不是很看好他。
离愁不适合做帝渊夜的掌门人选,因为他过于意气用事,且锱铢必较,没有什么宽容大量,注定是难成大事之人。
井尽如实相告道,“的确有此事,至于那个锦冷,我打听过了,修炼的资质很是一般,像这样的弟子,按照道理来说,是不应该入了泽变的眼中。他多年以来,选弟子,极为严厉。”
难道锦冷有什么特别之处?
想起那个冷若冰霜和迂腐刻板的泽变,昨非的眼中有两分的嫌弃,“我怎么会知道他的想法?兴许是他瞎了,才会选了这么一个绣花枕头的弟子。”
井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看法。
在那一批弟子中,以寒意修炼的资质最好。但泽变依然选择忽略,怕是真的瞎了。
殿外的脚步声,慢慢地传了过来。昨非就知道他来了,摆了摆手,示意井尽默不作声。
奉短推开门扇,冲着他喊道,“昨非呀!帝渊夜的事情,你有没有听说呀?”
语气中并没有半点的阴阳怪气,但其中暗藏一分喜悦。
茶星执剑站得毕恭毕敬,就像是怕昨非会暗中偷袭奉短。
他们多年以来,明争暗斗的事情不少。
此时,能够过来相互寒暄两句,已然是不容易的事情。
昨非点了点头,“回禀殿下,早已有所耳闻。不知道殿下事务繁忙,还能够过来寒殿,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在言语上,昨非偶尔会说得客客气气的。
但有时候,就特别的嚣张,根本就不会顾及奉短的感受。
奉短像是痛定思痛的样子,眼神中饱含一丝的哀伤,“在所有的修士中,我最看好冷照了。他呀!经常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从来都没有残害无辜。多好的一个修士,就这样死了,何其痛心!”
表情的确透出八分的哀恸,这样的演技,昨非的确是自愧不如。
但奉短所说的话,不应该用来形容冷照,而是忘归。
冷照为人谲诈多端,极为自私自利,还做了不少缺德的事情。
昨非小声道,“殿下,所言甚是,冷照的死,任何人都会为之感到惋惜了。若是殿下想为他吊唁,可以前去帝渊夜,想必错落不会为难你。”
在短时间内没有争吵了,奉短的演技又精进不少。
奉短伸出手来,却看到他下意识退了一步。
只能再往前走了两步,替着他整理一下衣襟,语气颇为忧伤,“你身为魔族的肱股之臣,事务繁忙,自然忘了五个门派之间定下的规矩,禁止勾结魔族和妖族。若是贸然前去帝渊夜,会给错落带来不少的麻烦。”
此话一落后,就留意到他眼神中细微的变化,有些许的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