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擦拭那把剑刃后,目眦欲裂道,“我以前跟你有仇,可能你忘了。但没有关系,我一直把它铭记在心中,从来不会轻易忘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在室内杀了我?如此的大费周章谋划着如何杀了我,但最后只能刺了我一剑。”
这个也是树妖不明白的地方,明显感觉到伤口在隐隐作痛,原来他还在剑刃上抹了剧毒。
真是费尽心思想杀我!
树妖居然等来的小妖不是来救她,而是过来杀她的。
小妖阴笑道,“我想你在绝望中死去,这样会比较有意思。”
如果一开始就让她把药丸吃了下去,树妖可能会不愿意。
她的警惕性很强,极少会轻易相信别人,这次,只是迫于无奈,才会跟了他出来。
否则,她就会继续被关在幽井室!
树妖自我嘲笑道,“果然心狠手辣,为了报仇,你应该费了不少的心思吧。”
顺着他阴狠的眸光而看,他应该就是在看着那两个修士了。
树妖知道那个面目可憎的锦冷过来了,却没有分给她一点眼神。
小妖点了点头,看着她的面孔正在狰狞起来,仿佛心中就有一丝喜悦,终于可以报仇了。
当年,若不是树妖仗势欺人,非得把他踩在泥土上痛打一顿,丢人现眼!
这些陈年旧事,树妖可能不记得了。
“那颗药丸吃了下去后,妖丹尽毁了。可惜了,如今浪费它。”
就差一点,这个树妖就会把药丸吃了下去,到时候,她的死状就会难看至极,最后烟飞灰灭。
小妖把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就带着一点明显可见的恨意。
若不是落灯出手,那么树妖就会把药丸吃了下去。但还好,他想得周到,早就在剑刃上抹了剧毒。
“狡猾!”
“别指望那些修士会再次救你。”
“会的,比如锦冷。”
被她突如其来地一唤,锦冷浑身一愣,树妖这样说,不过就是不想让自已失望了。
如此,树妖就不会垂头丧气,至少这一种信念会支撑着她活了下去。
“痴心妄想!”
若是有修士愿意救她,肯定不会任由着她被关押在幽井室。
此话一落后,小妖蓦然觉得心中剧痛起来,手抖不止,手中所拿的那一把佩剑,就掉落下来了。
当啷的一声,十分的响亮。
小妖的四肢开始冰凉,似乎有一股千年的寒气从四肢开始散发出来,冷得他的面部开始扭曲起来。
拿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为什么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树妖消耗了灵力,把毒素逼了出来,苍白的脸色多了一分绯红了,“你救了我,我得报恩呀!我早就在铁索中下了减命毒,这种毒素没什么可怕的,只有法力强大的小妖才能活了下来。但以你的修为,会死的。”
小妖忍了剧痛,感觉浑身都像是被那些寒气霸占了,动作极其僵化,“你···胡说··八道,下毒就是下毒,扯什么报恩。”
骨头都像是被寒气所侵,血液开始凝固起来。
树妖觉得自已好得差不多,冷声道,“你可以问一问锦冷,当初她救了我,一样都是被我以复仇的手段,去报答她的,对吧,锦冷?”
知道她有了顾虑,所以树妖没有直接说出曾经跟她共享命锁一事。毕竟落灯在,怕她会难堪。
锦冷后知后觉点了点头,这个的确是树妖的做法,跟她有仇或者对她有恩,许多的结果都是落得一个被杀或者劫后重生的下场。
小妖的脸色难看,心有不服道,“终究是白忙了一场。”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已可能会随时命丧,这次是别离同意他前来长尽间,杀了树妖。
还特意把药丸给他,让树妖死前痛不欲生。
之前,小妖为了报仇,在命局楼中,故意输了很多寿命。
才有了机会接近别离,当了万妖之城的妖兵。
后来他一心复仇的一事,被别离知道了,屡次对他委以重任。
这次,别离还把那些真正想要从长尽间救出树妖的小妖,在一夜之间尽数杀了他们。
然后让他以救树妖的名义,再对她痛下杀手。
可惜了,我最后还是死在树妖的手中,而不是修士的手中,简直就是出乎意料。
想想,小妖心有不服,后来只能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倒了下来!
“你就是这样报恩的?”
华晚说过了,可以把树妖交给她的敌人处理,但目前来看,这个小妖死了,他的心中有些感叹。
“我一向如此,不必大惊小怪。不管我的救命恩人,还是仇人,所受的待遇不会大相径庭,但也会有些许的恩人活了下来。”
树妖云淡风轻道,就像是小妖的死,她毫不在意。
落灯一针见血道,“为什么没有小妖过来救你,而是过来杀你?”
“想救我的伙伴,早就死了。还有一些怂货,怕死,就不敢来救我。”
树妖有些失望道,被刺中的伤口没有溢出鲜血了。树妖痊愈的能力不错,比修士的好了很多。
锦冷吃惊道,“难不成是城主吗?”
此话一落后,树妖就瞥了她一眼,“要自信点,目前除了城主希望我早点死外。还有谁会杀了那些想救我的伙伴,还有派了仇人过来杀我?你还不算愚蠢,只是没有我聪慧过人。”
树妖往回走了,打算自已回去幽井室。
这三天内,那个看守的弟子奉了师命,说是要打了她三十鞭子,以示警戒!
毕竟树妖曾经唆使小妖过来长尽间,跟修士共享命锁,修士死了不少。
这样的血账,多少都需要惩罚她一下。但那个弟子胆怯,每次闭着眼睛就打,有时候数数都会数错了。
早就被树妖嫌弃,就这样的怂货!下手都不重的,所以树妖就没有当场杀了他。
“对恩人都能够痛下杀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报恩法子。”
别人都是对自已的恩人感恩戴德,她倒好了,就想害死恩人。
锦冷惋惜道,“树妖就是这样子,恨不得手中沾了不少的性命,她才肯善罢甘休。”
但树妖居然怕黑,真是没有想到了。
落灯看着她的身上有了不少的鞭痕,问道,“是掌门惩罚她的,对吗?”
三天前,树妖的身上一点伤势都没有,现在有了新伤和旧伤在内。
看来她是被那个看守的弟弟打了,只是鞭痕不深,应该下手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