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凌叔，你发什么愣啊？”
那轩辕龙腾正等着凌峰传授无求易诀，凌峰却忽然停了下来，顿时一阵不耐，抓住凌峰的胳膊使劲晃了几下。
凌峰回头看了那笑天机一眼，虽没有说话，但排斥嫌弃的意思，却十分明显了。
笑天机眉头微皱，自然看懂了凌峰的意思，迈开步子，便转身离开了。
“小气鬼！”
轩辕龙腾看了凌峰一眼，“不就是传授个功法嘛，传一个是传，传两个也是穿，你干嘛好像对那个笑天机很有意见似的？”
“我对他当然有意见！他……”
凌峰说到一半，又突然顿住，有些事情，自己可不能提前透露出来。
“总而言之，你记得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凌峰沉声说道。
“不会吧？”轩辕龙腾眨了眨眼睛，“我看他挺仗义的嘛！”
“以后你就知道了。”
凌峰摇了摇头，现在的笑天机，的确还算不错，可惜啊！
他心中的执念太深，以至于后来执迷不悟，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切，我看你就是小气！”
轩辕龙腾朝凌峰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嘀嘀咕咕道：“说的自己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好了，别管那么多！臭小子，你到底还学不学！”
凌峰一翻白眼，没好气道。
“学学学！”
轩辕龙腾一听，连忙涎着脸凑了上来，“当然要学！”
……
“牧兄！”
笑天机径自走到牧忘川身旁，朝他母亲的墓碑躬身一礼，这才开口道：“我准备离开了。”
“你要走？”
牧忘川回头看了笑天机一眼，“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还会没有我笑天机容身之地么？”
笑天机看了牧忘川一眼，“倒是你，你还准备回独月天宫么？”
牧忘川深吸一口气，望着母亲的坟冢，咬牙道：“我去独月天宫，只是为了赚取贡献点，兑换医治母亲的天材地宝，如今母亲已经去世，我还会去做什么？”
“你不回去的话，那位什么孙长老，必然会抓住机会，给你定一个叛宗之罪。独月天宫，势力庞大，你的处境，只怕不妙。”
笑天机沉声说道。
“少爷……”
听到这番话，云曦顿时一阵担忧。
“放心。”牧忘川摇了摇头，眸中精芒一闪，一字一句道：“若是这天下都容不下我，那我就打出一片属于我的天下！”
“好！”
笑天机朗声笑道：“若有那一日，牧兄，我愿意你，并肩作战！这天下，早就已经容不下我了！”
“既然咱们都被天下人，视作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那么，我将来就建立一个叫做恶人谷的地方，专门吸纳被世人所不容的大恶人，你说怎么样？”
牧忘川看着笑天机，淡淡笑道。
“恶人谷？好，非常好！”
笑天机连连拍手称快，“这世间，大多都是一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那么，我就要做恶人，做时间最大的大恶人！”
“哈哈，做世间的大恶人，畅快！”
牧忘川朝笑天机伸出一只手掌，下一刻，就听“啪”的一声，两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这一握手，便是为恶人谷的创立，奠定了基础。
“原来，这就是恶人谷的由来么……”
凌峰分出一道心神，渐渐开始有些明白了牧神君他们之间的那种友谊。
……
约莫黄昏时分，庖牛的情况好转，才刚苏醒过来，笑天机便带着庖牛离开了。
牧忘川与凌峰几人，并肩而立，目送着笑天机二人离去，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金色的夕阳之下。
“人生若能得一志同道合的知己，死而无憾。”
牧忘川淡淡一笑，“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恐怕未必。”
凌峰摇了摇头，淡淡道：“牧……小兄弟，不是我泼你冷水，不过，你还得小心这个笑天机才行。”
牧忘川看了凌峰一眼，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前辈，可否借一步说话？”
“额……”
凌峰愣了愣，看了看牧忘川，又看了看轩辕龙腾，“好吧。”
“切，什么嘛，还说悄悄话！”
轩辕龙腾一阵嘀咕，心中不悦，双手抱胸道：“我还不想听呢！”
牧忘川朝轩辕龙腾歉然一笑，这才看了凌峰一眼，带着他走到远处的一片湖畔边上。
“凌前辈……”
牧忘川深深看了凌峰一眼，顿了顿，沉声道：“有些事情，我很想当面问个清楚。”
“哦？”
凌峰摸了摸鼻梁，“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为什么，前辈会知道那么多？还有，为何你会偏偏在关键时刻出手救我？也救下了云曦，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么？”
牧忘川捏了捏拳头，“还有那个要杀我的黑袍人，他的眼神，分明好像就曾经见过我，但是我分明从不记得他！还有你，你似乎也认识他？他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
“够了够了！”
凌峰一阵蒙圈，牧忘川一阵铺天盖地的问题，直接就把他彻底淹没。
“上吊还得喘口气呢，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我如何回答？”
牧忘川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每个人心中，都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疑惑。”
凌峰努了努嘴，淡淡道：“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能够解惑。小兄弟，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对你并没有半点恶意。至于那个黑袍人，我不方便说太多，但是终有一日，你会明白一切。”
牧忘川紧了紧拳头，凌峰索然说了很多，但是，等于没有回答，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相信前辈，没有恶意。”
“这就够了！”
凌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有，小心那个笑天机。如果……我是说如果……”
凌峰看了牧忘川一眼，淡淡道：“如果有一天，笑天机变成了那个想要杀你的黑袍人，你还会后悔，今天曾经救过他的性命么？”
“这怎么可能？”
牧忘川摇头笑了起来，“同一个人，怎么会同时在一个地方出现，还有，他们……”
“我是说，如果！”
凌峰看着牧忘川，沉声问道：“如果，他将来要杀你，你会后悔救过他么？”
看到凌峰一脸严肃的模样，牧忘川面色一正，沉吟片刻，缓缓道：“我的答案，只有一个！我牧忘川，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