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化学是一门高深晦涩的课程,哪怕只是基础入门,对于王恪而言,也是如同天书般的存在。
尽管私底下他也在努力地自学着,希望能跟上这位炼金教授的课程进度,然而事与愿违。
越是自学,越是糊涂,
是不是应该找个好学生帮我补习一下?
坐在安静宽敞的教室里,墙壁和石柱上装饰着复杂花纹,水晶吊灯折射光辉,让本就有些注意力不集中的王恪目眩神迷。
在这一刻,他的灵魂好似飞到了浩瀚无垠的宇宙中,头顶是如龙脊背般的玻璃穹顶,玻璃上,各式各样的彩绘图画色彩鲜明,好似描绘着上帝耶和华创世的故事。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灿烂的阳光穿过玻璃顶穹,如金色的光之雨漂浮着,缓缓落在地上,然后碎散开来,在王恪的眼瞳里,这些一粒粒碎开的光子,像是雷云之中的电火,美丽如昙花。
王恪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注视着自然界中的景物变化,还是在课堂之上,这种灵魂出窍游离在世界之中的感觉,真实太奇妙了,奇妙得他都舍不得回到肉体之中去。
“王恪同学!”
讲台上,身穿灰白短袍的地中海炼金教授面容严肃,神情苛刻又阴沉。
王恪好似如梦初醒,看着讲台上脸色阴沉不定的教授,恍然大悟现在是在上课,而且还是最难搞的炼金课。
王恪的额头顿时冒出细密的汗珠,连忙站起身,向着炼金教授茨维特尼弯腰鞠躬致歉:
“我很抱歉,教授。”
好似刻在基因里的,动作话语行云流水,自然而然。
茨维特尼的表情略有和缓,寻常时候,他是不会在意座下的学生在做什么的,只要期末考试这些乖巧的小绵羊能够及格就行了,毕竟这些人里也没有几个拥有学习炼金术的天赋,但S级王恪不一样。
昂热校长特别叮嘱,要他关照这个特殊的学生。
上下打量了几眼王恪,茨维特尼苛责的眼神显露出一丝关心:“王恪同学,我讲的这些炼金基础,你听懂了吗?
有哪里没有听懂的,可以说出来,我再讲一遍。”
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似见了鬼一样地看着茨维特尼,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从开学到现在的一个多月里,哪怕有学生举手示意问问题,茨维特尼都是一脸不耐烦地让他们自己下课去查资料,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空出几秒钟的时间来为学生们答疑解惑,所以他们在上炼金基础课程之前,都会进行大量的预习,保证自己能够跟得上茨维特尼的讲课内容。
而现在,地中海茨维特尼竟然对S级王恪上课走神没有丝毫责备,还主动询问S级王恪是不是哪里没听懂!
哦,厚礼蟹!
这就是S级的特权吗?真是苍天无眼,世界不公啊!
“额,教授,我...我勉强能听懂一些。”王恪难为情地低下头,不敢正眼看‘关心’他的教授。
“能听懂一些就行。”茨维特尼笑起来:“毕竟你晚到学院一个多月,有些不懂的地方也正常。
你只需要了解一些炼金术基础知识,能够通过期末考试就可以了,王恪同学。”
王恪汗颜,低声道:“好的,茨维特尼教授。”
“嗯,坐下吧,尽量不要开小差!”茨维特尼说道。
“我很抱歉,教授。”
王恪尴尬地坐下,只感觉从四面八方射来了无数不太友善的目光,他在内心深处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是社死的一天。
人怕出名猪怕壮,老话说得真对啊!
看来炼金学补习的安排,必须提上日程了!
“炼金术的基础是精馏和提纯贱金属,是一道经由死亡、复活而完善的过程,象征了从事炼金的人的灵魂由死亡、复活而完善,使人获得享福的生活、高超的智慧、高尚的道德,改变他的精神面貌,简而言之,就是让人先死而后生,灵魂超脱而归壳,达到与造物主沟通的过程。”茨维特尼严谨的话语声响起,教室内学生的注意力再次被拉回到了他的身上,“但是,由于先死而后生是人世间一切幸事中的幸事,所以想要将事物杀死,再讲它复活是非常困难的,在这个世界上,如若有炼金术士能够成功地炼制出一把炼金武器,他便能称得上是炼金大师,然而从古至今,炼金大师的数量屈指可数。”
“......”
好似漫长地过了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冬季,下课铃声才暮雪时分响起。
真的不能再这样子了!
王恪坐在位置上,揉了揉太阳穴,深呼了一口气,学习上的挫败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澎湃的危机感,他不能再这样似懂非懂地上炼金课了。
好好学习,改变这一切!
王恪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收拾着课本,准备去食堂吃中午饭。
“S级。”
正当王恪将要走出教室之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王恪回头,在一众人的目光之下,与那名叫唤他的人交换了目光。
好像,来者不善?
王恪疑惑地看着这位身材与他相仿的皮肤黝黑的男子。
“我有些不明白,难道评定为S级的学生就拥有别人没有的特权吗?我们这些A级,B级,C级的混血种难道就注定要比你矮一头吗?学院里最近盛传的S级,到底比我们强在哪里!”
如果按照老话说,眼前的家伙就是愣头青,王恪的战绩都摆在学院的守夜人论坛上,而且还隐藏了屠龙战绩,只是超越寻常混血种的体测成绩,一击秒杀奥萝拉,击败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这两,便足以傲笑卡塞尔学院了。
然而眼前之人,好似有些拎不清现状,不知是嫉妒心理还是怎么的,气势汹汹地靠了上来。
“A级混血种,阿米尔·夏尔巴,请让我见识一下S级的实力,到底有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还是,传闻中的S级,只是一个虚假的家伙!”
阿米尔·夏尔巴昂扬着头颅,不管不顾地向王恪挑衅,显得自信十足。
真是莫名其妙的矛盾冲突!
王恪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阿米尔·夏尔巴在说他名字的时候,王恪总觉得有那么一股咖喱味,心道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或许是印度人。
王恪也不知道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的自信到底源自哪里,在他打出来几份天花板似的战绩后,还有人不长眼地来挑战他。
这到底是为了个什么呢!
可能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王恪心道,哪怕你想做个乖宝宝,生活也会给你添一点麻烦。
但秉承着华夏优良传统的王恪显然不想节外生枝,忍让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