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岳舞完全没有料到。
丁三喜居然在他背后捅了刀子,实在太意外了。
这么实在的一个人,关系处的不错,一顿酒下来差点就要拜把子的关系。
要不是岳舞对拜把子有心理阴影,还真有这种冲动,给婉拒了,做梦也想不到丁三喜居然会向他下了刀子。
显然,和高执事串通了。
丁三喜这样的人并不善于演戏,不喝酒的话,很实诚的一个人,除非喝了酒以后,一切皆有可能。
之前差点被猿猴傀儡差点砍死不是假的,还是岳舞救了他,救命之恩的恩人,结果反而向岳舞下了刀,完全想不到的事。除非真的喝酒喝糊涂了,杀错了对象。
岳舞很想给他找个酒后失控的理由,但他这一剑非常凶猛,狠狠扎在他背心,一剑致命的节奏,捅的他人都往前飘了飘,很痛。
高执事手里的短剑更是不失时机的刺过来,前后夹击。
“惊喜吗?哈哈,死去吧!”
他分神期的实力,就算正面对战也很有把握击杀一个元婴,何况是这样精妙的突袭,必杀的局,让他笑容绽放在脸上,甚至满满都是嘲讽之色。
太嫩了!
岳舞手里的铜戟一带,他表情很丰富的脑袋先一步和脖子分了家。
瞬间分出生死。
丁三喜先在岳舞背后捅上致命一剑,岳舞就会回头应付丁三喜的袭击,高执事再来一剑,前后夹击,完美致死。
但丁三喜这一剑虽然刺在岳舞背上,刺在了九阶皮甲上,压根刺不穿,只是被捅的有些痛,他就没有理会,一举把高执事的脑袋锄了下来,才回头。
丁三喜的修为仅仅元婴初期而已,压根不会有再次出手的机会。
“为什么?”
“他抓了我家人,我是被逼的。”
丁三喜无助的丢下了短剑,“你杀了我吧,求你把我家人找到,行吗?”
岳舞终究还是没有向他动手,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家人去杀陌生的人,这是不难做出的选择。
不杀他就不错了,还要帮他找家人,就想多了。
“自己去找吧。”
岳舞让开了路,丁三喜二话不说急急忙忙跑出去。
这样的一幕似曾相识,曾经和那个高大个,也是这样,刚想跟对方做朋友,就挨了刀。
丁三喜也是因为家人的生命被威胁,断然向他出手,这样的人不能说不是好人,把家人看得如此重,算坏吗?
如果岳舞被逼到这个份上,多半一样会这么干。
所以,他也不能因此苛责别人。
甚至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只是,搞不明白这个高执事为什么会这么坚决的来杀他,就很费解。
他更多的是对如玉不满:“老六,为什么让夫君挨刀子?”
如玉如果出手的话,丁三喜应该没机会把剑刺在他身上,还刺的那么用力那么痛。
“让你长个教训呗。”
也不知道如玉是不是偷懒了,不认账,“反正也死不了。”
“万一他刺脑袋呢?”
“死呗。”
谁死就说不清楚了,也许岳舞死,丁三喜再死,如玉不肯再搭理他。
靠山山会倒,还是得自己多长点心,才比较靠谱。
门外站着那只扛着大砍刀的猿猴傀儡,李执事等人已经纷纷赶过来,看到这样的情景,相当的尴尬。
岳舞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又把高执事的尸体摸了一圈,准备走人。
战利品总得带走,这只猿猴傀儡也是战利品。
李执事连忙拦住他,说:“岳师弟,此事····且容我等调查一番,必定给你一个交代。李某即刻知会堂主,知会宗门,严查此事,切莫一走了之。”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处理不了了,只能紧急通知宗门,自然也不能让岳舞走了。
岳舞一走,回头宗门追究起来,他也吃不完兜着走。
赶跑天骄级别的弟子,回头要是含恨加入了其他敌对宗门,此消彼长,他的罪过就大了。
万尸宗高层确实来的很快,不仅钱堂主回来了,还带回来十来名高人。
“谁是岳五?”
“回宗主,他就是。”
钱堂主特意介绍了一下,“岳小友,这是司宗主,还有几位长老和堂主,大家正在商谈你的事,想不到就出了事。好在你没事,此事必定彻查到底。”
其中一位长老却是一怒:“因何杀掉高业嵩?本座倒是怀疑此人图摸不轨,暗杀本宗高级执事,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挑起本宗内部猜疑,其心恶毒。”
不管出了什么事,每个人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
这个高执事显然是这位长老的人,这个时候不倒打一耙,他可能也要被连累上,只能先下手为强。
钱堂主不爽了,说:“王长老,此事本堂自会详查,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无须着急上火。高执事还有分身在世,自会捉来审讯,再不济也能拘他魂魄,岂容他走脱。”
万尸宗就是玩灵魂的宗门,想要逃脱追捕很难。
司宗主淡淡说道:“速速将其分身捉来。”
“遵命。”
钱堂主转而对岳舞说,“岳小友暂时委屈一二,莫要离开此地,且容宗门理清此案。”
岳舞只好答应,算是被软禁在这个房间里了。
他倒也没太在意,只等万尸宗给一个态度,是走是留,再说。
或者说,也不容他拒绝,万尸宗这些高层都已经是超过五洲那边圣人的存在,一个个全都在合道境之上。一旦翻脸的话,也就只能捆仙绳、落日弓全出,拼掉一个是一个。
两件仙器在手,就有底气,还是比较淡定的。
回头找人把斩天刀修一修,有把近战的仙器,更有底气些。
高执事的尸体被抬走了,一房间的血,也没人说给他换个房间什么的,大家都是玩尸体的人,哪用在意这点小事。
倒是李执事又来讨要高执事的乾坤袋,说是或许会有线索,需要细查。
没办法,只好把战利品也交了出去,只有猿猴傀儡留给了他,算是杀人的劳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