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休哥一直聊到天放亮,其实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反而聊的特别兴致勃勃。
意犹未尽哦。
八卦之心谁都有,主要得看内容。
只是,你一个太监专门关注这些自己办不到的事,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得不到的东西显得那么珍贵。
而像岳舞这样妻妾成群的人,男女那点事早已没有了太大的兴趣,反而变成了负担,占去了不少时间,反而有些烦。
这世上,没有的人一点得不到,拥有的人则是多到泛滥。
偏偏又不能不负担,不然,自家的后院可能也会变得没有了门栓。
“驸马爷,您该上朝了。”
休哥聊的起劲,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有些醉醺醺,但也没忘了提醒岳舞。
岳舞伸个懒腰,穿上官服,下了休哥的马车。
“哟,稀客来了?”
差点和宋大人撞个满怀,被他乐呵呵的抓住,“不错不错,活着回来就好,老哥差点把你的牌位都供起来了。”
死了能给你立牌位的人,妥妥的自己人。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你还想多好?你还要好下去,会有多少人不好知道吗?”
“我拿回家的那块牌位字都给你写好了,还是老哥我亲笔题字,这可怎么办?”
易岁也是笑呵呵的凑过来。
宋大人说:“留着呗,迟早能用到的。”
易岁忙又说:“这不能怪我,是宋大人非要送的,怕老哥买不起不给你供····”
他们一聊起来,很多赶到王宫门口的朝臣都看了过来,有些人凑过来,有些人躲远了些,很容易就看出了彼此的立场。
平时可能都是各管各的低头走路,一来是没睡醒,二来自然也是不想多说什么,免得老是跟人打招呼,打起招呼来谁都要招呼一下,漏了谁不定反而得罪了。
所以有经验的朝臣上朝路上都是低头走路,甚至装着没睡醒。
如今多出一个岳舞这样的稀客就有些不同了,不想跟他结怨的就要打个招呼,关系好的要聊上几句,已经能看得出不同阵营的趋势。
当然,更多的还是中间派,不参与。
刘瀚领衔的那些青壮派则也是快速的汇聚到一起,戒备的盯着他那边。
寻思着对策。
这个家伙武力值高到吓人,实在让人心里生寒。
“大家不要怕,我们梁国是有法度的国家,不是谁想杀谁就能杀的地方,他奈何不了我等。何况,越会打的人越容易死,咱们只要把他推到容易死的地方去,他活不了多久。”
刘瀚给众人鼓劲,又说,“既然他敢来上朝,正好。出使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今天就全力把他推到秦国去,那边已经有确切消息传过来,有人在等他。”
秦国有人在等着要他命。
这一点给这些人坚定了信心,既然已经走到了对立面,早已无路可退,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罗念看着自己还包扎着的手指,阴沉着脸说:“我们无路可退,诸君努力。”
“诸君努力。”
这些人彼此打了一番气后,才鱼贯着走向紫晨殿。
岳舞走进紫晨殿后,又得给自己找位置。
畜牧司司首的位置在户部那一大堆人之中,而且很靠后,他自然不想去。
“老姜啊,你又胖了。”
他很自然的凑到了姜半恕旁边,御史台右都御史很识相的往后退了一步,把前排位置让给了他。
比以前更自觉了,挺好。
姜半恕微微眯起眼,笑说:“岳老弟,咱们关系也算挺好的了,这回可否支持一下我们姜家,让我们家醒锦当城卫军大统领?”
岳舞顿时疑惑了:“你没发烧吧,本官一个养猪的还能管得了城卫军大统领的任命?”
姜半恕说:“岳老弟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梁都的地位····那是相当高的。只要你老弟吭一声,这朝堂上起码也有一半的人不会反对。”
支持不支持再说,至少原本不支持的人会选择闭嘴,这就是人脉。
岳舞倒是没想过这问题,朝堂上好几百人呢,一句话能左右一半人,是不是夸张了点?
和他关系好的也就那么点人,然后是那些裙带关系,具体有多大作用真不好说。
“老姜,你高看本官了。”
岳舞翻了个白眼,就算自己有这个能力,也不能替姜醒锦发声,你们姜家跟梁宽更近,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嘛。
“岳老弟确实有这样的份量,甚至只高不低,正是红到发紫的时候。”
红到发紫了,也就快熟透了。
熟透了就会瓜熟蒂落,掉落尘土之中,化成肥料。
这句话倒是给岳舞敲响了警钟,自来盛极必衰,这种时候人就容易飘。
“老姜你这是想捧杀本官吗?”
“怎么可能!咱俩什么关系?妥妥的自己人。”
姜半恕忙又说,“我们整个姜家和老弟都是自己人,无须怀疑。”
这个难题就丢到岳舞头上来了,这是给他选择题了。
要不要他们姜家这个盟友,你自己选。
很有可能会因此把彼此好不容易建立的良好关系又给砸了。
岳舞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在争储这种事面前,父子都能反目,兄弟都能相残,友情更是靠不住。
倒是刘瀚经过时,故意停了一下,扬声说道:“难得岳大人如此深明大义,深知出使时间紧迫,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终于主动前来担起大义,本官深为钦佩····”
“你丫的谁啊?”
给大爷上眼药。
岳舞直接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疑惑的打量他,似乎真想不起他是谁了。
刘瀚愣了一下,上回吵的那么凶,还能不认识了?!
他压着火气说道:“岳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可能连本官都不记得了?”
“你也知道本官贵人多忘事,忘掉你这么个小人物不是很正常吗?”
刘瀚深吸了一口气才控制了想揍他的冲动,缓缓说道:“本官乃是工部郎中刘瀚····”
“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丫头养的吗?”
“无耻小儿!”
周围传来一片哄笑声,刘瀚气的冷笑不已,“本官好心好意,却招得小人谩骂,丢人的不是本官,恰恰是你岳某人。”
岳舞说:“本官家的后院门栓完好,从来不会丢人,倒是听说刘大人家后院的门长年累月没有门栓,丢的人应该很大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