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时间,足有八个王子受到了袭击。
怪不得他们等不及是不是多出一个岳舞在齐宣王子身边,也必须在这个时间段动手,不然就不会再有动手的机会,齐宣王子必然会受到严密保护。
在齐都袭击王子,这样的事多少年都没有发生过了?
尤其是同时袭击这么多位王子,这是闹哪样?
齐国也不是随便杀几个王子就会王位空出来,这一代齐王也有一大堆王子。
没有哪个敌对势力会干这么愚蠢的事,只会激怒齐国而已。
而这八个王子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参与了这一次的王储之争。
回到鸿胪寺后齐宣王子也不敢随便上街了,留在这里反而感觉安全一些。
喝杯热茶暖一暖,压压惊。
他是真没想到在齐都有人敢对他动手,所以一般都只带卢俊一人在身边,看样子不太够了。
很快,传来消息说一共有六个王子在这轮精心准备的袭击中身亡。
也就是说,八个目标中除了他们外只有一个王子侥幸逃脱了刺杀,其他人全都挂了。
这才是大手笔!
一夜间杀掉了齐国六个王子。
齐宣王子一阵发寒,紧紧捧住了手里的热茶,依然浑身颤抖。
他之所以这么冷,是因为凶手肯定是他的某个兄弟。
手足相残,太寒心了。
原本以为互相较量一下,仅仅限于玩点手段,兄弟毕竟还是兄弟,保持在兄弟不撕破脸的程度,最后谁胜出就胜出,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样直接大开杀戒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透体生寒。
岳舞忍不住问:“你们齐国有多少个王子?”
“王子多了去了。”
卢俊说道,“但这次有资格参与争储的只有十一个,条件是五十岁以下地阶修为以上。”
地阶的寿命大致在两百岁左右,为了国家的稳定每一任君王通常要在任五十年以上,这五十年也是地阶精力最旺盛的时候,用来治理国家很合理。
干太久有些君王还不愿意,毕竟治理国家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就没有太多时间用来修炼,很可能活不过二百岁,就得不偿失了。
谁都想自己能活的更久,没活下去就算做了君王也是一场空。
所以,通常是选择一个地阶以上的青壮年继位,老君王领着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工资安逸的过日子,努力冲击天阶去。
王子虽然不少,有资格争储的就不多了,也就这么十一个,结果一晚上就少了过半。
只剩下五个了。
凶手显然就在这五个人中。
岳舞又问:“那个齐恒王子有受到袭击吗?”
“没有。”
卢俊摇头,“今晚他没有出门。”
王子们的活动自然不会少,尤其是如今争储的关键时刻,根本闲不下来,需要到处拉帮结派寻求支持,组建自己的势力,筹谋如何击败对手。
结果今晚出门的几乎全栽了。
如果是齐恒做的,貌似又过于明显,他没这么蠢吧?
何况还有另外两位王子今晚也没有出门,只能说他是重点怀疑对象。
卢俊沉思了很久,缓缓说道:“如今怀疑对象就是齐恒王子、齐唱王子和齐歌王子,凶手一定在他们中,具体是谁需要好好调查。”
岳舞问:“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齐荡王子,也是今晚幸存下来的那个王子,据说他的护卫全都死了,他是侥幸活了下来。如果他也有嫌疑的话,我们岂不是更可疑?”
人家护卫全死光了,他们三人只是受了惊吓而已。
如果非说他那是苦肉计,齐宣王子更加可疑了,就是演戏。
难道齐宣王子演场戏让自己做个见证人?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这次刺杀是真杀,而且岳舞这个见证人又不值钱,完全多此一举。
想这些复杂又凶残的勾心斗角就头疼,还不如安心做个笨鸟,只要活下去总会看到真相的。
何况这是人家齐国的事,他一个梁国人插不上手,也不方便插手。
所以,岳舞也就陪着他们俩喝茶到天亮,等他们走了后,寻思着去东海看看,顺便也能避开齐都这一潭浑水。
于是把姜半恕找来,交代了一番。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就是遇上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出去逛逛。
姜半恕一听他要走反而有些慌了。
在梁国的时候虽然他整天怼天怼地怼空气,见谁怼谁,但到了齐国就不一样了,没人会惯着他,连看门的都不敢怼。
感觉自己在齐国有些站不住,岳舞才是他的主心骨,他要是走了自己底气全无,姜半恕忙说:“岳大人,您才是主使,怎么可以弃我们而去?!不行不行,您要是走了下官六神无主,感觉都没法带这些人活着回到梁国。出门在外实在太难了!”
你在梁国的时候不是牛逼哄哄的吗?也是条坐地狗。
岳舞有些不满,说道:“你怕什么?该干嘛就干嘛,不要做多余的事就好,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姜半恕说:“看这情形,一时半会也不会举行大婚了,我们还得在这耗不少时间。夜长梦多,在这呆久了肯定不是好事。而且,万一齐宣王子也被人····杀了怎么办?”
“打道回府呗。”
这个可能还真有,如今死了六个王子,那些千里迢迢来和亲的公主们已经傻眼了,有些使团也确实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
如果齐宣王子也死了,梁国使团自然也得带着公主返回梁国。
但得等齐宣王子真的死了以后再说。
“得您带领我等····”
岳舞直翻白眼,说:“姜半恕,没发现你这么怂啊!”
就你这怂样还跟大爷较劲那么久,哪借来的胆子?
姜半恕苦笑不已,还是死活不肯让他走人,说:“如今齐国是多事之秋,肯定会有很多麻烦会找上门来,下官真的感觉自己顶不住。”
梁国又不是什么大国,身边又没有高人护卫,姜半恕确实毫无底气可言。
岳舞怒道:“你别惹事就是,别人也不会闲得蛋疼来找你麻烦吧!”
闲得蛋疼的人还真有,楚国主使再度趾高气昂的来到岳舞面前,满满都是讥讽之色,说道:“本官仅仅出去转了转就听闻有人声名狼藉,好好的官不当竟然非要去打家劫舍,连商队都抢还死不认账,这嘴脸····简直就是我们官员队伍里的老鼠屎。”
这是找抽来了。
昨天只抽了他一巴掌,感觉有些不对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