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岳舞去鸿胪寺上班,姜醒远站在门口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不敢对视他的目光。
而苏非仁和那群狐朋狗友又已经在起劲的吹牛逼,而这回有了更多听众,那些齐天龙卫都饶有兴趣的围着他们凑热闹,打得火热,场面很是欢乐。
吃个早餐都不消停,这些家伙让人无话可说。
岳舞自然懒得理会他们,去后厨看了一眼,梁启和一群大小姐在谈论着什么。
自然也不愿意掺和进他们的屁事中。
自己一个妻妾成群的人总不能去劝一个王子要专一吧?
倒是那些大小姐们偏头看到了他,不少人眼中甚至闪动崇拜的光芒,想向他跑过来又很犹豫,陷入举棋不定的纠结中。
岳舞倒是被她们的眼神吓到了,连忙溜走。
哥只是个传说,别人的传说。
看到他来了后高善北急急忙忙凑过来,满脸笑容,迫不及待的说道:“岳大人,那个····是不是该入下账了?”
岳舞一怔,疑问:“什么?”
“二百零二万金币啊,入一下账。”
高善北盯着岳舞的眼神简直跟色狼看到了光屁股的美女,激动得不行,那么多的金币堆起来就是一堆金山啊!
不服这小子不行啊,一个转身就弄到了这么多钱。
这赚钱能力····不服不行。
这钱入到鸿胪寺的账里,鸿胪寺的腰杆直接就硬了,瞬间成为财神爷。
而他也成为了财神爷的账房先生,手握大权,何等美哉!
岳舞摸出一个金币给他:“不用找了。”
高善北看着手里的一个金币很是傻眼:“不对啊,二百零二万呢?”
“关你什么事?”
高善北被噎得目瞪口呆,你是鸿胪寺卿,你赚的钱不就是鸿胪寺的钱吗?
这是想耍赖了!
其实高善北也想耍无赖,选择性的只赖定一个理由,岳舞是鸿胪寺卿,他在这个位置上赚到的钱必须是鸿胪寺的,想私吞?门也没有。
这么多钱呢,拼上老命也在所不惜。
“岳大人你不能耍无赖啊!这钱是鸿胪寺的,不是你个人所得,必须交出来。”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拼了!
岳舞冷冷的盯着他,说道:“下回是不是该派你上场跟人拼命?”
你丫的以为是捡来的钱吗?
这钱是这么容易拿的吗?
不定还背着巨大的因果。
便宜你们占,因果大爷背,想什么好事呢!?
高善北顿时犹如被迎面泼了一盆凉水,拔凉拔凉。
下回真有跟人拼命的时候,岳舞让他上场,他还没奈何,绝对凶多吉少。
而且他细细一想,这钱就算他能千方百计的从岳舞口袋里掏出来,肯定会被岳舞记仇。而这钱最后也到不了他自己手里,结果被岳舞记仇的是自己,指不定就得被他弄死。
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何必呢?
完全没有必要。
跟自己的命比起来,这些钱根本不值一提。
一时间高善北恍恍惚惚的看着手里唯一的一个金币,二百零二万的一座金山变得越来越遥远。
这时姜半生急匆匆的赶到了,他不敢纠缠岳舞,过来就一把揪住了高善北:“快,把钱交出来!”
这气势,跟打劫一样一样的。
高善北一怔,疑问:“什么钱?”
姜半生说:“二百零二万啊!装什么糊涂。这笔钱马上要入库,甚至要还给齐国才行,不能有失。总之,这笔钱必须先入库,怎么处理需要朝廷决定。”
干嘛要还给齐国?
高善北有些茫然,抬头看向岳舞,好在没有把钱要过来,不然过路财神做定了。
废物。
岳舞鄙视了他一眼,抬手一把揪住了姜半生:“接待费呢?”
昨天姜半生确实回去筹备了一笔接待费送过来了的,但没到鸿胪寺前就听说齐国使团愿意自付一应开销,连忙又把钱拉回去了。
人家都自付一应开销了你还跟我要什么接待费?
他不敢跟岳舞装大尾巴狼,被岳舞当胸抓住衣领一揪腰顺势也弯下去了,甚至都不敢挣扎,忙说:“岳大人,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吧!使团自负开支了要哪门子接待费?”
岳舞反问:“我们鸿胪寺也是自负营收,你又跟我们讨哪门子钱?”
姜半生被噎了一噎,户部确实一文钱都没有拨付给鸿胪寺过,鸿胪寺也算是自负盈亏的单位,跟他们要钱的理由确实不够充分。
主要也是因为如今的鸿胪寺卿是岳舞,换了个人的话哪里需要考虑理由充不充分。
他顿时又有些后悔没有把接待费拉过来了。
如今齐国使团支付的费用可是加了倍的,仅仅这一项鸿胪寺就能赚不少钱,把接待费给他就算是投资了,分钱的时候他们户部还能理直气壮的占大头。
接待费没给,屁也分不到一个啊!
他眼前灵光闪现,似乎看到了发财的机会,忙又说:“下官这就去把接待费拉过来,保证足额足量。”
既然肯拉钱过来,岳舞也就放开了他,任凭他急急忙忙又跑了。
高善北很有些懵圈,明明在自己手里看似无解的难题怎么到了他手里就变得易如反掌呢?
堂堂一个户部侍郎上门要钱,不仅一文不给还能让他主动拉钱过来,实在是不服不行。
他忙又小心翼翼的说:“岳大人,姜大人就算拉钱过来也绝对没安什么好心,这钱我们····能收吗?”
“干嘛不能收?他敢送钱过来咱们就敢收。”
岳舞淡淡说道,“不管他送多少钱过来,照收不误。收下以后就把钱发出去,把欠的债一笔一笔都给我付清了,不准留太多闲钱在手。”
高善北连连点头,这个时候他终于站到了他该站的位置上,他是个鸿胪寺的人,安安心心的做个鸿胪寺的过路财神就行了。
天塌了也有岳舞这个高个顶着,砸不到他,怕个屁。
不然,天没塌先被砸死的人就是自己,这种选择题其实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