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操作岳舞很满意,不仅摆脱了文捕头也能让自己可以从许家抽身出来,之后就要做好离开这个当铺的准备了。
当铺库房里的东西他只看上狐狸精拿来当的那柄巴掌大的银月斧,据说是一品神兵,肯定是个宝贝。狐狸精是不可能回来赎的,他忍着心疼自己出钱把这银月斧赎出来,一下子就去了五百多两,原本富裕的人生立马变得拮据了。
九百两,这一阵胡吃海喝花掉好几十两,又去了五百多两,只剩下二百多两了,立马感觉自己变穷了。
然后也不准备在当铺打地铺了,带着小九回到老掌柜的小院子。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家了。”
“真的!?”
小九欣喜的跳起来。
让小九每天呆在当铺不是个事,容易出事,把她安置在家是比较稳妥的,然后带着小九去夜市大卖特卖一圈,锅碗瓢盆等等全都要置办。
当然不能买太差的,又去了十几二十两。
钱多的时候十几二十两不当回事,一旦钱少了就有些心疼。
小九很勤快,什么事都会干,煮饭烧菜洗衣服,把小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充满了烟火气。
岳舞唯一要做的就是彻底把地窖堵死,不让小九知道有这么个地窖,免得她做噩梦。
没过几天,许家那边果然有了动作,但不是开除他,而是又调来了个新的掌柜,他重新变成了小伙计。
而且,新掌柜自带了一个伙计,经过一番交接后,岳舞让出了代表掌柜的柜台位置,又搬着小板凳坐在了当铺门外。
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是开除吗?
只交接不开除?
这就让人很郁闷了。
小板凳往门口一坐,他的江湖地位立马江河日下,附近那些在他面前晃荡的小姑娘们立马躲得无影无踪,就连卖早点的大丫态度也起了微妙变化,只有二丫依然含情脉脉。
这世界的姑娘们跟前世一样势利。
或者说势力本就是人之本性之一。
“当东西。”
隔壁赌场那个打手又把一件破烂扔了过来,再次凶狠的挥了挥砂锅般的拳头。
岳舞疑惑的看向他:“我当掌柜的时候你干嘛不过来当?我还能给你个高价,如今我不是掌柜了,没钱了。”
“你当了掌柜我敢欺负你吗?现在这样才好欺负。”
当了掌柜不敢欺负?
这理由确实让人无话可说。
这家伙实诚得可爱,凶狠的比划着拳头,不耐烦的喊令,“快点,十文钱。”
岳舞满满的无语,仔细看了看他扔过来的东西,是把破烂的手枪····不对,手弩。
这把手弩跟手枪有得一比,很小,但已经破烂不堪,显然是不能用了。
“你家祖传的宝贝不是已经没有了吗?”
赌场打手一脸的生无可恋,说道:“最近我又把家里好好挖了一圈,挖地三尺,又挖出一箱子祖传宝贝,全都是武器,可惜全都烂掉了,卖废铁都卖不出去,只好拿来当给你了。”
好歹这家伙送了他三件真正的宝贝,岳舞不好意思对他太苛刻,也就摸了十文钱给他,忍不住又问:“真的全都烂掉了吗?”
“你要吗?一百文,全都给你。”
这家伙立马二话不说风风火火的跑回家搬过来一个大箱子,一个狭长的大箱子,足有一丈长,丢在岳舞面前,把大手一摊,“快给钱,不然揍你!”
岳舞说:“总得让我先看看货吧?”
“不行,先给钱。”
他很坚决,然后拿到钱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岳舞很是无语,打开箱子才知道他为什么跑这么快,里面的东西确实全都烂了,还能看出是一柄长枪的形状,但已经完全变成了废铁,还是锈迹斑斑的废铁,真不知道被埋了多少年月了。
倒是这个箱子还保持着完好,其实还能卖不少钱,那家伙只顾着卖箱子里的东西却没注意到箱子本身的价值。
这个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铸造而成,入手轻还坚固,埋在地下不朽不腐,应该是个好东西。岳舞看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搬回小院再说了。
“上值时间不见人,要扣钱。”
回到当铺门口时直接被新来的伙计堵个正着,这人长得牛高马大一脸的凶相,恶狠狠的盯着岳舞,又说,“掌柜的说你还有事情没有交代清楚,马上去见他。”
不是已经交接过了吗,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岳舞有些疑惑,他的账目做的清清楚楚,虽然毛笔字写的不太好,总也看得明白,你不能要求一个小伙计字写的有多好吧。
老掌柜的所有书岳舞都搬回了小院,留下的只有当铺的账册,他自己核对过好几回,不可能有错。
带着一脸的疑惑凑到了柜台前,新来的掌柜还在埋首账册里反反复复的核对着。
“哪错了?”
新来的这位掌柜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像个老学究,打扮的比他真实的年龄更老气,毕竟当铺掌柜看上去越老越威严,眼光也会更毒辣,足以震慑想浑水摸鱼的宵小之辈。
“你的账目做的天衣无缝,鄙人相当的佩服。”
新掌柜抬头盯着他,又说,“恰恰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你还不从实招来!”
神经病。
岳舞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吃饱了撑的,懒得搭理。
“你别走,心虚了吗?”
新掌柜冷笑不已,“别以为我们一无所知,你的薪俸每个月不过三百文钱而已,经过我们的调查,这几个月以来你胡吃海喝大手大脚花出去的钱起码得有三五十两,这么多钱哪来的?你不做假账哪来的这么多钱?甚至我怀疑你和外人串通一气骗我们许家的钱。现在给你一个从轻发落的机会,速速招来,否则一旦报官,后悔莫及。”
岳舞一阵无语,确实是自己大意了,最近花的有点多。
但,有钱不花藏着发霉吗?
岳舞淡淡说道:“钱是我自己从别的地方赚的,跟当铺无关。当铺的账目不清你可以来问我,其他的事,跟你也无关吧?”
新掌柜被噎了一噎,转而怒道:“别以为有长房护着你我们就拿你没有办法,想要在这里兴风作浪门也没有,此后我会让你后悔呆在我手底下····”
“我辞工。”
岳舞没等他说完就抢过了话,“账目对清楚了吧?只要没问题,我就可以走了。”
新掌柜一怔,忙又说:“我还没有对完账目,你还不能走····不是,你不能辞工。”
岳舞反问:“我凭什么不能辞工?”
求份工作不容易,辞工还不容易吗!
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份十年长约,但老掌柜都死了,谁又能知道这事?干脆点走人就是,许家真要拿出这么一份契约再说。他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伙计,就算三房掌握着这么一份契约也不会拿出来留他,明显岳舞已经被打上了长房的标签,只会急着赶他走才对。
“你的主子要留着你啊。”
新掌柜不屑的冷笑一声,“长房的条件就是留着你,估摸着是想等他们掌权后再用你,你可以耐心的等着,等到猴年马月也许就能等到呢!总之你只有三百文钱的工钱,干的不好还会被扣钱。也许你也不会在意这么点钱,反正你贪墨的钱不会少,还能饿死吗?留着好好熬一熬,看谁先熬死谁嘛。”
熬你大爷!
长房的人就安好心了?明显就是想把他架在火上烤而已,真信了他们的话耗在这里苦熬就是傻子了。
岳舞冷哼一声,说道:“废话不要说多了,浪费时间,抓紧时间对账,今天日落之前不管你对不对得完账目我都是要走的。”
“梁都虽大,你也走不出我们许家的手掌心。”
新掌柜冷笑不已,又忙着反复核对账目,对来对去就是找不出任何毛病,想发飙都找不到切入点。
眼看天快黑了,岳舞正要走人,门外先进来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