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本来早已经死掉的人,现在却表现得像是真人一样。让我心里的压力不由得又一次加大了。
到底该怎么办?就算周岚现在正在赶过来,我也立刻就要被解剖了啊。
眼见着死人脸医生完成了准备工作,现在就要动手。我心急如焚,但是却找不到一个有效的办法。
我被打了麻醉剂,就算把我活生生解剖了,我也不会有任何的知觉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等等,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现在神智还是清醒的,正常情况下,打了麻醉剂,应该昏睡过去才对。为什么还能保留意识?
我记得上一次也是这样,我被送到了手术室,然而意识还是清醒的。
冷静,我必须冷静下来,慌乱不仅想不到好的办法,而且会让我丧失思考的能力。
就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我觉得我的大脑都快比得上电脑了。在脑海中想了无数的办法。
死人脸医生拿起了手术刀,一点点地凑近。
我的脑门上不停有汗水流下来,他们都不是活人。死了不知道多久了的家伙,这里也是早就废弃了的,哪里来的麻醉剂?
恐怕这是一种心理麻醉吧?幻觉有时候比任何东西都要用作用,就比如我看到一个人对着我开枪,就算知道那不是真的,我也会下意识地去躲避。
就是这样,我相信自己的肉体没有被麻醉,只是幻觉,死人脸医生让我产生的幻觉,让我觉得我被注射了麻醉剂一样。
我记得之前被送进去的时候,的确还看到死人脸医生给我注射了麻醉剂,我有一段时间没有神智。那不过是因为我听了贾道士的话,吃了半颗药丸。
那是半颗药丸在起作用,而不是我真的被他打了麻醉剂。
我要动,必须要动起来,否则,一切都会完了的。我不断地在脑海中提醒自己。
我的衣服被解开,里面的那件t恤直接被他用手术刀划拉开。当冰凉的刀刃接触到了我的皮肤。我隐隐地,似乎已经能够看到了我的胸口上被划出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啊!我不想死!我大声喊叫了出来,同时猛地往左边翻身滚下了床。我成功了,在死亡的边缘,我成功挣扎出了心理的幻觉。
我摸了一下胸口,有些粘稠的感觉,刚才我滚下来的时候,还是被刀刃划了一下。所以割破了皮肤。
看到了鲜血,我身上顿时刺痛起来。四肢立刻产生了感觉。我已经彻底摆脱了幻觉。
我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撞开了那几个护士,夺路而逃。手术室的门也成功被我打开。
我不敢回头,害怕看到死人脸医生拿着手术刀追过来的情景会让我腿软。凭借着记忆,我迅速回到了进来的那个地方。
可是,哪里有什么门啊?这里好好的,就是一堵墙。密封严实,我仔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以确定我没有找错地方。
我很肯定,这就是我进来的地方。不会有错的。
可墙壁明明就被打开了的,为什么现在看不到了?
等等,如果说麻醉剂是一种幻觉的话,这堵墙说不定也会是幻觉,为什么我不试试看呢?
幻觉,我要战胜幻觉!我叫喊着,直接冲着墙壁跑过去。
嘭!一声,我直接撞在了墙壁上,脑门磕破了不说,脑袋里还翁地一声,伴随着耳鸣,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
我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脸颊流躺下来,在我的眼睛即将要闭上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护士服的女人,身材倒是姣好。
可裸露出来的部位都是烂肉,还流着脓,看起来就恶心。
病人怎么能乱跑呢?手术还没有完成,她凑了过来,看着我。她的脸完全腐烂掉,我甚至找不出眼睛,鼻子,嘴巴五官的位置。不知道她是怎么发出的声音。
她的脸几乎要凑到了我的脸上,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并且她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手术刀。一句话没再说,就要插了下来。
我吃那一吓,瞬间清醒,立刻往旁边一滚,她插了个空。伸手过来拽我,出于求生本能,我也顾不上害怕不害怕的了,反手抓着她的手。
然后借力站了起来,猛地一下子撞了过去,将她撞倒在地。
做这些,完全是因为我想要活下来。做完之后,我的脑袋还是那种晕晕乎乎的状态。可目前的形势容不得我喘息。
即使是步履蹒跚,我也要逃。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跑了多远,我感觉脚底下都有点站不住,只能扶着墙,继续前行。
我虽然分不清楚现在的方向,可是手术室对我来说,已经成了绝对的噩梦,因此手术室的方向,不用我思考,身体也本能地回避着。
当中,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护士还在后面追我,所幸的是,她穿着高跟鞋,走的也不是很快。否则,我就真的完了。
额头上还在不断地滴着血,有时候会流到我的眼眶上,阻碍视线,我就用手抹一下。但是我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体力也接近了极限。
我必须要找个能躲避的地方,休息一下了。
逃跑的路线,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好像总在走廊里转悠。也经过很多房间。都有点不敢进去。害怕里面有更多的脏东西。
直到我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那个房间的门破了一个洞。我透过那个洞,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
我在意的只是有没有脏东西而已,所以,当我看到是安全的,回头又暂时没有看到护士,便毅然决然地进去了。
关上门,为了不被发现。我直接坐在地上,紧贴着门那里,靠在侧面的墙上,这样,通过那个洞,至少不容易发现我。
我不敢大口喘气,害怕声音太大,而招来护士,或者死人脸医生。虽然我现在的确很难受,很需要呼吸。
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将里面的t恤脱下来,反正已经被割破了,我就索性把它撕成了布条。先擦拭一下额头的血。
然后利用袖子将伤口简单地包扎起来,不然继续这么流血下去,我也是一个死。
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一些,包扎起来后,血流的不是那么欢了,至于胸口那点小创口,还不算什么。
现在的我,跟处在狼窝里的羔羊没什么区别。尽管我现在休息,却不敢睡着,我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在这个恐怖的地方,我不知道睡着了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