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京城三年多的时间,京城发生了很多事情,现在我回来了,百废待兴,青龙大剧院我想继续办下去,我想让你回来帮我的忙”
“黄公子,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做什么?”,邹墨自嘲地笑着说道。
“你精通音律,乐器,还有编舞,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让你这么一个艺术家在这里洗衣服,是暴殄天物”
“一年前,摄政王......不,皇上解散了青龙大剧院,说青龙大剧院都是庸俗的靡靡之音,有伤风化,皇上怎么可能同意重开青龙大剧院,还让我......”
“邹姑娘,你好像没听明白我的话,我回来了,我原来是皇帝,现在回来了还是皇帝,你说的皇帝,他昨天被我杀了”
“这......”,邹墨大惊失色。
“朱允熥谋朝篡位,加害于我,他死有余辜,我不杀他,天理不容”
“皇......黄公子,那我爹......”
“你爹......是朱允熥的同党,而且他在任宣传部尚书期间......”
“我知道,我知道,黄公子,不知我爹会被判什么样的罪行?”
“这......小东子,邹缉会如何判?”
小东子赶忙上前说道:“抄家,没收一切家产充公,诛灭三族”,这是今天上午皇帝早朝亲自对邹缉的判决结果,皇上能不知道吗?
“呼”,邹墨的精神一下子萎靡了许多,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皇上,这样的结果,是我爹他自作自受,想当初,皇上说我爹勾结朱棣,但没有任何证据,可皇上还是把我全家流放了,那时候,我觉得皇上就是一个昏君,一个糊涂蛋,可自我爹受摄政王重用,成了宣传部尚书之后,我才明白,皇上没有判错,我爹在大明晚报上写的所有文章我都看过,全是假话,皇上在位的时候,爱民如子,老百姓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我爹却颠倒黑白,皇上就不该把我爹给放回来的”
朱允炆无语,终于明白,为什么现在邹墨对他的态度不像以前那么冰冷了。
“小东子”
“奴婢在”
“邹缉早就和邹姑娘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诛灭三族就不会包含邹姑娘了吧?”
“是是是,那是当然”
突然,邹墨拖着一条瘸腿跪在朱允炆面前,近似哀求的眼神说道:“皇上,奴家有一事相求”
“你先起来再说,你我也算是有缘,怎么也算是朋友吧,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提”
“皇上,请皇上给邹家留最后一丝香火,奴家做牛做马报答皇上的大恩”,邹墨声泪俱下。
“呃......”,朱允炆看了一眼小东子,小东子也显得很为难。
“好,我答应你,你爹或者你叔伯家,只要有未懂事的孩童,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多谢皇上大恩”,邹墨感激地砰砰砰给朱允炆磕头。
“邹姑娘,我真的是想请你到青龙山大剧院......”
“皇上,我......”
“邹姑娘,你还犹豫什么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皇上这是在帮你,你还不赶紧答应,叩谢皇恩”,小东子见邹墨支支吾吾,忍不住提醒道。
“奴家多谢皇上”,邹墨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我从来不强迫别人,你如果不愿意,我绝对不勉强”
“不,奴家是自愿的,真心实意自愿”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这几天收拾一下,过两天我派人来接你,还有,小东子”
“奴婢在”
“让太医抓紧时间给邹姑娘看病,腿伤,手指,还有嗓子,哦,还有脸上的疤痕”
“奴婢遵旨”
“皇上......”邹墨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这么对她,如果在以前,邹墨会觉得皇帝是贪图她的美色,与其他男人无异,可现在,这是为什么?邹墨理解不了。
只能说,皇帝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刚刚皇帝说,他们也算是朋友,那就暂且理解成,皇帝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吧。
朱允炆离开了,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邹墨内心五味杂陈,曾经,她是那么清高,那么高傲,别说是在荆州的黄公子,即使后来知道黄公子是皇帝,她都心高气傲,邹墨甚至觉得,只要见过她的男人,都是喜欢她的,包括皇帝在内。
如果当时......
没有如果,如今皇帝还是皇帝,而邹墨却不再是原来的邹墨。
邹墨心中,从此多了一种复杂的情愫,但错过就是错过了,错过了就是一生。
朱允炆为什么会对邹墨如此另眼相看,原因不明而喻,虽然,朱允炆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可听到周默这个名字,甚至是读音相近的邹墨,朱允炆心中会涌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
时间飞快,转眼间,朱允炆重新夺回自己的皇帝宝座,已经三个月有余。
孙大带着王敬止也回来了,孔祥也被调回了京城。
出海的马三保,带回了很多种子,玉米,番薯,花生,辣椒,烟草,马铃薯,番茄,南瓜,向日葵。
青龙山现在除了工厂,又多了一片农作物试验田。
全国各地的卫所,也都清理了朱允熥时期的余孽,朱允熥派去各地敛财的官员太监,全都被依法处置。
土地再次回归老百姓的手里,徭役也被再次免除。
青龙山的工厂,也开始大规模开始整改修整,那些曾经逃走的,还活着的朵颜三卫工人也陆续回归。
青龙山大剧院也在逐渐进入正轨,邹墨每天都在指挥排练节目,经过太医的诊治和治疗,邹墨的腿,手指基本恢复正常,只是嗓子依然沙哑,脸上的那道疤无法去除。
这并不影响邹墨的心情,她反而觉得沙哑的嗓子和脸上的这道疤是她的骄傲。
因为皇帝嗓子也是沙哑的,皇帝的脸上也有一道疤。
邹墨每天住在大剧院,她身边多了一个小孩,没人知道这个小孩是哪儿来的,是谁的孩子,但邹墨心里很清楚。
朱允熥的同党,还在加紧侦办,一批又一批的人被杀,被砍头,被诛灭三族。
白玉林被凌迟处死,足足剐了七天,骨头被磨成了粉末,在马灵的葬礼上,白玉林的骨头粉末成了马灵的祭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