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哑巴照例起床后,把自己的床铺打理得平平展展,然后开始做糖雪球。
今日的阿意,虽然没有板着脸,但也没有特别开心,里长昨天说不会分给阿意土地,阿意心情还郁闷着呢。
阿意昨夜一直在想哑巴和小赖和她说的话,只要能挣钱,土地也不是那么重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现在的阿意,感觉自己和哑巴是被强行绑在一起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那就别想太多了,好好挣钱吧。
阿意帮不了哑巴太多忙,只能给哑巴打下手。
刚做完第一锅糖雪球,正准备做第二锅的时候,院子里突然来人了。
“家里有人吗?有喘气的赶紧出来”。
听到喊声,哑巴一皱眉,现在村里人和他不对付的人很多,但这么嚣张的人,还真没有。
阿意听到喊声,赶紧出门来到院子里。
看见来人,阿意顿时心里感觉不妙,因为来的几个人是穿着官服的官差。
“几位官差大哥,你们找谁?”,阿意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个哑巴?”,领头的官差问道。
“是”
“叫他出来”
阿意犹豫了,官差为什么要找哑巴?难道是......?里长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调动官差?
正当阿意犹豫之时,哑巴出来了。
“哑巴,你怎么出来了?”,阿意一脸紧张地上前小声问道。
“你就是哑巴?”,官差看见哑巴,问道。
哑巴点点头。
“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速速报来”
“他姓周名默,就是王村人氏”,阿意赶紧回答道。
“没让你说话,让他回答”
“官差大哥,他是哑巴,不会说话”
“他不是会写字吗?让他写”
阿意赶紧给哑巴捡了一根树枝交给哑巴,哑巴只好在地上写道:我叫周默,王村人氏。
“他写的什么?”,官差看了看哑巴写的字,问道。
“官差大哥,他写的是“我叫周默,王村人氏””。
“什么王村人氏,你们里长前两天才给你落的户,而且我听说,你的名字也是最近这几天才起的,我问的是,你以前叫什么名字,你以前是哪里人?”
“官差大哥,哑巴他失忆了,以前的事情什么都记不起来”,阿意赶紧解释道。
“哼,失忆?是失忆还是不敢说,还是有意隐瞒?”
“官差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阿意疑惑地看着官差,不时还看看哑巴。
“什么意思?我怀疑这个人是鞑靼瓦剌派到我朝的奸细”,官差指着哑巴义正言辞地说道。
“官差大哥,这不可能......”
“哼,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吗?他不敢说自己的真实名字,不敢说自己是哪里人氏,连写的字都是梵文,证据确凿,还想狡辩”
“官差大哥,哑巴写的是汉字”
“汉字?你觉得我不认识汉字吗?他这分明就是学习汉字不精,所以才会写的不伦不类”
“这......”,阿意懵了,她不是不相信哑巴,而是面对咄咄逼人的官差,阿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和解释,况且,哑巴写的字,的确和别人的不一样。他和小赖之所以认识哑巴写的字,一方面是靠猜,一方面是看的多了,自然就认识了。
“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回去严加拷问”
“是”,几个官差不由分说,上前立即把哑巴五花大绑。
哑巴现在真是有口难辩,他想解释,可谁又听他解释,他就是解释了,官差会信吗?
“官差大哥,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哑巴绝对不是奸细,冤枉啊......”,阿意惊慌失措地上前求情。
“阻碍官差办案,小心拿你一起回去问罪,若不是见你是弱女子,在王村住了这么长时间,你再给他求情,视你为他的同党,让开”,官差不由分说,推开阿意,押着哑巴便走出了院子。
阿意傻了,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鞑靼瓦剌奸细的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是要杀头的。
“阿意,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小赖本来在睡懒觉,可外面的动静惊醒了他,当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哑巴已经被押走了。
“哑巴被官差抓走了”,阿意像是丢了魂一样地回答道。
“为什么啊?哑巴犯什么事了?”
“他们怀疑,哑巴是鞑靼瓦剌派入我朝的奸细”
“这怎么可能?”,小赖震惊之余,飞快地跑出了院子。
当小赖追上官差的时候,只见哑巴被五花大绑押着,一路上全是看热闹的村里人,对着哑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有人紧皱眉头,有人唉声叹气,而有的人则在暗自窃喜。
小赖看着穿着官差衣服的官差,他吓得连走近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候,刘老汉赶着牛车路过,仔细观看才发现官差绑的人是哑巴,他连忙停下牛车,拦住官差问道:“几位官差老爷,哑巴这是犯了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抓他?”
“你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官差警惕地问道。
“我和哑巴都是一个村的人,就是问一下”
“一个村的?还以为你是给他求情的呢,我们怀疑他是鞑靼派入我朝的奸细......”
“这不可能......”
“你要给他求情?”
“我......”
“求情者,一律按同党论处”
“我这......”,刘老汉无语了,他活了这么大,什么事不懂,和官差讲道理,那就是找死,官差说什么就是什么。
“让开”
面对官差的呵斥,刘老汉只能乖乖地让开,眼睁睁看着哑巴被押走。
“原来哑巴是鞑靼派来的奸细啊”
“这谁能想到啊”
“怪不得他写的字我们谁都不认识”
“我怀疑哑巴说失忆都是假的”
“嗯嗯,有道理”
......
“刘大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小赖见官差走远了,急急忙忙来到刘老汉跟前问道。
“小赖,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阿意呢?”
“阿意应该在家吧”,小赖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阿意的身影。
“刘叔,你以后离哑巴还有那个阿意远一点,阿意说不定也是哑巴的同党,都是鞑靼的奸细”,这时候,有人凑过来提醒道。
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