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章:
我跑进石室里面,拍打着玻璃。防弹玻璃传来沉闷的声响,反弹力把我的手臂撞得发痛。
“畜生,畜生,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如果是想报仇,那直接找我好了,为何一直要连累别人!沙鲁,你是男人的话就出来和我面对面单挑!你不要伤害其他人!”
“嘿嘿,你总算开始清醒过来了?”广播传来沙鲁的声音,“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么?要报复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不是解决了他,而是要去伤害他身边的人,特别是他最在乎的人。”
“果然,你整个计划其实就是为了向我报复的,你到底是谁,我朱十三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即使曾经有过不经意的伤害,那请你直接告诉我,我会去赎罪,我说到做到。我求你了。”
我说完,我跪在了地上。我的膝盖重重地砸在干硬的地板上,非常非常刺痛。
“噢,呵呵,堂堂一个无邪社的大社长居然如此委屈肯跪下来……你的尊严呢,你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去哪里了?你现在跪在地上,你不觉得耻辱么?”
我低着头,双手撑在地上,我说:“是的,我现在跪在地上哀求你,求你放过青姜,放过我的伙伴。我的尊严,我现在不需要了,你现在是操纵着主宰着我命运的人,我希望我这一丝丝的哀求,能够换来你的一次可怜的施舍。”
沙鲁似乎动摇了,因为他沉默了好几分钟。过了几分钟之后,他才说:“你真的如此舍弃自己的尊严?受再大的耻辱也肯接受么?”
“是的,我现在无邪社社长的身份,跪在这里哀求你。”
“那你叩几个响头来看看。说不定你表现得好一点,我开心了高兴了,就放了你的青姜。”
我立刻冲着广播的方向,用力地叩了好几个响头。每一个我都是用力地叩着,额头重重砸在地上。我说:“求沙鲁大人你行行好,放了他们,其他事情,我们面对面解决。”
我的内心其实在滴血,每叩一次,心脏就裂开一道缝隙,锐痛,鲜血淋漓地涌出来。没有那个男人会如此地对待一个歹徒,如此受尽耻辱地向他叩头。我的尊严没了,可是在这种时候,男人的尊严算得了什么呢?
屈辱,尊严,在生命面前,微不足道。生命如此美好,丰盛,迷人,珍贵,每一个人都应该好好活着,只要还活着,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好,很好,我已经开始有一点动摇了。可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信口雌黄的事情是人类普遍的通病。这样吧,你既然说你如此伟大,可以不要男人的尊严,那接下来,我说一件极其耻辱的事情,你能不能做得到?你拉开裤链子,在地板上拉一泡小便,然后趴着舔干净,如果你能够做到,或许我可以放过青姜。”
我呆住了,这是分明故意的刁难,我知道他是在故意为难我的。可是,我没有得选择了,现在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去尝试了。
一旁的宋茜说:“这种事情我可以,让我来吧,让我代替他干这些事情好了,我没关系的。”
“你滚开吧,我要的是他,不是你。朱十三,你说的如此富丽堂皇,现在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我拉开了裤链,在地上拉了一泡小便,然后如同一只狗一样,趴下来,舔着地面上的小便。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呢?就像发了一场梦罢了,这个噩梦苏醒了的话,一切就会回复正常。只是,我不敢去望玻璃屋后面的青姜。
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丑,很难看,很恶心,就像一只丑陋的狗一模一样,趴在地上吃着食物。地上的这些液体很苦涩,很臭,在舌尖上的味蕾传递到神经,很反胃,有一种黄色的维生素b融化在水里的臭味。地板上很多细碎的砂砾,我每吃一口,就要往旁边地方吐一口,因为要把这些砂砾吐出来。
其实,我真的不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不堪,比起孤儿院的日子,这些其实算不上什么。只是,我难过的是当我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青姜在旁边看着,一清二楚地看着,看着我一口一口地吃。还有,我相信葵若兰,陈秋阳以及阮得风他们肯定也会通过摄像头看到这一切。我因为在乎他们,所以我不想自己最丑的样子给他们看到。
人们应该都有这样子的感觉吧,这倒不是关乎尊严,关乎男人的荣誉问题,而是越是在乎你,反而越是不希望你看到我最丑最低落的样子。你所要看到的,应该是我精心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美好样子。
我吃着吃着,就难过地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其实我不想哭的,这又不是什么伤心的事情,想开一点的话,我就只不过是在吃饭罢了,吃一顿饭又可以救人,这很好的,不是么?
可是,眼泪就是如此不听使唤地流下来,一滴,两滴,每一滴都大如黄豆,滚烫,溅在地面上。我不敢去看青姜,无论她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我相信她看到我这样都会很伤心,因为我是为了救她。
一个男人为了救她,能够被别人像狗一般践踏着,羞辱着。
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最终我终于把地面上的液体全部舔干净了,很干净,就像用湿漉漉的毛巾拭擦过之后一般,明亮,一尘不染。
我的双手和双脚已经发麻了,颤抖着站起来,对着摄像头说:“沙鲁,我完成了我的承诺,那么请你也履行你的承诺,将青姜放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朱十三,我看你果然还是长不大,怎么天真到会相信一个恶徒的承诺?”
“你……”我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是的,他说的没错,他是一个在操纵着我进行游戏的十恶不赦的歹徒,变态歹徒的话如何可以相信呢?我居然相信他真的会放了青姜,我看来真的是已经傻了疯掉了。
沙鲁说:“不过,我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你刚刚变现得真的挺好的,我也被你感动了。所以,我就破例给你开一个条件好了,原本这关的游戏,我是给你设置了10分钟的,由于你的英勇,所以你为自己争取多了20分钟,我给你30分钟的时间,如果你能够通过这一关游戏,青姜自然是完好无缺的。”
“我不玩,我不玩,去尼玛的破游戏,我现在就撞墙自杀,我看你的游戏能否顺利进行下去。”
我尖叫着,对着墙壁拼命踢着,骂着。
沙鲁阴森森的声音从广播里传递过来,他嘿嘿地笑着,“不可能的,你不可能会自杀,因为你的弱点就是你太看重伙伴。你不可能会选择自杀来一走了之而抛下伙伴不理。何况,我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消息要告诉你的,就是,你的其他三个朋友,为了救你,也是在进行着各自的游戏。所以,如果你一死了之,他们所进行的全部游戏,就毫无意义了。自杀不自杀,随你了。他们为了救你,也进行着罪恶的游戏,背负着沉重的道德枷锁,你自己选择吧。”
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参加游戏的只有我一个而已,为何现在却告知原来葵若兰,陈秋阳,以及阮得风他们三人也为了救其他人而不得不进行恐怖的游戏。
这个沙鲁他们绝对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他们都拥有高超的智商,他们到底是谁?
“你让我继续参加可以,但是你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他们?”我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我为什么要看他们呢?因为我确信如果葵若兰和陈秋阳也知道彼此都是为了能够对方而进行游戏的话,一定会留下线索给我。
特别是刚刚沙鲁羞辱我的这些现场直播,他们肯定会让他们三人看到。既然他们知道了我的游戏,那么陈秋阳和葵若兰必然会给我留下一些信息。我坚信他们会这样做,而我其实一早也留给了他们信息。
这种信息解读非常隐秘,而且方式非常隐晦。首先,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给对方看到,所以不能用手势的方式。所以,只能采用一种能够持续呈现出来信息的方式。但是,这种方式有个缺点,就是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多。
例如,可以用图片写上一段文字黏贴在身上,这种方式能够持续呈现出传递出来的信息。但是,这种情况却不可能允许,因为会被敌方看到发现。而且,用纸张写上文字,通过摄像头,观看者也无法清楚看得到文字。
所以,这种方式将会以一种更加隐晦的形式出现,例如一个普通的小物件,一个持续的改变等。
所以,当沙鲁给我看了葵若兰的视频的时候,我第一眼就找到了葵若兰留给我的信息:
葵若兰也在一所密室,看起来她暂时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因为她脸色依然平静,并没有像我现在这样全身都肮脏不堪狼狈崩溃。只是,葵若兰留给了我一个信息——她的发型改变了。
葵若兰原本留着波浪形的烫发,咖啡色,火辣性感,往后面披着。但是,现在我看到的葵若兰,她将她的头发往右边梳理,左边耳边的发丝全部捋到了右边。
我立刻就确定了这就是葵若兰留下给我的信息。也许在别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寻常改变罢了,也许是因为要闯死亡游戏关卡为了方便所以把头发捋到了右边,也也许是只是因为被搬运到密室时候头发乱了被拔到了右边,葵若兰苏醒过来之后没心思去拔回来罢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留下来给我的希望我可以看到的信息。
可是,只有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葵若兰虽然是个女汉子,但是她爱自己的头发胜过爱自己。有一次陈秋阳不小心扯到了她的一条头发,葵若兰立刻暴跳如雷跳起来如同一只大老虎一般扑到陈秋阳的身上,把陈秋阳的胖脸打得更加肿了。
我虽然找出了葵若兰留给我的信息,但是我要解读这个信息,却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一个人将头发捋到右边,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信息之中,是头发是重要的信息,还是右边是重要的信息?头发指的是什么,而如果是右边的话,又将会表示什么?
视频被关闭了,葵若兰消失了。
“还有陈秋阳的呢?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是否还活着。”
“好,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让你看好了。”
陈秋阳出现在视频之中,而陈秋阳又会留给我什么信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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