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隔壁老王在谈恋爱啦, 稍后就来! 江起云偏偏选择最坏的哪一种。
只是强夺豪取的戏码,不是每一个姑娘都会买账的——当然,女主们是另当别论,她们头顶着圣母光环,无论男人怎么虐她也好,结局只要来一句“真心”忏悔,被折磨了多年的女主立马就选择原谅了。
琳琅没有她们清奇的脑回路, 别人若敢犯她一分, 她保准坑蒙拐骗到让敌人怀疑人生!
对不起, 原谅二字, 在她的字典里从未出现过。
新娘似乎才反应过来, 惊慌挡住胸前的风光, “你疯了!”
她扮演的可是三观正的完美姐姐,“姐弟□□”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命题。
眼前这一切都在冲击着她的底线。
“现在才发现, 会不会太晚了?”少年轻轻挑起嘴角, 明明是唇红齿白的正太模样, 眼中偏偏生出毒蛇一般的阴冷。
“撕啦——”
华美的水钻婚纱被粗暴的撕裂了开来,绣着水鸟的雪白抹胸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隐约可见那神秘的春光。
呼吸陡然加重。
他的表情也变得危险。
“啊——”新娘尖叫一声, 那双美丽的眼睛染上了惊恐的色彩,并且清楚的意识到, 这不是一个婚前的恶作剧。
是来真的。
琳琅拼命挣扎起来, 换来的是对方更加毫不留情的禁锢。他擒住她的双手往上举着, 双腿死死压住乱动的身子, 张嘴就咬紧对方脖子一块皮肉,獠牙伸出,稍一用力,那血就流出来了,口里溢满了铁锈浓重的味道。
这极大愉悦到了他。
少年咕噜咕噜将这些甜美的血液吞咽下去,喉结上下耸动。
有些则是顺着脖颈流淌到肩膀上,仿佛雪地绽开的红梅,在纯白的映衬下愈发鲜艳妖异。
怀里的人却再也没有挣扎了。
江起云低头一看。
琳琅动也不动,浑身肌肉僵硬着,明亮的眼眸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就像一尊精致的陶瓷娃娃,没有灵动的血肉。
癫狂的少年突然怔住了。
他在干什么?
本应该好好捧在掌心里呵护疼爱的人,他却亲手将她给摔碎了。
她第一次在眼前落泪,他还记得那种心痛到万蚁蚀骨的滋味。可现在,她却连眼泪都不给他。
就在他怔忪的瞬间,有人从后背狠狠踢了一脚。
身体传来尖锐的刺痛。
“你这个禽兽!”陈青礼愤怒将人从琳琅的身上扯开,对着面门又是一拳。
重重挨了两三下,江起云回过神来,手指沾了些嘴边的血迹,却是无所谓笑道,“我说骑士大人,你可是来晚了。”
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激怒了男人,额头暴起青筋,露出了有别于温文尔雅的狰狞一面,“混蛋,去死吧!”
两人的干架惊动了江父,他急忙赶过来一看。
这大喜日子,女婿怎么跟儿子打起架来了?
他正想去劝架,忽然看见了蜷缩在镜子前瑟瑟发抖的大女儿,她的婚纱凌乱,有剧烈撕扯过的痕迹,尤其脖颈边的血迹,再显眼不过了。
江父同样被吓得不轻。
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十分荒谬的答案。
而另一边,江起云的搏斗却占了上风。他本就热衷空手道,颇有天赋,又是发了狠想要打死这个跟他抢琳琅的家伙,下手毫不客气,专挑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攻击。
男人痛哼一声,死死捂住被踹了一脚的肚子,使劲喘着粗气。
看吧,这就是你挑的男人,一点都不经用。
这种废物,以后怎么能保护得了你?
少年嗤笑一声,以一种轻慢的傲视姿态,嘲笑着琳琅的择婿眼光。
可是,视线中,那道纤细的身影却扑上了上来,心疼抱住那个落败的输家,为他遭受的伤害而哭泣落泪。
她挡在男人的面前,用那双哭红了的眼睛,冷冷看着他,除了仇恨与怨憎,再无一丝的脉脉温情——她恨不得啖他血肉、扒他筋骨!
“啊——”
一截断指滚落到地上。
嗯?
这么快就有好戏了?
琳琅听到声音,想探身去看屏幕。
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男人伸手掩住了她的眼睛。
即便是她是主谋,他也不愿意让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现在结果出来了。”他平静地说,“后续的事情,我来。”
女孩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缱绻般扫过傅熙掌心,给他一种柔弱的、纤细的、需要人呵护的美感。
“阿熙?”
琳琅像是不解问了一句。
她略微扬着脸,姣薄的唇红得润了,微微咬着出一道印子,就算是银夜下以歌声惑人的海妖,也比不上这半分的风情。
他就这样捂住她的眼,低下头,与她亲吻。
“啊!救命——”
“杨露你这个贱人!”
凄厉的呼救在耳边响起。
而男人闭上眼,温柔舔舐着他怀里的共犯。
郑思游废了。
这个在游戏里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大神,现实世界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承受了三天三夜的屈辱,绝望到一度想要自杀。
而杨露连夜跑路。
火车驶过大山开凿下的暗长隧道,明灭的光照在她憔悴苍白的脸上,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刚刚从鬼窟里逃出来。车上有个好心人看她太瘦弱了,怪可怜的,好心给她打了一盒饭。
杨露看着红色的爪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直接吐到对面乘客的身上,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在乘客愤怒不已的骂声中,逃亡的女主两眼一黑,咕咚一声栽倒下去,不省人事。
在剧情崩盘到无法挽救的时候,顶着罪魁祸首的名头,琳琅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半靠在傅熙的身上,慵懒翻阅从不同地方送订过来的婚纱插画。
她跟男主要结婚了呢。
就在放了郑思游跟杨露的那一天晚上,这男人不声不响的,在荒郊野外,一个废弃破旧还死过人的工厂里,用最简陋的方式向她求了婚。
琳琅答应了。
书页被女孩轻轻翻动着,傅熙斜着身子靠在橘红色的坐垫上,他的手搁在她的肩膀上,指尖从她那绸缎般的秀发穿过,一遍又一遍的,不知厌倦,像是玩着什么有趣的游戏一样。
明澈的落地窗折射过午后的阳光,细碎的光影在风中摇摇晃晃,映在琳琅纤细雪白的足踝。
旁边是一盆翡翠欲滴的绿萝,是他跟琳琅逛市场的时候相中的。两人当时刚好经过花市,琳琅看得那盆绿萝生得精致可爱,便停留了一下,却并不打算买回去。
老板看这男俊女俏的一对儿,还得知他们即将结婚了,这下好了,他立马就说绿萝的花语是守望幸福,带回新家也算是增添一点儿情趣,为贺新婚,他还打了个八折。
就冲着老板的祝福,傅熙二话不说就付钱了,打算搬过去装饰新居。
琳琅就笑他,说他不像是一个成熟出色的商人,这么乖巧就被老板给套牢了。
在人来人往的花市,开满了鲜花,姹紫嫣红的一片,她就站在花海里边,湖绿色水鸟纹的系带长裙,露出纤细的肩头,然后歪着那张晒得红润诱人的脸,笑嘻嘻说,傅熙,你是不是傻。
傻吗?
因为是陪着人去看新婚家具,傅熙对这件事很上心,当天穿了一身考究笔挺的西装,格外的帅气俊朗。
只不过,当他手里多了一盆稍有重量的绿植,站在猛烈的太阳底下,这份翩翩风度就化成了泡影——他的后背全湿透了。
车子是停在花市的另一边,距离还不远,两人是一路走过去的。
那一天他狼狈惨了。
回到车上,他发觉underwear也难以幸免。
最尴尬的时候,偏偏琳琅还发现了,一直笑得乐不可支。
傅熙又好气又好笑,就把人抓过来,用汗味熏了她一通,还微笑着威胁说,要是她再闹,他就当场将人就地正/法,然后再换新衣服,他也不亏。
反正,最后她是住嘴了。
傅熙漫不经心看了那枝叶缠绕的小玩意一眼。
令他讶异的是,它居然开花了。
绿萝是一种很难开花的植物。
虽然那花并不算漂亮,甚至还有点儿丑,可他心里莫名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开花结果。
瓜熟蒂落。
他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些词。
心里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朦朦胧胧想着那个小身影,刚出生,脸蛋儿皱得像个猴子一样,红扑扑的,又小的可怜,软软的连脖子都立不起来。
小脑袋瓜啊,就蹭呀蹭的,拱呀拱的,使劲儿要挨到他。
“呐,琳琅,你喜欢孩子吗?”
他将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亲吻了一下。
“怎么问这个问题?”琳琅从精美绝伦的婚纱插图里抬起头,仰着脸看着男人绝美出尘的轮廓,他的眼里盛着一种粼粼的柔情,像是撒了糖的蜜,已经溢出来了。
“你先回答我。”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