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逃出地下仓的居民们又回了趟地下仓,可惜因为爆炸的原因,地下仓周围有一条很宽的裂缝,不仅整个地下仓的位置位移,更是直接导致坍塌。
整个地下仓的样貌全暴露在大家视线中,只是裂缝里面雾蒙蒙的,要没灯光根本不敢进去。
而且在如此巨大的范围内,想靠人工挖掘,可是要费上好一番功夫。
看到这凄惨的一幕,活下来的人全都黯然销魂,一副万念俱寂的模样。
“逃出地下仓的全都是基地居民,并没看到官方的人。”
林茵皱眉,“基地算是没了,我们要现在走吗?”
地下仓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心里本就惶惶不安,现在又没了主心骨,谁知道这剩下的上万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林茵有种预感,如今的情形肯定比在地下仓更危险。
陈泽思虑片刻说道:“情况不明,大家能活着就是最好的,我们暂时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陈泽安抚下大家有些颓废情绪,他们还活着就是一件幸事,何必愁云满面,自寻烦恼。
“我同意陈泽的建议,先找地方落脚,待探明情况后,再做打算。”刘叔赞成地附和道。
林茵也点了点头。
于是乎,大家商量着,准备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
其他人看他们离开,也收起悲伤的情绪,准备带上行李寻一处能住的地方,还有不少人爬到下面去翻物资。
地下仓储存的物资他们是不知道在哪,可这会儿所有位置都露了出来,说不定能翻到基地的储藏粮,可惜事与愿违。
他们并没有翻到一点粮食,粮食渣子都没,只能在前台的位置找到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就是不少人的尸体。
明明才一天时间,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林茵带着人往先前找到的位置后,经过一场大战,众人的精力都损耗殆尽,收拾洗漱,烧水煮饭。
他们在附近翻出不少能烧的废料,又把行李中多余的废纸之类的东西一块拿来烧火。
“刘叔,你看这些东西能不能烧?”江逸拿着一堆黑乎乎的废料渣子问道。
刘叔摇摇头,他也看不出是什么,捅着铁盆里的火,“这些东西烧不太燃,但也没其他能烧的,我们还是省着点烧。”
江逸哦了一声,坐在刘叔身边帮忙烧火。
“伤口痛不痛,要不要让李姨帮你换下药。”唐颂双眼凝视着灵玲受伤的腿上,又叹息一声,“唉,你说你也不小心点。”
“没事没事,我这伤茵茵处理过,血也止住了,药多难找啊,能少用点就少用点。”灵玲依偎在唐颂怀里,撒娇般的说道。
江逸伸长手凑到火盆前烤火,搓了搓麻木的双手,大高个子缩成瘦小的一团,嘶溜一声,“我发现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你们没觉得吗?”
李女士闻言,跟着点头,“别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好像在进地下仓的时候,天气就不一样了。”唐颂默想。
“我也记得是,刚开始那会还没觉得,可现在已经凉飕飕的了。”刘叔牵着自家闺女凉凉的小手紧了紧,“冷就跟爸爸说。”
甜甜乖巧点头。
大伙儿面面相觑,这天气变幻得也忒快了!
江逸环抱着自己,一板一眼地说道:“是呀,我刚去外面转悠一圈回来,手得吹麻了。”
林茵抬眸望向外面飘飞的灰茫茫的雾气,沉默良久,幽幽叹了口气。
空气里好像弥漫着淡淡的湿气呢,一有风吹,就会变成凉飕飕的冷风,能不冷嘛。
陈泽敏锐察觉林茵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朝外看。
李女士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冷了不少,大家这几天穿厚点,免得感冒。”
“是呀,我也觉得怪怪的,好像阴森森的,还特别冷。”灵玲摸着胳膊说道,说完扭头朝四周张望。
一阵风袭来,她猛地打了个哆嗦,整个人缩进唐颂怀里,“抱紧点,冷。”
“好。”唐颂笑得不亦乐乎,紧紧抱着自家女朋友。
江逸瞧见两人秀恩爱的样子撇撇嘴,闷闷一声,“秀恩爱死得快!”
唐颂斜睨了他一眼,“有本事你也去找个,秀个给我看看。”
江逸别扭别开脸,低哼道:“我才不跟你一样没出息呢。”
唐颂挑眉,“那你倒是找个媳妇试试呀。”
灵玲轻扯嘴角,笑了笑,没跟往日一样怼他。
刘叔闻言哈哈笑着,调侃道:“小江啊,叔也觉得你可以找个,这年头找个朋友可不容易,你们几个就你最大,确实该找个。”
李女士笑吟吟插嘴,随即又看向江逸,“你刘叔说得不错,你确实老大不小了。”
屋里的众人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江逸见状,不由叹息一声,“笑笑,你们就笑吧,说得跟谁不想找一样。”
他们这群人里,一个个的成双成对,就他孤家寡人一个。
这么一闹腾,屋子里的清凉气氛便散去许多。
大家吃了热腾腾的泡面,便躺在地上休息聊天。
“哎,你们都说说之后的打算,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商量。”刘叔仰天长叹一声,神色惆怅。
江逸突然坐起身,冲大伙喊道:“我们要不要到基地外面去打猎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总不能饿肚子。”
众人一听,纷纷起了兴致。
林茵看着兴奋的众人,不由蹙了眉,“基地都成这样了,你们觉得外面能有猎物吗?”
众人一滞。
江逸呆愣住,随后讪讪闭了嘴。
林茵无奈摇了摇头,“大家歇会吧,等养足精神,再考虑其他的。”
话音落下,一旁的灵玲嘟囔着抱怨道:“我也觉得,还是少出去,这不,冷得慌......”
唐颂瞥了灵玲一眼,将人往他身边拉了拉,“睡你的觉,少说话!”
“不想睡,我睡不着嘛。”灵玲委屈巴巴地说着。
“我们怎么办?”林茵望着火盆冉冉升起的小火苗,她并非良善之辈,只是不愿平白揽事,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多作思量。
“离开或不离开都可。”
陈泽摇摇头,又凑近林茵耳畔喃喃低语,“还有人活着,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他们。”
林茵蹙了蹙眉,心中担忧的同时却也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