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孟一荻收拾妥当,从主卧室里走了出来。
三人围着餐桌用餐,席间,俞尔雅看到明琛替孟一荻盛粥、抽餐巾纸,一系列静默无声的关心看得她眼皮直跳,弄得她只能埋头将自己碗里的食物,哦不,狗粮默默地吞进了肚子里。
她为什么要挑破明琛对孟一荻的心思,结果这会儿得到肯定答案后,折磨的是自己。
呃,好大一碗狗粮,太饱了。
“对了,今天晚上肖总队那边会另外安排人来保护你的,我也只能陪你到下午了,明天元旦假期就结束了,我得返回岗位上班。”
吃完早餐后,俞尔雅站在客厅里消食,一边走一边对孟一荻讲道。
孟一荻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明琛正在收碗碟,听到这话,不由得问道:“你确定下午才走?”
“嗯,怎么了?”俞尔雅不禁疑惑。
“我一会儿得回趟家,正好你中午可以陪陪她。”明琛说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尤其是绑架事件也才过去没多久,母亲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必然是天天念着他的。这又恰好是节假日,怎么也得抽空回家看看。
“可以啊,没有问题!”俞尔雅爽快的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马上说道,“虽然昨晚孟家那边没出什么事,但并不排除陈城伺机报复的可能,要不我还是让上面派个同事来送你回去?毕竟你明专家可是有被绑架的经历。”
俞尔雅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的听上去就有股揶揄的意味。
明琛也不想麻烦警方,干脆回道:“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家里,让家里来接我就好了。”
俞尔雅挑了下眉,“哦,我忘了,你还是明氏集团的太子爷。”
孟一荻不禁偏头瞪了俞尔雅一眼,目光暗含警告,示意她开玩笑别太过分。
俞尔雅撅了下嘴,假装没有看见孟一荻的眼神,随后站起身来,走到明琛跟前。
她侧对着孟一荻,手掌弯成括号放在嘴边,斜眼扫了下孟一荻的方向,随后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明琛低声讲道:“瞧见她的眼神没?啧啧,这就护上了,哎,调侃你两句都不行。明专家,你很有希望啊!”
说完,她抬手准备拍明琛的肩膀,谁知道却被明琛侧身让开了。
“谢谢你的鼓励。”明琛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切!”俞尔雅翻了个白眼,随后提醒道,“哦,对了,她能看懂唇语,你小心露馅哦。”
明琛这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要用手挡住嘴了。
不过想到自己也没说什么,他立即将心揣进了肚子里,随后拿起手机,回卧室里打电话去了。
“你不好奇我们说了什么吗?”俞尔雅侧过身体,转而挑眉朝孟一荻问道。
“无聊。”孟一荻不想搭理她,转而起身去了阳台。
俞尔雅见她拎了浇水壶,慢悠悠地去卫生间灌水,不禁回敬道:“无趣。”
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明琛究竟看上她哪里了。
不一会儿,孟一荻就拎着浇水壶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那优哉游哉的模样,看得俞尔雅眼皮直跳。
“你不会是要浇花吧?喂喂喂,我记得你可是辣手摧花啊!”她急忙道。
孟一荻扫了她一眼,依旧没有搭理她。
俞尔雅反而好奇地凑了上去,跟着她到了阳台。
“难得啊,你居然有侍弄花草的这么一天,啧啧,提前步入老年退休生活,还玩兰?”
孟一荻置若罔闻,壶嘴对准兰花,当头浇了下去。
水从花洒壶嘴中如箭似的一簇簇的射出去,不一会儿兰花的茎叶就全湿了。
“你在干嘛!”明琛的声音陡然从客厅里传出来,吓得背对他的俞尔雅一个哆嗦,孟一荻则诧异地扭头望着他。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明琛就已经冲到了近前,一把抓住长长的水壶嘴往上一抬,停止了她浇花的动作。
“你、你……”他另一只手指着兰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孟一荻略微挑眉,不解地看向他。
明琛见她满脸疑惑,浑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由得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颇为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十分无奈地对她讲道:“不能再浇水了,这泥都是湿的,再浇水就得烂根了。”
孟一荻偏头瞅了一眼,随后蹙眉,“不是说盆底干了就要浇水吗?我看昨天都还有水,这一天不到就干完了,还以为是空调开太大蒸干了,所以……”
“那是我倒的。”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你快把花浇死了。”俞尔雅在旁边偷笑,环抱双臂看好戏。
孟一荻看了俞尔雅一眼,又转头望向明琛,似乎在向明琛求证俞尔雅的话。
明琛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孟一荻皱眉,“可那天路经理发过来的养花指导上明明讲的是……”
“指导是死的,你不能照本宣科啊。喏,你看,”明琛蹲下身去,用小铲子轻轻地刨了一点儿土,“这土颜色都这么深了,一看就是水太多,你要实在把握不准,还可以用手捏一捏,这个——”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孟一荻就打断道:“算了,我还是学不来这个,放我手里迟早会被养死,还是你来吧。”
说完她将浇水壶搁在了旁边的花架上,转身就进了客厅。
明琛愣住,嘴边的话也彻底卡在喉咙里。
“她不喜欢花草你还非要她弄,完了弄不好你还敢教训她,说她照本宣科?啧啧,真直男,有勇气。”俞尔雅不禁朝明琛竖起了大拇指,随后怎么也绷不住笑意,“兄dei,我为你点两根蜡。”
说完,俞尔雅也进了客厅。
明琛望着她的背影,一脸无辜。
他做了什么?他是谁?他在哪儿?
当下他内心里也流下了两条海带泪,早知道他语气就温和一点儿好了,蕙兰再重要,哪里比得上她?
不过……
瞅了眼被水泡着的蕙兰,明琛又觉得,这花实在是太惨了点儿。
他只能叹了口气,然后沉默地将水倒掉,又把花盆取了接水盘,放到花架上架高了些,让水尽快流出。
收拾完花,他进了客厅,去客卫洗了手后,又才循着声响去了运动室。
孟一荻果然在运动室里跑步,那样子,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眼下俞尔雅在客厅看早间新闻,运动室内只有他们两人,明琛干脆关了门,然后走到了跑步机旁边。
“你跑你的,我就和你说两句话。”他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