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机给舒锦倾发了个信息。
“舒舒,这一次我只喝了八瓶水,这算不算进步?”
几分钟后舒锦倾回了信息过来,似乎很吃惊,“这一次?你又发作了?”
“嗯,我去参加楚愿的宴会,被人推下水了,所以惊吓到了,你知道,我很怕水。”莫笙慢慢的回复着他。
舒锦倾更为吃惊了,“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现在还好吗?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舒舒,我没事了,我已经好很多了。”莫笙急忙说道。
可舒锦倾并不相信,坚持要过来。
没办法,莫笙只能告诉他,“夜西戎在这里。”
这句话成功的阻止了舒锦倾,对话框上一直都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就是没消息发过来。
莫笙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他内心的挣扎,然后主动发消息告诉他,“舒舒,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谁都信任你,也只有你知道我所有的情况,你别担心,我已经好很多了,没有什么异常出现,都这点了你还没休息,肯定是又在陪教授搞研究吧,如果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别为我『操』心了,晚安,我要睡了。”
舒锦倾看到这长长的一段话,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要失去了。
他以为一直等一直等,总会等到。
莫笙早上醒来打开卧室门出去的时候,看到夜西戎就坐在她昨天坐着的那个位置画画。
用的她的画架,她的画笔。
莫笙见过他很多专注的样子,可都没这一刻的他来得叫人心动。
这个时候她就会懊恼,这个男人是不是太擅长撩拨女人的心了?
不然怎么连她,都这么蠢蠢欲动呢?
夜西戎回头来看她的时候,她被抓了个正着,急忙回头望另一边走,结果却撞到了一旁的落地灯。
嗯,对这个家再熟悉又怎么样?
还不是因为某个特定的人出现,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脑子这种东西,有的时候也会因为某个人而罢工的。
她这呆萌的模样,夜西戎看难得欢喜,然后叫她,“莫笙,你过来看看。”
“不看。”
“过来嘛,你就不好奇我画的什么吗?”
“不好奇。”
“那我求你过来看能行么?”
莫笙,“……”
“我可是九五之尊,难得低头求人,您就给个面儿?”夜西戎的语气多了几分逗趣。
莫笙喝着水过去看他画的东西,还不忘表态,“是你求我看的,不是我要看的。”
“是是是,是我求你看的。”夜西戎赶紧承认。
莫笙的视线落在了他的画板上,是夜西戎设计的首饰。
一款手镯,与现在的手镯不同,这款手镯偏宽,上面有着很复杂又细致的花纹。
但这种复杂不会让人觉得压抑,反而会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整个看上去,像是一对盘旋的飞鹤,往太向往的云端飞去,尾巴舒展开来,充满了灵气,让人眼前一亮。
难怪夜西戎当初的设计会那么的火,莫笙似乎有点明白了。
只是她有点不太理解,昨晚还说很久没设计的男人,这会儿怎么又动上笔了。
他说,之前没设计是因为没有遇上让他想动笔的人。
所以……
夜西戎说,“这只是草图,后面还会做很多修改,再结合材料等等的考虑,最终成型,那时候会更立体跟刚好看,先动心,再动笔,这一次的设计,是我目前为止我最满意的了。”
先动心,再动笔……
这六个字,仿佛一记警钟,重重的在她心里响起。
和他一样,她何尝不是先动心,再动笔呢?
这个答案,明明很清楚,是她在不断的否定,再否定。
她甚至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推开这一切的,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啊。
莫笙轻笑起来,这个笑,看在夜西戎的眼里那般的耀眼,那般的吸引人。
那一瞬,他想去品尝这种美丽的光芒。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就那么站着,微微偏着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虽然这个吻也很突兀,但比起之前,已经要自然了许多。
莫笙微微仰着头,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有时候,抗拒不了,或许可以试着去接受。
夜西戎穿着白『色』的恤,稍稍宽大的版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颓废的美感,再搭配上那款床单围成的长裙。
阳和柔的结合,似乎能爆发出许许多多的温暖,直至她的内心,让她渐渐蜕化冰芒,成为现在的柔软模样。
你情我愿之下的拥吻,似乎点燃了彼此之间的热情。
隐隐的失控弥漫开来,夜西戎直接将她压在了一旁的墙上,开始更深一步的索吻。
莫笙的心里一再告诫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她没有停下,因为心里还有另外的声音,那个声音,她从未听到过。
那声音仿佛再说,接受他,因为你根本抗拒不了。
最终是那个新的声音占据了她的理智,让她沉沦在他密制的情网里。
他的手开始游走,像是带着一簇簇火焰,点燃了她的全身,也在她的世界里狠狠的点了一把火。
本就干燥的世界,一下子蔓延起铺天盖地的火焰来,燃烧着理智,燃烧着所有。
他们从客厅吻到了房门口,是他握着门把打开的。
他们又一路吻到了床边,是她先失去力气躺下的。
夜西戎压了上去,一双染满了火焰的眸子看着她,然后克制的问道,“可以吗?”
那一瞬,莫笙看见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和他充满了隐忍的眼神,然后闭上眼,伸出上手勾下了他的头。
没有什么不可以。
就像她以为自己不会对夜西戎动心一样,到头来还不是动心了。
这种允许,让夜西戎彻底失去理智,吻也开始往下,一路蔓延……
陌生的情愫让莫笙觉得害怕又那么想要拥有,她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可极力的隐忍带来了更多的感觉,让她泛起一片片的战栗。
他很急切,像情犊初开的小伙子。
可他也很温柔,因为不想伤到她。
等她能足够接受自己的时候,才慢慢的一点点的占有她。
当痛楚传来的时候,莫笙的眼泪滑落而下,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夜西戎低头去问她的眼泪,吻她的唇,也让她破碎的声音在自己唇里响起,再被他吞下。
莫笙从不知道,身与心的交合会是这么一种感觉。
明明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一样,没有一处不痛。
可心里却无比的满足。
从小到大,她从没有的感觉,满足。
小时候,母亲总辛苦的养活她,所以她时常孤单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等候着母亲下班给她带好吃的回来。
上学后,她是最形单影只的那个,脖子上永远挂着一把钥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钥匙儿童。
再后来,她被人嘲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她反驳过,争吵过,甚至跟人打架,可事实上她真的没有爸爸。
她一身是伤的在教务处等着妈妈来接自己,在面对对方家长的痛骂下,妈妈只能道歉,很卑微的道歉,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任『性』了。
从那以后,她学会了隐忍,不再跟任何人说话,孤独的来,孤独的去,像是一个独行侠,也被同学们孤立起来。
年少的她,怎么可能不会因为这样的孤立而难过呢?
可比起这种难过,她更不想看到母亲那么卑微的跟人去道歉。
长大后,她通过努力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成绩永远在最前列,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每次去领奖的时候,老师要求她说一些致辞,可她永远就只有一句话。
我叫莫笙,莫须有的莫,夜夜笙歌的笙。
那时候,夜夜笙歌这个词被评价很不恰当,可她坚持要用这个词语,即使没人能理解,但那又如何?
“在想什么?”夜西戎低头亲着她的额头问道。
“没。”莫笙抱紧了他,将脸往她的胸前蹭了蹭,“我肚子饿了。”
“我去给你做吃的。”他作势要起身。
可莫笙却不习惯那种离开怀抱的寒冷,一把抓住了他。
夜西戎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冷。”
夜西戎失笑起来,然后拿了她的衣服往她头上套,再把她背在了背上说道,“那我背着你做饭。”
“哪有这样的!”莫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夜西戎很坚持,“别担心,不会掉下去的,你抱紧一点。”
在夜西戎做饭的这段时间里,莫笙全程都是红着脸的,有时候被他调侃两句,便气恼的去咬他的脖子,夜西戎便狠狠的瑟缩一下。
莫笙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总是忍不住去咬他的脖子,还不忘调侃,“原来这里是你敏感的部位呀。”
“你这样很危险啊小笙笙……”其实夜西戎爽并快乐着。
“这个名字太恶心了!”
“怎么会?小笙笙,小笙笙,多听几次,就习惯了。”夜西戎还叫上瘾了。
可能真的是听多遍了吧,最后她真不觉得恶心了,反而被他叫得浑身发软。
“那我就叫你夜撩撩,夜撩撩,夜撩撩……”
“为什么是夜撩撩?”
“因为你很会撩人啊!”
“你才发现吗?我可是加足了马力在撩你!”
莫笙笑着又去咬他,然后一抬头,看到了橱柜门上衬印出来的自己的脸。
她从未见过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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