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嘱咐他买的孕妇内衣裤。
不过,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内衣裤貌似是手工缝制的。
虽然是手工缝的,但做工人的技法不错,布料也是纯棉的,内裤特意在腹部做了处理,弄的又肥又大,用松紧兜着,可以起到保护腹部的作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粉色的孕妇裤。
裤子是宽松版的,腹部同样做了特殊处理,再加个背带,胸口处绣了对维尼熊,看着还蛮可爱的。
“林天越,这是……”
“你说的那种,根本买不到。这是陈望女朋友的姐姐帮着做的,她也刚生完孩子不久,有经验,还有那条裤子,也是她推荐给你买的。”
“陈望?”
“就是我新招的那个技术员,他有个女朋友在津市机械厂。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托她想想办法。这次多亏了人家。”
一想到那个过程,林天越就脸红。
他跟陈望说,要请他女朋友吃饭。陈望差点以为他对他女朋友有什么想法。
林天越想着,让他跟女孩子说内衣问题,他肯定舍不下老脸,只能跟陈望形容了一下,让他帮着问问。
他还记得,他跟陈望说完他的目的,陈望的脸,跟他一样,都红成了猪肝色。
陈望甚至推脱,让他跟他女朋友说,林天越最后只能拿出领导的权威,命令陈望,这是交给他的任务,必须完成。
反正,恩威并施的吧,总算是把想要的东西弄到了。
好在,城里女孩儿思想开阔,一点也没笑话林天越,反而当着男朋友的面,夸他是好男人。
还热情的让她姐姐帮忙做了几套,顺便送他一条孕妇裤。
林天越觉得,此番出去,他真是一张老脸全豁出去了。
张俏翻看着手里的内衣,喜悦写在娇媚的脸上。
这次大老粗真的格外用心了,虽然买的衣服,她有些看不上,但这内衣,还有这秀气的针脚,她真的爱了。
“谢谢你啊,大老粗!”
张俏高高兴兴的去里面换衣服了,林天越腹诽,什么大老粗,她就不能换个称呼?
等张俏穿着那条粉色裙子,从里面出来,林天越的眼睛又亮了。
这粉嫩的颜色衬的她的皮肤好清透,好水灵。
不愧是他一眼看上的衣服,穿在他媳妇儿身上可真好看呀!
“还行吗?”张俏冲着他,优美的转了个圈。
这裙子,这颜色,总觉得土土的,颇有种阿依莲的感觉。
她能穿出去,全仰仗着底子够好,颜值够优越,不过,怎么看镜子里的自己,都一股乡村名媛范儿。
林天越十分满意她今天的造型:“嗯,不错!”
张俏:算了,乡村名媛就乡村名媛吧,好歹是名媛啊。
再看他给孩子选的衣服,清一色的绿军裤,海魂衫,总算没整大红大绿的,让她松一口气。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他买的洗发水,香皂,擦脸油,外加一瓶香水。
张俏翻到这些时,忍不住看了林天越一眼。
林天越全当没看见,红着脸去叫三小只穿衣服洗漱。
张俏将香水朝空中喷了一下。
啧,这浓郁呛死人的香味儿……
骚男人!
全家都穿戴好了,张俏总觉得还缺点啥,出门时,看着一大三小,统一的海魂衫,她终于想起来了:“林天越,让你给自己买的西服呢?”
林天越一怔,很茫然的样子。
“西装,我不是让你买一套谈生意穿的衣服吗?”张俏再一次提醒他。
林天越这才反应过来:“哦,我忘了。”
忘……忘了!
好家伙,全家他都买齐了,连香水都买了,就把自己给忘了!
她该夸他无私奉献好男人呢,还是该骂他付出型人格没底线?
“走吧,又不是没衣服穿。”
林天越不想听她啰嗦,拉着她的手就走,“再说,那玩意太板身子,我不爱穿。”
张俏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算了,算了,看来只能她亲自替他买了。
以后,林天越就是生意人了,走到哪里,都得穿的体面一点。
这也是对生意伙伴的尊重。
这个社会,以貌取人的现象还是挺多的。他穿的好一点,既能抬高对方,也能抬高自己,免得在外面被别人小瞧了。
所以,张俏一点不认为这是小事。
一家五口,在招待所的早餐店里勉强对付了一口。
三小只吃惯了张俏做的饭,再吃外面的,就觉得口味一般,而林天越纯粹是家被毁了,没心情吃。
张俏最近孕期反应加重,她也没吃几口。
放下筷子时,就听林烬小声问:“这里的包子一点也不好吃,俏俏阿姨,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林寻扯一下他的衣角。
林烬扁扁嘴,也不吱声了。
家?
他们哪里还有家?
昨天一场大火,家里烧成那个鬼样子,只怕是不能住人了。
最难受的莫过于林天越,好不容易才建立了一个小家,就这么毁了。
他也替张俏心疼,她一院子的酸菜呢,也全毁了。
他们跑出来的急,别说衣服了,之前攒的钱,怕是也没带出来。
总之,现在他们除了林天越的饲料厂还在,其它的一无所有。
林天越怕张俏难受,温和的说:“一会儿,你和孩子去房间休息,我回去一趟。”
他要看看家里还剩下点什么,另外,更重要的是,他要查清楚,这火到底是谁放的!
昨天,他去找张俏时,已经在路上报了警。
一想到有人要害死他们全家,他就恨不得拧掉那个人的头。
张俏却不听他的安排:“不行。林寻跟弟弟留在这里,我跟你回去。”
林天越叹气:“家里乌烟瘴气的,还有什么好看的。何必上赶着添堵。”
张俏却睨他一眼,并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林天越见状,只好由着她。
这时,陈刚和英子急匆匆的找过来,他们已经听说了林家的遭遇,没等说话,英子看着张俏,眼圈都红了。
“呜呜呜,俏俏,对不起,我来晚了。”
英子一见面,就抱着张俏呜呜哭。
她听说了,昨天晚上,他们一家差点烧死。
房子和酸菜全烧毁了,院子里的东西是一点没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