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坐在单独的小教室里,老师远远地坐在讲台上,所谓的一对一教学不过也是给她一个程序让她破解。
二十分钟,傅语就结束了。
老师此刻还在资源库里找更厉害一些的挑战,从她出现在面前,他的心就揪着。
从开学开始都没有上过课程的天才,突然表示要上课,到底是他每天休息被其他老师羡慕嫉妒恨的关系,还是天才变异了?
选的不能再远的距离,是傅语勉强可以呆在教室里的一个原因。
她的头上还披着厉遇之的盖头,啊呸,是外套,顶着这外套她从教学楼、老师办公室一路走过,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少人认出来这是厉遇之的外套,即便是自由的国外,流言蜚语也是有的,随着自由的风,很快就在网络上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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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丑又哑灰姑娘企图变成白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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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遇之下课听到流言蹙眉,打开手机上了论坛,很快就被不断被人刷上来的话题气到,这些人还真的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他联系了相关人员,删除了帖子,电脑页面上贴着突然消失,不说正准备长篇大论恶心傅语的人,就是傅语本人也愣了。
她的电脑桌面上刚才打开的就是学校论坛的帖子,她本意是想要上去看看厉遇之的消息,不想看到了自己的八卦。
无波无澜,平静镇定。
傅语对这些话语没有任何的好处,她即便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从过去看到她的人眼睛里的惊艳就可以看出来,她延续了母亲的美丽和智慧。
这些人很无聊。
厉遇之让人删除且屏蔽了论坛上的东西,傅语顺着网线找到了那个人的地址。
她歪了歪头,蹙眉,这个人……她不认识,手指继续在电脑上翻飞,终于找到了这个人的其他信息。
他和厉遇之是好朋友。
傅语看着电脑桌面上厉遇之和那个人的合影,持续发呆中,虽然找不到厉遇之更多的信息,但是可以找他朋友的。
在老师继续找程序给她挑战尝试的时间里,傅语艰难又顺畅地找到了一部分厉遇之的信息,寥寥无几,他还是很神秘。
那个她出生的国家,她母亲的故土,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那边的记忆,傅语突然对那片故土产生了一些好奇。
教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叩响,担心这些流言蜚语会伤害到傅语,厉遇之主动来找她。
老师看着门外的人,挑眉:“这位同学你找谁?”
厉遇之看了一眼教室里只有傅语一个学生的大环境,对于这位老师的问题表示好笑,他指了指傅语道:“找她。”
傅语还披着他的外套,看起来滑稽又令人心疼,老师看着跟厉遇之有的傅语,又看了看自己的电脑桌面,所以这教材他还要不要找了?这孩子还回来上课吗?
露台上。
厉遇之选择这个让她比较自在的环境,主动讲网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傅语乖巧地低着头,那些她其实都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这些去伤害你的。”
傅语的心一紧,头垂的更低了,因为这种扑面而来的强烈情绪,她的肩膀不自知地颤抖了一下,看在厉遇之眼里就像是哭了。
看她这样,厉遇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了,他也就只哄过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对她们他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傅语……
他不太了解。
想起来她的小习惯,厉遇之伸出自己手腕的衣袖,道:“要不要牵?”
那股熟悉的热浪又来了,傅语惊慌失措地应对这种感觉,厉遇之看她这慌兮兮的样子以为自己想错了,尴尬地收回手。
半路被傅语拦住。
她着急之下没有牵着他的衣袖。
傅语除了自己的母亲,连自己父亲的手都没有牵过,握着厉遇之的手她只觉得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她茫然地看着自己握着厉遇之的手,好奇怪的……感觉。
厉遇之也紧跟着愣了一下。
掌心小小的手冰凉中带着缓缓升起来的热度,他看向傅语的脸果不其然红了。
眼前的境况有些棘手。
厉遇之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傅语突然收力抓紧了厉遇之的手,心又开始加速跳跃了,她缓缓地松开力道,心跳缓缓地降了下来,等她再握紧那种感觉又来了,傅语只觉得这一切都很新奇。
厉遇之耐着性子看着她的举动,举着手的动作略有酸涩,傅语也在一次次的尝试中终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对上的那刻。
她没忍住咽了一口口水。
厉遇之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举累了的手突然反手握紧了她的手,问:“玩够了?”
傅语认真地点点头,她其实没有在玩,只是觉得好奇,缩回来自己的手,傅语又习惯性地低头。
“没关系的。”厉遇之突然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如果你想,可以试着接触其他人。”
“前提是你想接触再去接触,如果不想,保持本心也很好。”
这个世界千奇百怪,这个社会本就是各种性格的人一起组成的,倘若哪一个人的性格都是一样,那未免也太过平淡了一些。
厉遇之并不觉得傅语的性格有什么问题,自闭症的人只是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他们的世界比常人的还要美丽、理想,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傅语的睫毛颤了颤,就连他父亲都在想要她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只有他和她说,她可以藏在自己的世界里。
喉咙痒了痒,傅语突然有种想要说话的冲动,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的世界,原来,也可以存在的吗?
原来……她不是异类吗……
厉遇之看着她温顺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已经很好了,很努力了。”
至少他看到了她想要融入这个社会的心,只是社会只有一个,她最是特立独行的存在,不需要改变,也不必改变。
亲近的人不会在意,在意的人也不可能长久,何必为难自己呢。
太累了。
这是他父亲告诉他的话,他铭记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