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看我喜欢的人了。”
苏糖呗被陆詹这番话这么一刺激,胃口反倒是好了不少。
一碗粥她全部都喝完了,顺带着拿走了陆宴筠安排的人刚刚送过来的奶茶,如闲庭后院散步一般往刚才来的地方走去。
她顺着那股子熟悉的气息一路向前。
陆詹紧随着她的身后,看着她如若无人地朝着实验室的核心之地走去。
此刻。
陆宴筠正和苏郁迟面对面坐着:“你们都觉得那个人不是苏薄言,是么。”
苏郁迟阴冷的目光泛着凉意,银色的长发披在身后,阴鸷的眸子微眯,“陆宴筠,别把人当傻子。”
“呵,傻子。”
陆宴筠把玩着手里的小东西,是苏糖呗之前头发上带着发夹,还是苏郁迟亲手为苏糖呗挑选的。
谁把谁当成傻子来玩耍还不一定呢。
苏郁迟目光落在陆宴筠故意露出来的那个发夹上,喉咙发紧,放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麻痹。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他是苏薄言,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好让你们打破这愚蠢的念头呢。”
陆宴筠留下这句意味深长地话便离开了,出门就收到了陆詹的消息,此时的苏糖呗就在“苏薄言”的屋子外面。
陆宴筠比谁都要知道苏薄言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一个状态。
“哥哥……”
苏糖呗的手指贴着玻璃窗,抖落的颤意,心头的抽痛,让她的视线直晃晃的落在里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
苏薄言的美色是人间绝色。
即便是苏糖呗心尖上的厉闫,在苏薄言的面前也要逊色一分。
除了苏糖呗和他如出一辙的惊艳外,其他再优秀的人在苏薄言的颜值面前,都难以比足。
白净的屋内,肉眼可见的书桌、床铺和椅子,一切都是那么的纯净。
苏薄言的耳朵颤了颤,他缓缓地转头看向门外。
和厉君安他们的房间一样,依旧是看不见外面的光景,可是他的心却紧跟着颤抖。
有什么重要的、深入骨髓的人正在门外看着她。
是谁……
到底是谁……
苏薄言难得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出不去,苏糖呗进不去。
“哥哥……”
离开了海水后,苏糖呗的眼泪似珍珠一般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陆詹目光如钩,深沉如浓墨化不开的夜色。
苏薄言的眼眸紧缩,是谁在外面,他紧紧的握紧了左边的心口,痛意一阵一阵的侵袭着他的心脏。
苏糖呗一遍一遍地呼唤着苏薄言,她不断地拍打这玻璃,里面却收不到任何的声响。
“哥哥,我是糖糖,我是糖糖啊!”
陆宴筠站在苏糖呗的身后,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看着她此刻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同样的痛苦。
可是他不能心软。
一旦心软,意味着他布局了那么久那么久……只为了得到她的计谋就完全失败了。
为了以后的美好,他必须心狠。
苏薄言必须得死!!!
陆宴筠带着一身的冷意走到苏糖呗的身后,在她的手要再一次拍击玻璃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
“没用的。”
陆宴筠抓着她的手心疼的放到嘴边吹着,“手都拍红了。”
他的眸底沉下了一片暗色。
“放开我。”苏糖呗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眼睛里都是恨意,“陆宴筠,我讨厌你。”
屋子里的苏薄言目光透过窗户落在陆宴筠的身上,即便此刻的他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还是精准捕捉到了陆宴筠的位置。
苏糖呗继续伸手去捶打玻璃,殊不知这都是陆宴筠手底下的人耗费了很大的精力才研制出来的,光是靠她的力气是打不碎的。
即便苏糖呗的力气堪比大力气。
在科技的面前,终究还是渺小的,难以与之抗衡。
海面上。
厉闫站在甲板上听着身后的手下汇报的情况,眼色如深渊里的墨色,平静随时可能翻涌的海面之下有他深爱的小姑娘。
一心挂念苏糖呗的厉闫冷剐身后,“如果你们只能带给我这些消息,我想你们于我而言并没有任何的用处。”
甲板上跪在地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跟在苏糖呗的身后朝着闹着要认她做“大哥”的小黄。
他的心因为厉闫的话狠狠地抽了一下,“是我无用。”
“滚下去。”
甲板上重新恢复平静,小黄下去后紧跟着出来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
“你这又是何必呢。”
厉闫空寡冷漠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海面,就在那个浮标的下方就是陆宴筠斥巨资造就的实验室。
他低头肆虐一笑:“你不懂。”
实验室里。
苏糖呗终究看到了她的“哥哥”,她扑进苏薄言怀里的时候对方一脸的平静,对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苏糖呗,苏薄言的情绪寡淡无波动。
远没有她还在门外的时候给他的情绪波动大。
“哥哥。”
苏糖呗抱着苏薄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脸颊在他的心口蹭了蹭,身体微微一僵。
陆詹站在外面看着兄妹情深的一幕,他有些担心地看着陆宴筠,“哥,你这么做就不怕永远地失去她么。”
在重新触及亲人的温情后再一次把它剥夺走,这可远比一直没有得到过还要伤人心。
陆宴筠长身玉立在门外,拳头紧紧地握着。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只要最后他的甜宝平平安安地呆在他的身边,和他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不管杀多少个人,他都不会眨一眼眼睛!
“去,把厉君安和苏郁迟带过来。”
他要让他们看看,心里笃定是假的苏薄言,在他的亲妹妹眼里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糖呗从苏薄言的怀里抬起头,头往后仰着,思念如海水泛滥成灾。
“哥哥……”
苏薄言低头对上她澄澈的眼睛,眸光微闪,清越的声线如空谷溪流,潺潺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如利剑一般刺入苏糖呗的心头。
“你是谁。”
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哭啼啼的小姑娘,他在这个地方呆的太久了,除了这一片白,他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模样。
更不知道这个一看到自己就哭的女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