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有孕雍郡王可真是激动得难以自抑,可每到深夜里他总会想起柔则难产而亡的场景,所以他生怕陈肃也因为孩子而离世,背地里找遍了太医院的妇科和儿科医正和医士,就怕陈肃生产的时候发生什么危险。
所以他在陈肃腹中的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就请了贾母上门住着,好方便贾母来帮忙安排陈肃的生产事宜。
陈肃也没跟贾母客气,直接问道:“荣国府在内务府可有人手?”
贾母点头:“自然是有的,从前的人已经不能用了,但你大哥在内务府做事两三年的功夫,手头总有一点能用的人脉。”
陈肃直言道:“那就请大哥帮我好生查一查内务府准备的稳婆和乳娘,不管她们是谁安排的都要调查清楚!”
贾母明白陈肃的意思,她不止防备侧福晋和齐格格那边插手,更担心皇子们插手,还有宫里的嫔妃也不能小看,因为德妃本人对雍郡王府也就那样儿,只是面上做得好看而已。
贾母握着陈肃的手让她安心,背着人却十分心疼这个闺女,心疼她娇养长大却要给人做继室;而且丈夫心里头念着的是前头那个,风流逸事至今还有人记得;婆母又是个面甜心苦的;家中还有一群十分不省心的妾室!
然而除非陈肃嫁的人门第比荣国府低,不然贾母是不会为陈肃做主的,所以眼下她还一脸认真地让陈肃抓紧了雍郡王府的管家权,“你肚子里这个是个阿哥最好,从此你才算真正有了底气。若是个女孩儿,我希望你也不要嫌弃,殊不知,好些妇人都是先开花后结果,你对这孩子好些,自然容易招来子嗣。”
这话可把陈肃都给听糊涂了,但贾母所说都是她的经验之谈,陈肃无意跟贾母辩论什么,装作认真的样子点头答应了算了。
至于管家权,陈肃是肯定不会交给侧福晋的,她本身在陈肃进门以前就管了十多年,她就算有外挂的帮忙也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把她手里的人手大致搞清楚,若是再让她接触这些,她只会抓住机会往正院里安插钉子!
好在雍郡王也是看过她日常如何管家的,知道她就算精力不济也能照管得过来,所以没在她跟前提什么暂时把管家权交给侧福晋之类的话。
但齐格格这个人就是个另类,她在陈肃怀孕满三个月公布喜讯之后,还专程上门来主动说为陈肃效劳。
当时陈肃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什么地方需要齐格格效劳的,所以随口就把人给打发了,等摸到账本子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齐格格居然越过侧福晋开始争权了!
当天晚上陈肃便在跟雍郡王一起用宵夜的时候状似随意地提了一句,雍郡王还能不明白陈肃的意图?当场就让苏培盛过去把齐格格给禁足了三个月,还罚抄《女戒》百遍,用的理由还是僭越。
陈肃第二天就把齐格格被罚的真实原因传到了侧福晋耳中,侧福晋当场气得就摔了茶杯,还在德妃跟前告了齐格格一状,然后齐格格便喜提德妃送来的教养嬷嬷一人,被狠狠地磋磨了三个月才算完。
眼下齐格格原本已经解禁,但架不住她这段时间被搞得身心俱疲,一放松下来就生病了。
贾母听了诗情和画意的禀报,还忍不住教训陈肃道:“你怎么能让妾室胆敢生出从你手中分权的主意呢?!”
“那齐格格说起来是王爷第一个女人,归根究底不过是个无子的老女人罢了!”
“你整治生了三阿哥的李格格之时那气概去了哪里?为何对齐格格那样厚待,以至于她都敢趁着你生病的时候亲自上门来分你的管家权了!”
陈肃被贾母说得灰头土脸的,讪讪道:“可能是因为我一贯给后宅那些女人们的印象是讲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