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从前是正白旗包衣,往上数个四五代可都是纯正的汉人,所以日常多是做汉人打扮,家里的女孩儿可多亏了家里的男人位高权重,所以为了迎合上意才没有裹脚,不然陈肃该要疯一疯了。
但如今已经抬旗,而且一上来就是正白旗这种直接归属于皇帝统领做旗主的上三旗,她出门做客又是去的廉郡王府上,所以这旗妆、旗头、旗袍、旗鞋都要齐备。
容音格格跟陈肃的脚差不多大,所以先拿了自己从未穿过的鞋子送了陈肃一双先用着练习走路,还把陈肃屋里的几个丫鬟拉过去手把手的教学旗袍、旗头如何梳理归置。
贾母看容音格格对陈肃这样用心,转头就送了一套红玛瑙的头面,虽然是汉式的首饰,但用在旗头上也差不多,反正容音格格还挺喜欢,对陈肃以及贾瑚、贾琏两个孩子都越发上心。
八福晋生辰当日,虽然荣国府稍微有些没落,但架不住荣国府简在帝心,所以去得不早不晚的,但前头已经能看出人声鼎沸的架势,跟隔壁毫无动静的雍郡王府比起来可真犹如天差地别。
陈肃微微低着头安静地跟在容音格格身后,看容音格格和八福晋亲热地寒暄,若不是知道她们几乎没有交集,怕是要以为这两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呢。
八福晋可不是个一味软语的,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恭喜起容音格格来了:“从前简亲王叔总是担心格格你身体不好,不能为夫家绵延子嗣,将来肯定婚事有碍。可如今皇阿玛为你选的这门亲事可真是好极了,格格不必经历生育之苦便有两个嫡子承欢膝下,将来啊,可让人羡慕呢。”
陈肃可真是花费了全身力气才压制住笑意,此刻的八福晋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她骄傲地向四周展示着自己美丽的羽毛,却不知道那些美丽羽毛翘起来之后,让人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她光秃秃的屁·股!
偏她自己毫无知觉地还在那儿臭美呢。
容音格格到底跟陈肃不一样,她直接就笑了起来,“八堂嫂可真有趣,我这身子是自小太医诊断了承受不得生育之苦的,八堂嫂当初可还经历过大选呢,怎么嫁给八堂兄这么些年,就一点喜讯也没有呢?”
不等八福晋说点什么,容音格格又道:“哎呀,想必八堂嫂自己不想经历生育之苦,所以才误了我堂兄。早知如此,你也不该拦着我堂兄去那些妾室通房屋里啊,现在可好,我堂哥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我家侯爷比他还小了好几岁呢,这嫡子都有两个了!”
容音格格是真觉得嫁到荣国府挺好的,她从小身娇体弱,所以去蒙古和亲压根儿就没考虑过她,留在京城享受繁华有什么不好;再说子嗣的事儿,她的确不能生,可架不住前头的原配留下了两个健康的嫡子啊,而且还都是年纪不大的,她只要用心相处,总有几分香火情吧。
这俩人一个说对方不能生只能捡便宜养别人的孩子,另一个就反驳说前一个连捡便宜的机会都没有,自己不生还拦着男人不去旁人屋里过夜。
讲真,八福晋也不是一直都这么威风的,至少她从来没在太子妃跟前扎过刺,如今抖起来,可都是因为她丈夫廉郡王被满朝文武推举过。
太子被复立了又怎么样呢,既然能废一次,那就能废第二次!
八福晋在容音格格这边闹了个没脸,作为主人家的她还真不能将人赶出去,毕竟后面她可是安排了节目的。
陈肃无意间回头看到八福晋满是恶毒的眼神,心里的警报级别再次提高。但是她也明白,八福晋想要坏了她一个未婚女孩儿的事,无非就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男子搂在一起或者躺在一起,要么再狠一点的,直接让她消失足够的时间。
不管是哪一种,陈肃自信有了能装活物的空间,她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