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来到一处荒地,记得当初来到此处时,遇见盗匪,侥幸逃脱,带回了一些伤药。现今的山地与之前不同,挖槽无数。
看来缺少药材的不止他们。
当地的民众为了生计,为了自保,挖取这些天然之物,换取金银,换取粮食。
当然也有其他的可能。
赶了几十里的路,找了很多地方。所到之处都是萧条荒芜。泥土被松动过,除了杂草丛生,就连野花都没有。
“看来这些地方都已经被人捣过了。”
安宁喃喃道。
再往前去就是敌军营地。
“不如绕着山道往险境去。”
安宁打算弃马攀登高处,看看高处之地,有没有珍惜良药!
陈杜一路追赶安宁到荒芜地,见她正要走。
“安大夫。”安宁回头。
“陈副将。”
“将军命我来的。”安宁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一同前往。”
他们来到一处雪山下,上升的海拔颇高。
“安大夫,雪山上能有什么?”
“绕过这座雪山,背面就有沙坡地。说不定会有一些药材。陈副将,你可在这里等候。若我两三个时辰不下来,你可上来寻找我。”
“这样不行,倒不如我与你一同上去。”
“马不能徒留在这儿,况且山那头就是敌军阵营。我们要万事小心,若是遇到险境,还有人回去禀报。
安宁考虑道,陈杜无奈,只得留在山下看管马匹,等待安宁。
“安大夫,自己小心。”
上山的坡度不是很难走,安宁用剑抵着地面稳固脚步,一步一步往山顶而去。越到上面寒风凛冽,迎面而来的风刮得安宁脸颊生疼。扯下腰间的布条包住自己的脸颊。
山地之处定有奇花异草,越到上面海拔越高,呼吸就越困难。好在安宁有武力傍身,暗自调整自己的气息,脚步越发沉稳缓慢。
在山下的陈杜等着焦急,小心看着周围,生怕有敌军出现。马儿们低头吃着地面的干草,忽然从上面掉落几块石头。
陈杜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安宁掉下来!回头看发现什么也没有,松口气。紧了紧手中的剑,找了一处半高地,趴伏在那里。
即可隐藏自己,也可以伺机而动。
安宁一路往上,所到之处都是冰天雪地。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山顶。
她没有直接站上去,而是微微俯身,因为她看到了敌军的阵营。虽然距离有些遥远,却仍然能够看到阵营的面貌。
下坡路积雪已经融化,再往下去就是青草原野,在那上面一定有不少的珍稀药材。安宁小心隐藏自己,缓缓向下移动,每走几步停顿,身上的衣衫容易招摇。
于是她就地滚了几圈,让自己浑身脏兮兮的。这样远远望之也看不清楚,好不容易来到地面。果然发现了几株止血抗炎的药材。还有一些补气养神的草药。
欣喜之余,更加小心。
片刻后,拉紧布带的绳子,安宁脸上露出浅笑。满脸污垢却依然明目皓齿。按着来时路缓缓回行,下到雪山后,安宁只看到两匹马。
“陈副将。”
“果然还有奸细。”
忽然,一道冷硬的声音传来,从一旁缓缓走出一个骑着马的男人。安宁定睛看,竟然是耶鲁特旗,而陈副将正被五花大绑。
“呦,这是谁呀?浑身脏兮兮的。若不是那双明亮的眼,本皇子还真认不出来。安宁,许久未见,就算身在泥潭,也依然如莲花般的娇美。果然,美人儿到哪里都是美人儿。”
安宁微微皱眉,看向一脸疑惑的陈副将。他的身体被绑着,嘴被堵着,支支吾吾的不停挣扎。身上还有多处刀伤,看来刚才已经打斗过。
“大辽国的二王子竟然如此卑鄙!以多欺少,真不是大将所为。”
“哈哈哈!安美人所言甚是,不过兵不厌诈,行军打仗不都是这样。你不也是只身前来偷窥我营地?”
耶鲁特旗如狼的眼神瞥向安宁,狂放的想要将它吃入腹中一般。
“既然如此,二皇子想要如何?”
“自然是想请安美人,去我帐中坐坐。”
安宁看看他,又看看陈杜。
“可以,但你必须将他放了。”
“手下败将作为俘虏,不是应当吗?安美人,哪里还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那安宁也只能鱼死网破,能带走的,只会是安宁的尸体。”
耶鲁特旗眯眯了眯眼,忽然冷笑。
“呵呵。安美人还是一样的气度,让人又爱又恨啊!也罢,让他回去通风报信,也好让他们来送死!”
陈副将被一把推开,安宁跑过去松开他的绳子和布条。快速的将手里的布包塞进他的怀里。
“这里有些药材,赶紧拿回去。”
“安大夫,我不能留你一个人。”
“你再不走,我们两个都走不掉。没关系的,他不能对我怎么样,你赶紧走,快!”
安宁将陈杜推上马背,狠狠一击,马儿飞一般的冲出去。耶鲁特旗挑了挑眉,也并未食言,就这样放他离去。
“安美人果然英姿飒爽,令人佩服!请吧。”
安宁被带回辽军军营,耶鲁特旗并没有把她怎么样,而是关他在自己的营帐中,先让人给她准备了衣裳,让她梳洗。
安宁没有推辞,清洗干净,梳理打扮。只是衣裳还是自己的衣裳,弹去身上的尘土 ,手中的剑已经被拿下。
耶鲁特旗从外面进来,看到安宁,虽然梳洗过,却依然没有更换衣裳。嘴角扬起,眼神如狼似虎地盯着她。
安宁,你终于到我手里。
“安姑娘,怎么不换衣裳啊?”
“他人之物,安宁不习惯。”
“安姑娘可真是女中豪杰,令人窒息!”
“二皇子,你不在营前指挥,让安宁来此,难道只是为了让安宁换一身衣裳吗?”
“哈哈哈,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都是美的不可方物。当初本王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对你上了心。安美人,你是知道的。
若你愿意从此跟从我,我愿许你正妃之位,如何?”耶律特旗眼神灼热,一步一步的靠近安宁。安宁直直地看他,既没有回答也没有胆怯。
暗暗握紧拳头,极力隐忍。
陈杜一路骑马回到军营,跌跌撞撞地几乎是跪趴在地。
“陈副将,怎么啦?”
此刻军营中,岳锃,宁晨远,唐剑都在。
“安大夫,她被敌军抓走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