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予简直目瞪口呆。
顾宥辞也没想到这一层，只淡声开口——
“多谢虞小姐。”
“没事。”
虞夕笑意柔柔，“刚才小阮应该要和我说的，我差些漏过那条镯子，只凭借肉眼来看，很少能看出玉石的不同，况且不是假货。”
“只是远远不及拍行标出的翡翠价格。”
况且，一会儿的拍卖会上，大家只会喊得更高。
虽然说满绿的珠链和戒圈可以回血，但谁人不知道，在玉石界，手镯地位最高，亏得也不会少，至少要出去几个亿。
阮予也意识到这一点。
她倾身过去，抱了抱虞夕，“太厉害了夕夕。”
“没事。”
虞夕笑着回抱。
几人是最后几个进场的。
现场有三个包间，可以看到拍卖官展示，还有竞争者的大厅，正中央的位置是蒋老的。
剩下两个包间——
一个属于顾宥辞和阮予，一个属于伯瀚尔。
透过全景玻璃，阮予看到伯瀚尔笑意盈盈地打招呼，有些失笑，他好像是个很喜欢散发愉悦情绪的长辈。
挺有意思。
“一会儿要和他抢吗？”
“你说哪个？”
顾宥辞一只手搭在她腰后，靠在沙发上，垂眸翻看着今日展品的顺序，见她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捏了捏阮予的脸蛋，“你喜欢的那支镯子？”
“嗯哼！”
“若是作为长辈，你喜欢他吗？”
“……还行吧。”
阮予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但顾宥辞只笑了笑，“嗯。”
嗯是什么意思？
抢还是不抢啊？
这个疑惑一直在阮予心头盘旋。
想拍的镯子在最后，她又对很多拍品无感，都没怎么伸手举牌，顾宥辞把决定权放在她手中，阮予倒是兴致缺缺。
“接下来这一件拍品呢——”
“是本次我们慈善拍卖会第一支美镯，点翠其中，以珍贵的翡翠为原料，其外形飘花独特，大自然造就千万年的水墨蓝花……”
阮予这下抬起脑袋。
正是那只飘花的镯子，在灯光展示下，如汪汪清泉。
“起拍价两百万，现在……”
“002号，伯瀚尔先生——”
“五百万！”
“哇喔！伯瀚尔先生直接举牌一口跳价，看来是非常势在必得，现场还有没有人要加价，我看到091号五百二十万！”
“002号伯瀚尔先生……六百万！”
阮予：“……”
哈？
这么快进入流程啦？前面明明不是这样的？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
拍卖官英文和中文双语切换十分流利，忽而看向这边，眼神惊讶且手势高昂，“001号，顾先生跳价—— 一千万！”
阮予撑着下巴的手僵住。
她猛地转头，发现手边的号码牌，被男人修长的手指举起。
随后放下。
前面的拍品还没有这样的，现场有人纷纷往后看去，两个包间，仿佛成了最大的竞争场地，但很快，拍卖官又高昂起来。
“002号伯瀚尔先生，一千五百万！”
阮予感觉自己眼皮跳个不停，直到顾宥辞准备再次伸手……
“你敢！”
阮予美眸染上怒气。
她想着现场还是有摄像机的，虽然不公开，但总归是不好看，一把捏住顾宥辞大腿，“你再敢举今晚别上床了！”
六百万跳一千万？
怎么敢的！
在这样的场合下，伯瀚尔只看到他们窃窃私语。
他面上有点不开心，阮予知道，刚才顾宥辞在外“答应”人家，不抢这个镯子，她也以为至少要持续竞拍一段时间……
这两人疯啦？？
这时顾宥辞眉尾一挑，侧过脑袋，在她脸颊落下一吻，轻轻柔柔的。
看上去就是夫妻间的亲密耳语。
实则……
长臂缓缓举起。
“001号顾先生一口跳价——两千五百万！”
阮予：“！！！”
怎么还有这样的啊！炸我！
好生气！
现场也有喜欢这镯子的，想竞价的人，看到越发离谱的价格，没想再参与，哪儿有全程不按照加价阶梯来，直接跳三口？？
一千万一千万的加？
“还有吗？现场还有没有比001顾先生出价更高的？”
“两千五百万第……”
“好我看到了，002号伯明翰先生，三千五百万！！”
阮予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举吗？”
顾宥辞唇角的弧度尤其好看，阮予瞪大眼睛，“你问我？”
“刚才怎么不听我的？”
这一幕实在太可爱了。
顾总胸腔中发出沉闷的笑声，阮予愤愤捶他几拳，看出他没有继续的意思，十分大度地任由拍卖官落槌——
“三千五百万第一次！”
“三千五百万第二次！”
“三千五百万第三次，恭喜002号伯瀚尔先生！congratulations！”
阮予松了口气。
伯瀚尔开心举手示意，朝她两只同时挥了挥，可能外国佬的庆祝方式不一样吧，她只觉得心疼啊……五百万到三千五百万？
她一会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气死我了……”
阮予鼓了鼓腮帮子，拽着顾宥辞的领带用力晃了晃，“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抬高，你明知道那镯子是他打算送给我……”
“他不缺钱。”
顾宥辞语气含笑。
任由她把自己领带搞得皱巴巴。
他笑了笑，想起上次偏宝儿把他文件乱抓，小肉手乱揉，合同边角都是一团不说，上面还有一滩小小的口水印子……
这一大一小都可爱。
他一把将人揽入怀里，敷衍地解释一句，“而且这是慈善拍卖，他好不容易出趟差，又留不下来，就当为我们国内做贡献了。”
阮予：“……”
你这人好过分！
接下来都是珠宝的拍卖了。
在最后一件拍品上场前，助手为拍卖官递上一双白手套，全场都鼓掌起来。
“感谢各位善主！”
白手套，代表着一场拍卖成交率百分百。
是对拍卖官的一种肯定。
“非常荣幸，我自然也非常开心，能为大家竞拍到心仪的拍品，本次我们所有拍品，将有百分之九十，作为慈善基金会资金，捐赠给大陆社会福利机构，感谢！”
“接下来，将是我们本次的最后两套拍品——”
全场都瞩目起来。
全套帝王绿的产品是压轴的，所以先上的事那支单镯，正如虞夕所说，现场没来及参加预展的各位拍手，都为之震撼。
“这只冰种帝王绿手镯，以三千万的起拍价竞价，现在开始！”
“哪位喊价？”
“091号先生，三千一百万！”
“012号女士，三千两百万！”
……
“114号先生，八千六百万！！”
拍卖官语气更加高昂，直到，看清那个高级包间内，一支纤细的手举起，“好现在我们看到001号顾先生的夫人跳价——”
“九千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