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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事,你看看你的脸色。”高学民忍不住抱怨道,同时走到王旭跟前,就要给王旭把脉,被王旭急忙躲开了:“高爷爷,我真没事,现在先救人要紧。”
见到王旭不愿意让自己把脉,高学民的心中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不过现在沈老的事情重要,他也不勉强,沉吟了一下道:“这样,针灸就让我来吧,你自己好好歇歇。”
沈老的这个病最困难的就是用药不好把握,而且加上他身子虚,不能随便尝试,眼下既然王旭亲身试药,解决了最大的难题,剩下的事情高学民也可以解决了。
以身试药,想起这个事情,高学民忍不住再次看了王旭两眼,他怎么也没想到王旭会用这种最简单最笨的办法来解决。
事实上以身试药在古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尝试的,即便是尝试也是在百般无奈的时候,毕竟是药三分毒,而且试药的时候试药者本身要服用大量的药物,亲身感受药量和药效,各种药物有的本身还会互相排斥或者相冲,一不小心就会有生命之忧。
试药者自己必须精通药理药效,这样才能亲身感受到药物的效果,准确的判断出该用什么药物,大概用什么药量,事实上不少的经方或者名方也是古代名医在亲身尝试中摸索出来的,神农尝百草说的也正是神农亲自以自己的身体感受各种药量和药效。
不过正如科学是在愚昧中走来的一样,中医也同样如此,古代多少医家都在亲身试药的时候身死或者残疾,到了现代,愿意亲身为病人试药的医生几乎已经绝迹了。
事实上王旭知道亲身试药摸索药性和药量,高学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正是因为里面的风险太大,搞不好病人没治好,医生自己就先去了,这绝对是得不偿失的方法。
高学民叹了口气,刚开始他并不知晓王旭打算用什么办法,要是他早知道,必然会阻止,不过眼下王旭已经试出了药物,他也不多说了。
“高爷爷,还是我来吧,您帮我照看着就行。”王旭摇了摇头,拒绝道。
“你这个状态能行吗,还是我来吧,难道我的针灸你还不放心?”高学民说道。
“高爷爷,您的针灸我知道,不过等会您就知道了。”王旭也不愿意多说,坚持要自己行针。
见到王旭这么坚持,高学民也不远多说,把自己的针袋交给了王旭,给王旭打下手,同时沈正红也端着药碗,亲自给沈老服了药。
这药也幸亏是王旭拿来的,要是别的医生,即便是以身试药,其他人也不见得会这么痛快的让沈老服用,王旭虽然对沈老不待见,怎么说也是沈老的外孙,沈正红自然不会认为王旭辉图谋不轨,其他人也都无话可说。
等到沈正红给沈老服完药,王旭让人给沈老脱了上衣,打开高学民的针袋给银针一一消了毒,开始行针。
针灸一道源远流长,原本是给汤药的补充,经过不断的演变,成了一套完整的系统,针灸的效果明显,见效快,有时候确实能有奇效。
王旭拿着银针,手腕有些晃动,时不时的摇摇头,不过下针很稳,而且很准,手法熟练,配合得当。
针灸有虚则补之,实则泻之之说,进针后通过补、泻、平补平泻等手法的配合运用,来达到疏通经络,治病救人的目的。
王旭此时行针,难度比起平时显然要大不少,不仅要帮助沈老疏通经络,还要排毒补气,刺激他的自身潜能,帮助身体尽快吸收药力,半点马虎不得。
看着王旭手中的金针提拉捻转,不断的配合,站在边上的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紧紧的盯着王旭行针。
站在边上帮着王旭打下手的高学民更是满脸惊骇,这还是高学民第一次见到王旭针灸,没想到王旭的针灸竟然这么厉害,比其他也不遑多让。
要知道,针灸比起开方抓药更加的困难,不仅要有扎实的基本功,而且还要对人体的穴位功能非常了解,行针时,什么时候该泻,什么时候该补,什么时候轻拉轻提,什么时候手法要重,绝对马虎不得。
针灸的每一种手法都代表不同的功能,一旦方法不当,不但不能治病,而且还回让患者的病情加剧。
就像用药一样,这个人要是该用大补之药,你却用了泻实的药物,效果会怎么样,必然会病情加重,甚至严重的时候会让患者有性命之忧,针灸也一样,该补的时候泻了,该泻的时候补了,自然不行。
不得不说,针灸是最考教一个人的能力的,针灸之道有时候不仅仅是勤学苦练就可以的,还必须要有一定的悟性。
简单的针灸自然不说,治疗小感冒,增强免疫力,辅助汤药,治疗一些简单的疾病,但是高深的针灸之道就必须要常年浸yin,勤学苦练。
高学民自问自己行医数十年,针灸比起王旭也强不了多少,不得不说,王旭在医术上的天赋真的很不错,纵然和王贺年从小的培养分不开,但是也和自身的悟性和资质息息相关,要不然他也不能以二十多岁的年纪就有如此不凡的医术。
高学民看的满脸吃惊,边上的其他医生也是双目圆睁,看的如痴如醉,房间里,除了高学民之后,其他人虽然大都是西医,不过这针灸,即便是外行也大概看得出深浅,更别说他们都是全国有数的名医。
沈飞和沈冰洁几人也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王旭行针,特别是王益民,眼中满是欣慰之色,王旭要是真能救活沈老,他们王家以后也确实不用再沈家人面前自卑抬不起头了。
这次的针灸很麻烦,共计二十几根银针,被王旭刺进沈老背后的数十处大血,双手不停地变幻手法,整整忙活了半个小时,这才结束。
看着王旭下了针,高学民还以为王旭已经结束了,正打算帮王旭擦擦汗,谁知道王旭在自己的胸前一抹,手中便多了一根明晃晃的金针。
王旭拿起金针,给金针消了毒,然后扶着沈老躺正,再次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手中的金针猛然间就刺了下去。
“金针渡穴!”看到王旭拿出金针,高学民忍不住惊呼一声,正在整理的针袋差点没掉在地上。
之前他说要帮助王旭行针,让王旭休息,王旭不肯,他还以为王旭是置气,一定要亲自给沈老医治,现在高学民才明白,王旭不是置气,而是王旭亲自针灸,比他行针把握更大。
刚才的银针针灸尚且不说,王旭的针灸手法无可挑剔,但是和高学民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纵然差距不大,不过总归是半斤八两,可是此时王旭拿出金针,高学民就自问不如了。
前文已经说过,金针针灸的难度比起银针针灸难了不知道多少,要不是从小练习,手腕稳健,速度快,一般人绝对玩转不了金针。
高学民纵然是杏林圣手,医术放眼全国绝对是首屈一指,不过也绝对玩不了金针,这个和医术没关系。
王旭之所以能用金针,是从小开始锻炼,数十年如一日,再加上王贺年教他内家拳,养气功夫也是关键。
纵然真实的功夫不像小说中吹嘘的那样,有什么内力等等,但是养气习武,能让人的反应和速度大幅度提高,这一点也是关键。
高学民和王旭认识好几年了,怎么也没想到王旭胸前的那一朵金花竟然是一根金针,怎么也没想到王旭会金针渡穴之法。
只见软绵绵的金针在王旭手中,猛然间就挺得笔直,被王旭迅速的刺进沈老胸前的大血,屈指一弹,金针嗡嗡作响,正是颤针手法,很显然,同样的是颤针,金针和银针的效果绝对差了十万八千里。
王旭一边给沈老神经,一边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晕,身子越来越无力,眼前好像也开始模糊,使劲的咬了咬舌头,这才清醒了一些。
随着王旭不断的针灸,沈老的身体上竟然渗出了一些肉眼可见的黑乎乎的汗液,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
“这”看到这个现象,高学民更是惊讶的目瞪口呆,别人不知道这些汗液意味着什么,高学民岂能不明白。
这些汗液排出,就证明沈老体内的毒素排出来了,同时患有身体内多年的污垢,王旭这次的金针,不亚于小说中的洗精伐髓啊,沈老这一关算是度过了,不仅度过了,而且康复后身子骨比起之前要更加的硬朗。
“呼!”看到沈老身上排出的黑乎乎的粘稠状汗液,王旭也瞬间松了一口气,下了金针,勉强的站起身子,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小旭(王旭)”沈冰洁和沈正红急忙喊道,高学民离得最近,急忙上前去搀扶,差点连他自己也没站稳,还是沈正红急忙上前帮忙。
等到几人把王旭扶稳,高学民才有空给王旭把脉,等到把完脉,高学民的眉头瞬间就皱在了一起。
“高老,小旭是怎么回事?”沈冰洁焦急的问道。
高学民叹了口气道:“他以身试药,服用的药量太大,太杂,其中又包含剧毒的药物,即便是他懂得药理,也中毒太深。”
“高老,那怎么办,您赶快救救他啊。”沈冰洁带着哭腔道。
“我这就开方子,让人下去抓药,要是刚才他就让我治疗,或许问题不大,可是耽误了这么久,刚才针灸他又耗神过度,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却”高学民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出口。
“高老,不过会怎么样,难道会有什么后遗症?”沈正红问道。
“不错,纵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他很有可能会失明。”高学民叹了口气,终于说了出来。
“失明!”沈冰洁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被边上的王益民扶住,即便是王益民也是脸色惨白,双腿也有些发软。
“失明!”沈正红也是脑袋嗡的一声,满脸的难以置信,王旭才二十多岁,要是因此失明,这
“高老,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他失明以后能不能治好?”沈冰洁咬了咬牙,带着哭腔问道。
“这个还不好说,我会尽力的,也不一定会失明,不过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能不能治好,还要等他醒来再说。”高学民说道,说着再次叹了一口气,他很看好王旭,王旭要是因此失明,他也很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