彳亍。
他不急，反正这也只是场恋爱游戏不是吗？
看完电影，季夏站在商场的地图前看了半天，然后才问嘉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没有。”
“那有计划吗？”
“也没有。”
嘉平以为季夏会做计划，然而季夏这个人，除了在自己的拍摄上做计划之外，其他的什么计划也不做。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人本来就在大环境的这个框架下被束缚，要是平常还做计划，人会活得很累。
季夏看了一圈没找到想吃的，突发奇想道：“我们去吃刚才路过的那小摊儿的麻辣烫吧！”
他有这个想法，绝对不是为了省钱，而是真的想吃。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店面，主要原因是店面的后厨不能让他随意观看，而路边摊位干净与否一眼就能看到。
能在A市看到路边摊不容易，就冲这一点，他也要试一试。
于是两人找到那个麻辣烫摊子，季夏抽了几张纸给嘉平擦干净塑料凳子，又擦干净整张桌子，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转头去看摊位上能选的菜。
“我不清楚你口味是什么，大概率是吃不到一起的，所以咱俩各拿各的，你觉得怎么样？”季夏征求着嘉平的意见。
毕竟他们是来约会的，共吃一碗会有氛围，可也会有口味上的冲突。
就比如他不喜欢吃葱花，但他不知道嘉平吃不吃香菜。
“我认为很好。”嘉平赞同了这个建议：“自己拿自己的吧。”
既然说定了，那就可以拿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季夏没多少忌口的，他拿了满满一大盆，交给老板算账和处理，在这个间隙他则是掏出手机回复几条工作上的消息。
至于那些女艺人发的消息，他则是当作没有看到。
麻辣烫没一会儿就煮好了，老板端了两个一次性的大碗给季夏，嘉平只有个小碗。
如此鲜明的对比，让季夏不由得看向嘉平的碗，看到碗面上的几样蔬菜，他见怪不怪的问：“没胃口？”
抑郁症经常伴随着食欲上的问题，至于究竟是不怎么进食，还是疯狂进食，或者疯狂进食完再疯狂呕吐，这在外观上是十分明显的。
季夏在风远那里知道嘉平有这方面的困扰，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没胃口就慢慢吃，咱们时间多的是，不用追求效率。”他说着就往嘴里塞了口面条。
然后就再也没空说话了。
嘉平的确在慢慢的吃，她连小半碗都没吃完，季夏已经吃完了一大碗。
季夏把吃完的大碗放在一边，刚要发表一下对美食的看法，就听到有人大喊“城管来了”。
然后老板出现在两人身边，将碗放到季夏和嘉平手里，提示两人站起来，紧接着收走了桌子和凳子。
这样的突发事件，使得季夏愣在原地，他端着一大碗麻辣烫傻傻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多了份清澈的愚蠢。
此情此景，看得嘉平直接笑了起来。
摊位留下一串尾气，城管如期而至，所有路过的人都要看一眼季夏，嘉平笑得更大声。
“别笑了，再笑就岔气了。”季夏回过神来嘟囔两句：“去奶茶店蹭个座儿吧。”
一顿饭吃得一波三折，季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在奶茶店里，他买了两杯奶茶，店员看到他后有些疑惑的说：“你是不是哪个明星？”
季夏没有否认，他笑哈哈的回道：“是吧，大家都说我长得像明星，你知道最近大火的那个谁吧，要我说，我长得比他还帅，演得绝对比他还要好！”
他的话不算是假话，只不过如此自吹自擂，没人会相信他的话。
店员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再也不认为季夏是明星了。
嘉平想笑，忍住了。
季夏故作无奈的说道：“想笑就笑吧，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他这么说，可现在笑还是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
所以嘉平摇了摇头：“其实也没那么好笑。”
“我觉得挺好笑的，而且能让你笑，那是我的荣幸。”季夏行了个滑稽的，没有帽子的脱帽礼说：“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邀请你去逛街吗？”
嘉平点头：“可以。”
季夏说的逛街，就是纯逛街，他带着嘉平没有目的的闲逛，用尽所有的办法，逗嘉平笑。
事情重复了两三次，嘉平发现了季夏的目的。
“你今天是带着任务出门的吗，比如我笑了多少次，你就可以得到一千万。”嘉平直截了当的问。
季夏看着嘉平，认真的反问：“小朋友，你不觉得你笑得很压抑吗？”
压抑这两字，嘉平只在其他的事情上听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的笑容压抑。
“笑嘛，开心就笑，不开心就不笑。要是不开心的话，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会很累的。”
季夏先是扯开笑容又收敛起来，他语气诙谐又不乏认真的说：“你才是，不要带着任务来笑，明白吗？”
笑容不是任务。
至少在他与她的交流中不是。
眼见嘉平开始发呆思考，季夏也不打扰，转头去旁边的售货机旁买热饮。
奶茶已经冷了，要换一种东西。
等他买完东西回来，发现嘉平在和人打电话，两方的交流看上去很陌生，真的像是在完成任务。
看到季夏回来，嘉平唇角弯了弯，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些：“上次见杨医生的时候，他把我仅剩的那些药都停了，他说我现在可以靠自身来调节情绪了。”
这句话，对于电话两端的男人都是好消息。
季夏闻言挑眉，把温热的饮料放到嘉平的手里，心中盘算着下次约会要做什么。
“好的，我清楚了，拜拜。”电话那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季夏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他随即问了句：“朋友？”
“算，也不算。”嘉平没有过多解释这通电话。
虽说这是一次很随意的约会，可从结果来看，这次约会的效果很好。
回到自己的住处，季夏罕见地搜攻略，准备下次的约会能更完美一些。
门铃被按响，他丢下手机去开门，发现风远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