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糜家。
眼下陶谦还不是徐州刺史,糜竺也尚未出仕,因而现阶段糜竺还待在家中全心全意处理家族生意。
这日,糜竺正在抱着厚厚的一摞账本查阅,管家来报:“主人,府外来了位客人。”
“从哪里来的客人?”糜竺头也不抬的问道。
“他自称是幽州治中程昱,奉幽州牧、冠军侯刘煜之命,前来拜会您。”管家答道。
……
(前文老苍搞混了,之前也没太记清,去查了查才搞明白)
(于谦是别驾,程昱才应该是治中,特此纠正)
(别驾从事:汉制,刺史属吏之长,录众事,说白了就是一州的二把手)
(治中从事:主众曹文书,居中治事,故名治中,地位仅次于别驾)
……
“狗东西,为何才说?”糜竺听后连忙放下了账本,匆匆朝门外赶去。
见了程昱,糜竺径直行礼道:“在下糜竺,拜见程治中!”
“见过糜家主!”程昱拱手还礼。
由于程昱知道糜竺不久后便会成为刘煜的大舅哥,因此态度很是客气。
“程治中请移步一叙。”糜竺说道。
“速去煮茶来!”糜竺对管家吩咐道。
“诺!”管家应道。
来到屋中,糜竺和程昱二人落座后便开始了闲聊。
程昱并未直接道明来意,糜竺便也没贸然发问。
“请用茶。”不多时,端着茶盘的管家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给程昱奉了茶。
“有劳了。”程昱颔首示意。
放下茶盏后,程昱说道:“糜家主,程某此番前来,乃是为我主而来。”
“此乃我主之信,还请糜家主过目。”程昱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了糜竺。
“程治中稍歇。”接过书信,糜竺对程昱拱手示意。
阅读完刘煜的信件后,糜竺大喜过望,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了么?
他妹妹糜贞虽然生的美艳动人,但嫁给高祖后裔、一州大员这种事糜竺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列祖列宗保佑,咱家祖坟可真是冒青烟了!”糜竺欣喜若狂,口中喃喃道。
若不是程昱在此,糜竺担心失态,这会儿估计他都一蹦三尺高,落地后再来顿组合拳了!
“糜家主可同意这门亲事?”这时程昱问道。
“在下愿嫁!”糜竺不假思索道。
“额……舍妹愿嫁。”反应过来的糜竺尴尬道。
“那便恭喜糜家主了!”程昱笑着拱手道。
“舍妹不过薄柳之姿,何德何能竟是蒙冠军侯垂青!”糜竺很是感慨的说道。
“不瞒程治中说,在下这心里甚是激动!”糜竺坦诚道。
“据程某所知,先前我主便亲自登门拜访过糜家主,只不过不凑巧,当时糜家主未在家中,否则这门亲事早就成了!”程昱笑道。
“冠军侯曾经来过?”糜竺听后顿时一愣。
“在下不知此事啊!”糜竺疑惑道。
“这便怪了,或许是糜家主府上的仆人把这事给忘了?”程昱想了想说道。
“若非冠军侯宽仁,这群狗奴险些坏了这桩姻缘”闻言糜竺怒道。
“糜家主不必动怒,这些都过去了,结果是好的不就成了?”程昱劝道。
“程治中所言甚是,是在下拘泥了。”糜竺听后点了点头。
在糜竺的盛情邀请下,程昱留在糜家吃了顿午饭,然后带着糜竺赠送的礼物返回了蓟县。
程昱本想推辞,只是相送十余里的糜竺再三苦劝,不得已程昱只得收下了赠礼。
程昱的打算是回去把这些礼物连同糜竺送给刘煜的礼物一同交给自家主公,如此他既不得罪人也不会犯错误。
……
程昱离开后,糜竺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糜玎!给老子滚进来!”糜竺冲着门外喊道。
“家主。”管家糜玎进门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侍奉糜竺多年,自家主子生没生气他听声音便能分辨出来。
“先前冠军侯来府上拜访,我外出经商,此等大事我回到家中你为何不报?”糜竺横眉怒目道。
“冠军侯?家主息怒,且容老奴想想。”闻言糜玎立即开始回想往事。
片刻后,糜玎开口道:“家主容禀,此事老奴禀报给二爷了。”
“原来如此!你下去吧!”糜竺听后摆了摆手,糜玎行礼离去。
“等等!你去把那个蠢货给老子叫来。”糜竺说道。
“诺!”糜玎拱手道。
良久,糜竺仍未见到麋芳的身影,其脸色黑的吓人。
“糜锆!”糜竺强压怒火道。
“家主。”见了糜竺,膀大腰圆的糜锆纳头便拜。
“去把麋芳给老子捉来,不用管他在干什么,见到人直接绑来!”糜竺吩咐道。
“诺!”糜锆拱手离去。
不多时,面色涨红、骂骂咧咧的麋芳被糜锆给带到了屋中。
“大哥,你这是何意?我做错什么了?玩女人也有错么?”麋芳怒气冲冲道。
“玩女人没错,你这等废物也只能玩玩女人了!”糜竺冷笑道。
“如此你为何派人把我捉来?我那边才进行一半,便叫这狗奴给打断了。”麋芳气急败坏道。
“冠军侯来访,你为何不报?”糜竺喝问道。
“什么冠军侯?我不知道!”麋芳立即说道。
“你不知道?好,我叫你不知道!”糜竺气极反笑,解下玉带抬手便打。
“哎我!你疯了么?大哥?!”麋芳被打的满屋乱窜,但始终没敢跑到外边去。
麋芳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每个月的开销都很大。
而糜家的大权尽数由糜竺掌握,若是真把糜竺给惹急了,糜竺肯定会停掉他的月俸。
如此麋芳一文钱都别想从账房支出来,兜里没钱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这匹夫,险些误了糜家的大事!”糜竺边打边骂,愤怒到了极点。
麋芳上蹿下跳,一边躲避一边求饶。
直到把麋芳给揍的鼻青脸肿,糜竺这才把玉带扔到了桌子上,背着手走出了屋子。
“这个匹夫,气煞我也!”糜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上的怒气依旧没能消散。
“兄长何故动怒?”突然,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迎面走来。
“小妹。”见了来人,糜竺立即露出了笑容。
“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二哥,险些坏了我糜家的大事!”糜竺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