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源气势一变,满脸煞气道:“是谁?竟然敢动我们仁社的人,是不想活了吗?”
在仁社的地头杀仁社的人,还是他亲自坐镇的情况下,这就是直接打脸了。
孔维亮握住拳头,根根青筋冒起,声音像是从喉咙挤出来一样,低沉狠厉:“余泽!”
“什么?”不等黄清源开口,赵姓老者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孔维亮衣领,眼中凶光闪烁:“你刚刚说的是谁?再说一次!”
孔维亮懵了,一半是莫名其妙,一半是被吓的。
赵姓老者跟他贴得极近,眼珠内现出一根根血丝,喘气像蛮牛一样粗重,实质化的杀意几乎要将他摧毁一般。
黄清源也是一惊,脸色凝重之中带着一丝疑惑:“赵兄,你这是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体内真气运转翻腾,精神力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出手。
赵姓老者感受到黄清源暴涨的气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了,气势一散,道:“黄老弟不必惊慌,我只是想问些事情罢了。”
“草,你特么这是问事情的态度?”
黄清源心中腹诽不已,不过赵姓老者实力远在他之上,他纵然不满也只有往肚子里咽。
“赵兄稍安勿躁,我这就问清楚。”又朝孔维亮沉声道:“把你刚刚的话重复一次给赵前辈听。”
赵姓老者将气势隐藏起来,虽然还是波涛翻滚,但已经平静了很多。
孔维亮重重松了一口气,赵姓老者刚刚的气息太恐怖了,就像是荒古猛兽一样,让人无比压抑恐惧,那一瞬间,他就像堕入了地狱鬼门关一般,清楚的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有些畏惧的看了赵姓老者一眼,恭敬道:“回赵前辈,杀了我儿子的人,他的名字叫余泽!”
“这个余泽是本地人,还是……”
“回赵前辈,余泽并不是汉宁本地人,而是前几天刚刚从京昆那边过来的……”
“混账!”赵姓老者身体猛的一震,身旁的桌子立刻化为粉末,孔维亮更是重重的甩飞出去,砸到地上,声势极为骇人:“果然是他,余泽这个小畜生,我从京昆寻到汉宁,终于给我找到了!”
黄清源也被赵姓老者的威压逼得极为难受,但还算勉强能抵住,他屏住呼吸,斟酌道:“赵兄,你这是……”
“哼!这个余泽和我有血海深仇!”赵姓老者咬牙切齿道:“我最疼爱的孙儿就是被他杀了,我赵无极不远万里过来汉宁,就是要取他狗命!”
黄清源大喜:“赵兄,这真是太巧了,那小畜生也杀了我仁社汉武分社的前话事人,我仁社同样要取他性命,你我二人合力,定能将他挫骨扬灰!”
原本他还担心一人无法对付余泽,想不到现在竟然多出一个强援,真是人困了天上就掉下个枕头,实在是安逸啊。
赵无极看了他一眼,不屑道:“黄老弟,你是长期锦衣玉食,越活越回去了吧?余泽区区一只蚂蚱,也需要你我联手?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三个月后的京城论剑我老头子还想去走一遭,可不想到时候被武林同道们取笑!”
黄清源一听,老脸通红,内心甚是窝火,可却不敢反驳。
又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了,好赖也是堂堂的元婴中期高手,难道还真怕了一个毛头小子?
想到这便有些羞愧道:“黄兄教训得是,是我胆怯了。”
赵无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鄙夷:“行了,马上让人把他的行踪找出来,看我……”
话没说完,稍远处忽然传出一声巨响,地面甚至都震动了起来。
跟着,一个清朗悠扬的声音传来:“我余泽来讨利息了,仁社主事之人,给我滚出来!”
孔维亮刚刚从地上爬起来,闻言又是一哆嗦:“这,那,那小子竟然敢杀上,杀上门来了!”
黄清源怒斥道:“慌什么!我堂堂仁社,难道还怕他不成?他这是找死!随我出去做了他,替梁益辉报仇!”
他被赵无极鄙夷了一番之后,内心反而坚定起来,元婴中期高手的风范恢复如常。
话没说完,赵无极已经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饭厅,黄清源跺跺脚,也立刻跟上。
……
仁社香堂门外,整个古朴厚重的大门已经被硬生生的破开,两扇门页翻到在地上。
院落中,十来名仁社护卫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一道身影修长提拔,傲然而立,宛若魔神,正是余泽。
他来汉宁,一个是想教训欺负华静茹的人,另外一个就是想把对付他的人引到这里来,免得在京昆交手,牵连到他身边的人。但常明归、鬼公子、还有玄天宗的人迟迟不露面,他也懒得再等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他来汉宁已经快一个礼拜了,仁社肯定已经收到风了,但辛炎作为仁社的高层,可是竟然一直没有露面,估计很可能已经遭到仁社的软禁。
辛炎为人不错,豪迈磊落,还有他的徒弟凌思雪更是一个女中豪杰,当时在南疆,师徒二人在不知道他修为的情况下处处维护,三人之间的交情也算深厚,这份情,余泽必须要还。
他余泽的朋友,决不能受人欺辱!
这时,两道浑厚深远的气息逼近,眨眼间就已经出现在院落之中。
“你是余泽?”
赵无极身形刚刚站稳,目光就死死锁定余泽,狂暴的气息就散发出来,犹如惊涛骇浪朝他拍去。
余泽淡然一笑,轻描淡写的一挥手,气浪从他身边分流而过,没有丝毫影响。
“你是仁社的主事人?”
“不是!”赵无极见余泽被他的气势扫过,竟然屹立如常,没有丝毫不适,不由得眼神一冷:“果然有那么一些能耐,怪不得敢如此猖狂!”
余泽有些奇怪:“不是?”
这老者目露凶光,杀意滔天,一副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可他竟然不是仁社的人,那怎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
其他想要他命的人中,常明归他是见过的,鬼公子想来也没有这么老,玄天宗的人和他也没有深仇大恨,也没有这么大怨气,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想杀他。
摸摸鼻尖,带着一抹自嘲的语气,道:“看来我还真遭人恨啊,满世界都有人想要杀我,不知道你老人家又是哪路神仙?”
黄清源作为这里的主人,理应由他把握节奏,可被赵无极抢先一步,弱了风头,内心很是不爽。
此时不等赵无极开口,立刻往前一步:“鄙人黄清源,仁社三长老,这位是我的客人,赵无极。”
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露出一丝嘲笑:“余泽,你还真是狗胆包天啊!杀了我汉武分社话事人不够,竟然还将赵兄的孙儿杀害了,看来……你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姓赵?”余泽恍然大悟:“西南赵家?这么说,你孙子是赵百川了?” “靠,真特么麻烦,打了小狗,出来老狗,早知道一窝端了就好,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