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三人拿着行李去隔壁安顿了,别墅内又只剩下范靖远、叶冠源、宁无缺三人。
叶冠源急不可耐的问道:“少爷,你这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三个?怎么就咱们没事做?”
余泽笑了笑,没有开口。
范靖远训斥道:“老七,你急什么,没事做你难道会死?老实坐着,听候少爷安排。”
三人中他最年长,同时性格也是最为沉稳,余泽安排事情的时候他一直在默默的观察。从容不迫,并且有条不紊,颇有大将风范,所以他对余泽也是越发的信服。
叶冠源嘟囔一声,老实坐下了。
余泽见状,不由一笑。初遇叶冠源时,他装得斯斯文文的,成天拿个烟斗,一段时间的接触了解,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那种斯文人,风风火火,才是他的本性。
“叶叔,我当然不会看不起各位叔叔了,你们可是我在这复杂纷乱的都市中生存的最后保障。”
叶冠源这才高兴一笑道:“那我们做些什么?”
宁无缺翻翻白眼,道:“七哥,你就耐心听着行不行?”
叶冠源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余泽这才道:“我将几位叔叔留下,自然有安排。”
“首先,范叔和无缺叔,你们两个暂时就替我暗中看着南宫燕和弓不放。”
范靖远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看得出余泽和南宫燕还要弓不放这两个年轻人的关系是极好的,绝不可能是让他们去监视,斟酌道:“你是想让我们保护他俩?”
余泽道:“没错,他们两实力虽然在明面上足够用了,但是我担心碰上暗自隐藏的那些高手,他们会吃亏。”
宁无缺奇怪道:“那为何刚刚你没有明说?”不待余泽开口,范靖远就道:“这两个年轻人是以后少爷立足的班底,但他们实力还是略显不足,必须要锻炼他们,而生死搏杀,刀口舔血就是提升速度最快的方式,如果我们两守在他们身边的话,反而碍
手碍脚,让他们施展不开,而无法放手去拼,这样下来,潜力根本无法发挥,还有什么锻炼的意义?”
宁无缺恍然大悟:“我懂了,这些就相当于当初我们之于若普哥一样?”
范靖远点点头道:“没错,我们都已经四五十岁了,还能拼多少年,少爷必须拥有自己的班底了。”
说完欣慰看了余泽一眼,道:“少爷,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将他们操练出来。”
余泽道:“那就谢谢范叔、无缺叔了。”
其实范靖远说的是一方面,还有另外一方面就是,范靖远他们毕竟是长辈,余泽也不好意思总是使唤他们,再一个就是,对于这些真心呵护他的长辈们,余泽也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他以后的路会越走越凶险,他只能够靠自己力量和南宫燕等人的帮助去趟出一条血路,所以提升南宫燕他们的实力是势在必行的。
叶冠源轻轻一叹,脸上又欣慰也有一些失落:“少爷,看来你还是认为我们帮不上你了。”
余泽急忙道:“叶叔,你可别胡思乱想,你们几位叔叔可是我极大的助力,特别是叶叔你。”
叶冠源这才眼睛一亮:“那你说说,我干什么?”
余泽眼神一凝,坚定道:“简单,就是用叶叔你手上的力量,不顾一切的尽全力去冲击顾永年和雷冲的企业!”
叶冠源眉头一皱:“不顾后果?”
余泽肯定道:“不惜一切代价!”
他知道这样一来,叶冠源肯定会损失惨重,但是他必须这样做。
“那个,叶叔,我知道这样会令你……”叶冠源爽快的一挥手:“少爷,你这是什么话,我早就说过,我之所以弄出这么一个大摊子,就是为了替若普哥报仇,现在能发挥作用,我求之不得。我只是担心,如果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有些得不偿失?
”
他这些年低调在京都发展,实力之强可以说不在顾永年、雷冲之下,但是如果要同时对付他们两个的话,肯定会伤筋动骨,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余泽邪邪道:“叶叔放心,不管能不能成功都无所谓,我需要的就是搅乱他们的阵脚,然后才能暗中布局,一击得手!”
叶冠源略微一思索,立刻明白过来,他能单枪匹马的创出这么大份的产业,也不是愚笨之人,刚刚的柳诗应该就是负责致命一击之人。
余泽继续道:“静茹姐还要处理锦江的一些手尾,之后她便会赶来和我们汇合,到时候她会配合叶叔你对付雷冲。”
雷冲的主要业务就是夜场,有叶冠源鼎立支持,再加上华静茹的经营能力,一定能将雷冲摁死。叶冠源点点头:“我负责牵制顾永年、雷冲白道的产业,静茹小姐负责雷冲的夜场,南宫燕和弓不放则负责冲击顾永年的地下势力。再加上暗中蓄力的柳诗,定能将这二人一齐铲除掉。不错,真不愧是若普
哥的后人,头脑冷静,办事滴水不漏。”
余泽笑道:“叶叔,你可别再夸我了,我这人可不禁夸,得意忘形可就不好了。”
叶冠源欣慰道:“那我们几个“老家伙”就好好看着你前进,看着你绽放光芒。”
……
夜沉似水,深秋以后,京昆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余泽孤身一人来到位于城东的一座城中村,在村中晃悠一圈后,确定没人跟踪,他才折返,走入一栋出租房,来到一个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三长三短。
十来秒后,门内传出一个低沉的身声音:“谁?”
“我,余泽,你的老板!”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年轻人探头出来,确认是余泽,便让开半个身位,余泽闪身进去。
余泽走进门内,四下看了看环境,这里很简陋,但是却一应生活用品都齐全。
“老板。”年轻人关好门,走了进来,恭敬道。
余泽一扭头,眼中光芒带着凌厉,死死的盯着年轻人,仿佛要将他全身都看穿一样。
年轻人感到一阵颤栗,不敢跟余泽对视,轻轻地下头,只是眼中却露出一丝怨恨。
他动作虽然很隐蔽,可却瞒不过余泽,不过余泽没有多说,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才淡淡道:“邓连成,你恨不恨我?”
这个年轻人身躯一震,不敢答话,显然是有些害怕。
他正是邓连成,上一世投靠顾永年,出卖余泽的人。
余泽视他为最好的兄弟,却没想到邓连成野心极大,在最关键的时刻将他出卖,最后逼得余泽走投无路,自杀身亡。
不过重生以来,在凤城再次遇到邓连成后,余泽已经将心中的怨恨暂时埋藏起来,因为这个邓连成将是他对付顾永年的重要棋子。
余泽又开口问道:“没听到我说的话?恨不恨我?”
邓连成连忙道:“不恨,不恨,老板你救了我,又给我一大笔钱,安顿家人,我怎么会恨你呢。”
余泽眼神一冷,狠狠一拍桌子,怒道:“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我在凤城跟你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他语气凌厉,吓得邓连成冷汗直流,忙不迭道:“不敢,不敢。您交代的事,我记得一清二楚。”
余泽这才语气一缓,道:“那你说,我是怎么说的!”
邓连成有些哆嗦,不过还是颤颤巍巍道:“您让我恨你,把您恨在心里。”
余泽满意点点头,道:“那你可做到?你心中可有恨意?你眼中可有恨意?”顿了顿,语气一变,再次变得凌厉:“抬起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