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站了起来,道:“林总,你勾结黄海集团财务副总,强行昧下这笔钱,当真以为你使这些下作手段,我就奈何不了你?”
林少华见余泽挑明了事情,也不在假惺惺,嚣张道:“手段下不下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坐庄,想要钱?求我啦!”
余泽脸色一沉,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林少华的衣领:“你是在跟我玩花样?”
林少华心里咯噔一下,那晚余泽暴打许少鸿,硬顶段若广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本来他已经打算服软,退还这笔钱,可后来一个电话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咬咬牙,强自镇定道:“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动手打我?那可是要坐牢的。我告诉你,今天你要碰了我一根手指头,我马上报警抓你!现在这个年头可是讲法律的,再说,那笔钱不关我的事,有本事你找黄海集团去。”
余泽脸色阴晴不定,拳头已经握得紧紧的,可想了想,最终还是不甘的松开了林少华。
对待那些硬气的人,他分分钟就动手了,可林少华这人分明就是无赖一个,要是真的动手,不但他会惹上麻烦,就连陆海都会被牵扯进来,得不偿失。
林少华见余泽果然不敢动手,肆无忌惮地笑道:“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斯文人,老是动手动脚的,影响不好嘛。”
“你要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就先请离开,我公司还是很忙的。”
余泽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林总,你很好!”说完转身就离开。
他本来以为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林少华会对他有所顾忌,可林少华似乎有了某种依仗,竟然一下变得这么硬气。
林少华这种人的死穴就是贪生怕死,可一旦他不怕死了,基本上就百毒不侵了。
看着海天大厦,余泽满脸不甘,极度不爽的回到家中,本以为可以轻松搞定的事情,竟然出了差错。
可没还等屁股坐稳,华静茹开门进来了。
“场子全部被封了!”
“被封了?”余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原因?”
华静茹道:“消防问题。”
余泽奇怪道:“我们的消防不合格吗?”
华静茹苦笑:“一般来讲都是合格的,但是这个世界什么都怕较真。我们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总会有一些疏漏。”
做夜场的,基本不敢对消防这些设备疏忽,因为是公共场所,一旦出事,是很麻烦的。
余泽问道:“那边怎么说?”
“把设备全部更新,然后停业整顿一个月。”
“这么严重?”
余泽眉头深锁,停一个月倒是小事,关键是做夜场的,你停三两天还好,可一旦时间久了,客人就会去其他的场子玩了,哪怕你重新开业了也无法挽回失去的客人。
华静茹苦笑一声:“是许家和张耀强联手做的。”
余泽恍然大悟:“怪不得林少华刚刚态度那么强硬,原来跟许家联手了。”
张耀强有夜场资源,许家有社会资源,他们一联合起来,势力又大了许多,确实让人头痛。
“张耀强要吞我们的场子,许家要报复你,他们到真是天作之合啊。”
华静茹揉揉有些发痛的额头。
余泽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他也不是很懂,更不知道怎么操作。
华静茹“先把消防设备更新,大概要三天左右,然后我再去找找我的朋友,看下能不能提早开业。”
张耀强和许家他们这一招用得确实挺狠,釜底抽薪,直接让你关门整顿。
余泽奇怪道:“还能这样?”
“正常来说,只要我们设备没有问题,是能马上开业的,但是许家在背后搞了许多小动作,才被停一个月的。”
“必须得尽快搞定这件事,要不然没了客源,场子装修再豪华都没人来玩了。行了,我先走了,这段时间没事你就在家休息吧。”
华静茹说完又风风火火的出门去了。
帝豪酒店,某个包厢中。
张耀强高举酒杯:“许兄,你放心,少鸿的仇我一定鼎立支持你!”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隐约和许少鸿有些相像,正是锦江许家家主,徐文辉。
许家也是一个扎根锦江几十年的家族,根深蒂固,旗下公司涉及多种行业,实力雄厚,在锦江是排名前三的大集团。
“那就麻烦张兄了,我就那个一个宝贝儿子,竟然让那对狗男女伤成那样,我一定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倾家荡产!”
许文辉咬牙切齿地说道。许少鸿到现在还在医院疗养,虽然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可是心理却出了问题,整天魂不守舍的。
张耀强笑道:“我保证,只要华静茹的夜场能够停止一个月,那就算她再开业,那也没有办法赚到一毛钱!”
许文辉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一切了,保证停够一个月。不过我担心的是,光凭这一招,拖不跨他们啊!”
张耀强神秘一笑:“这只是第一招,就算他们能躲得过去,我还有几种后手,许兄你就放心吧。说句掏心窝的话,咱们两家联手,就算段王爷都得忌惮几分,何况这对没什么根基的狗男女!”
“张兄说的是,干杯!”
“干杯!”
二人一饮而尽。
华静茹走后,余泽呆在客厅中,内心莫名的一阵烦躁。
重生已经快十天了,却什么事也没做成,就连现在的工作,住的地方,都是华静茹提供的,空有一身武力,却根本使不上劲,太让人憋屈了。
正郁闷着,电话响了,拿起了一看,嘴角露出一丝甜蜜。
“喂,清瑶。”
“余泽,今晚你有没有空啊?”
电话那头传来韩清瑶甜美的声音,二人这几天几乎两天见一次面,彼此已经很熟悉了。
余泽苦笑道:“大把的空闲,夜场全部都被暂停营业,我现在又成无业游民了。”
韩清瑶奇怪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余泽把情况跟她简单说了一下,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愤怒的声音:“太过分了,这帮人太无法无天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内心却是有些期许,因为顾永年大老远的从省城来锦江,就是为了绑架韩清瑶,或许她的家庭真的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不过口中还是说道:“切,你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拿什么来帮我?”
韩清瑶得意道:“反正我就是有办法,你管不着!”
“哦,对了,你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爸爸今天有空,说要感谢你上次救了我呢!”
“去你家?不太好吧?”
余泽有些犹豫,他和韩清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这样贸然是去人家家里,会不会显得有些不礼貌?
韩清瑶道:“怕什么,是我爸爸邀请你来的,好了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不等余泽回答,她稀里哗啦的报了一个地址后就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余泽的心情愉悦了许多。
他发现,不管心情多么烦躁,只要跟韩清瑶一块,哪怕是听到她的声音,心情就会立马变好。
想了一下,余泽把所有的衣服来来回回试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穿一套休闲服去最好。
本来他现在的年龄就不大,穿个西服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而且去人家家里拜访长辈,你穿的正正式式的,气氛难免会搞得有些严肃,还不如简单随意一些。
磨磨蹭蹭的这一番折腾,竟然花了两个小时,一看时间,便赶紧出门。
他首先要去买些礼品,去人家家里,总能空着手去吧。
韩清瑶妈妈的礼物倒是好买,送一套化妆品比什么都好。可一想到她爸爸的礼物,余泽就犯了难。
烟酒?太俗气。茶叶?也不知道他爸爸喝不喝茶。
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余泽才算有了主意,送一幅书画。
平常跟韩清瑶接触,发现她不但教养极好,还懂得一些书画之类的学问,不过她每次谈起这类的话题,却总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料想应该是受她父母的熏陶才懂的,而这个人是她爸爸的几率要大一点。
打定注意,余泽便来到锦江的怀江路,这里是锦江乃至整个安苏省最大的书画古玩一条街。
现在正是下午,路边摆摊的人很稀少,余泽逛了一圈,也没淘到什么合适的,正准备去两旁的店铺里看一下,忽然,眼角余光憋到一个摊子上,正摆着一幅字。
余泽走过去一看,这是一幅狂草,落款居然是张旭。他不由得笑了,众所周知,张旭是唐代着名书法家,号称“草圣”,一手草书写得是出神入化,似金蛇狂舞,又如虎踞龙盘,真正的大家风范。
可张旭流传下来的作品却极为稀少,有限的几幅,基本都在国家各大博物馆。民间之中,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所以余泽敢断定,这绝不是张旭的真迹,真想离开,就听那摆摊的人说道:“小兄弟,你再仔细看看,我这副书画可是祖传下来的,绝对的真迹。要不是急用钱的话,我是肯定不会拿出来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