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秦怀柔还不好当着李治的面指出他的错误,即便李治亲切的喊他秦师,
人要贵有自知之明,所以他紧随程咬金的后面出去,
在程咬金推搡罗吉的时候,敬它喊道一边,贴着耳朵商量起来,
他给程咬金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后来程咬金同罗吉说的那个,
“秦小子,老夫很好奇,你为何要把罗吉放出去呢,难道你不怕放虎归山么?”
“是啊,秦师,咱们好不容易把这罗吉抓住,要是放他进了沧州城,他在同那陈淼勾结在一起,”
“恐怕要想在抓住他们会费很大一番力气啊,”
“殿下,臣以为,如果咱们将这罗吉砍了,这口恶气除了,恐怕回京之后也会遭受各方面的压力,”
“不说别的,就说这厮绝不是从窦富那里知道咱们来到了河北道,窦富这个人虽然有些不着调,”
“可他有一个优点,就是看到功劳喜欢自己捂着,可以说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秦小子,你这个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余啊,河北道发大水,再怎么说他罗吉也有责任啊,”
“老夫倒是觉得殿下这么处理,没有任何毛病,”
程咬金听到秦怀柔的解释,直接反驳道,
“呵呵,”
“道理倒是这么一个道理,可罗吉经营河北道这么多年,突然因为这事让他丢了脑袋,而且咱们也没有实际的证据,”
“没有了他的压制,估计那些平日里跟着罗吉混迹的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
“到那个时候,恐怕咱们会很被动,更别提回京之后,遭受到各方面的压力了,”
秦怀柔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让程咬金故意诈罗吉的时候,在李治这里又从新将整个计划想了一遍,
既要让李治这第一把火烧的过瘾,还要避免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包括河北道节度使下面的那些势力的反扑,
思前想后,只有将罗吉推到自己等人的对立面上,才能站到舆论的上风点,
他相信,在程咬金一番盘剥吓唬,罗吉到了沧州城,定然会加入到陈淼,
对待罗吉这种人,就好利用好他的性格,多疑,
深谙官场,秦怀柔有理由相信罗吉他绝对会这么想,即使他真的没有和那陈淼一起反抗,
秦怀柔也想好了后手,直接让这些右武卫在城下高喊,罗吉造反,到时候他不反也得反,
这样一来,那些人就的掂量掂量要不要跟着罗吉了,
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远非让对方站着舆论的上风点来谴责李治任性妄为,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闹事,
到那个时候,长安城别有用心的人在烘托一把,估计李治的下场就会很被动了,
这可不是秦怀柔想要的结果,
“那咱们需要怎么做,还请秦师为本王解惑,”
皇家子弟,没有一个是白给的,李治自然也是如此,秦怀柔的话直接点醒了他,也明白了对方这是给自己留了面子。
于是客客气气的请教了起来,
“殿下,程叔叔,臣是这么想的,咱们分成两步走,”
“一方面派人跟着那罗吉派回去的人,最好是直接价格他们控制起来,”
“另一方面在罗吉进入到沧州城之后,发动跟着咱们的那些百姓,将这沧州城团团围住,”
“然后咱们再想办法,派人渗透到城内,趁其不备,将城门打开,”
“当然,这事都得在那罗吉露出反心之后才能做的,臣要的是咱们行的是正义之师,”
“哈哈,好小子,你这是在逼着那罗吉造反啊,可他还不得不去做,真有你的,”程咬金听明白秦怀柔的想法,笑骂了起来,
“与其如鲠在喉,不如将这骨头取出来,然后砸碎了,”
“好,就这么办,”李治大赞道,
他很感激秦怀柔能替他考虑,这样一来,自己无论怎么做,即便等到城破的时候,将罗吉砍了,
也不会再有人说他刚愎自用,残害朝廷命官了。
“唯一可惜的是,程叔叔和罗吉要的银子少了,”秦怀柔惋惜的说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臣可不相信这厮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候,才拿出一千两银子来,”
“好吧,老夫承认,老夫骗了殿下和你小子,本来打算等你出去了,这一万两银子,老夫同殿下二人分了呢,”
“这就对了嘛,”
“殿下,程叔叔,这钱不能分,相反的节度使府上被咱们控制了之后,那里的钱粮要立刻拿出来用作大堤的加固和百姓们家园的重建,”
“要是表哥他们已经到河北道就好了,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秦师,您还安排了其他人?”
李治好奇的问道,
“臣只能说是安排表哥和臣的那两位哥哥去找一味药材,剩下的就交给老神仙来同殿下解释了,”
李治将视线看向孙思邈,后者连连摇头,
秦怀柔这个臭小子,好像越来越喜欢卖关子了,自己都年纪一大把了,还得陪着他一起卖关子,
想了想,孙思邈便让人将跟着自己的那几个学生喊了过来,
“殿下,老夫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考一考他们,您也当一把考官,”
“全凭老神仙安排,”
“如今天气越来越热,水患也治理的差不多了,你们觉得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
“老师,这您难不倒我们,”
“就是,来您这里之前,我们几人正在商量,虽然我们所过之处的那些人和牲畜的尸体都被清理了,”
“但我们也不可能将所有的都掩埋掉,随着天气的变热,很容易滋生瘟疫,”
“那应该如何处理呢?”
“学生等以为,一是发动那些百姓去处理这些没被发现的源头,二是要做好防备,”
“只是这种事学生想不出如何做防备,”
“嗯,不错,”孙思邈欣慰的点了点头,
能想到这些,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秦小子,该你说了,”
“大青根,老神仙可知?”
“考老夫是吧,”孙思邈撇了撇嘴,这点可难不倒他,
在没扎根长安的时候,他可是足迹遍布五湖四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