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不见了,玉簪还站在大雪里。
傻愣愣的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谢谢,他跟她说谢谢。”
可这谢谢不是她该对他说的吗?
谢谢他拿伞,去照顾阿蘅。
栓子抱着孩子,在屋里半天不见她进去,把孩子放在榻上,出来。
就见俏丽如雪中红梅的玉簪,傻乎乎的撑着伞,站在雪地里叽叽咕咕。
过去,拉着她的手,接过伞:“站在这里看什么?”
玉簪回过神来,对栓子一笑:“寒王来了,跟阿蘅一起进宫接孩子去了!”
“寒王?”
栓子吃惊的表情,比玉簪初看见寒王跟阿蘅走一起,还震惊。
“是啊,寒王。阿蘅叫我吩咐厨房,今晚做小火锅吃!”
“寒王?寒王,你说寒王来了?”
“是,相公,你又傻了!”
嘿嘿一笑的栓子挠挠脑袋,“傻倒没有,就是有点意外。媳妇,你说阿蘅会跟寒王和好吗?”
“不,不知道。”
原本想说不会的玉簪,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不确定。
如果能和好也不错吧,只要寒王以后能真心实意的对阿蘅,毕竟阿蘅有了他三个孩子。
林墨蘅跟萧离出了府。
萧离收起伞,搀着林墨蘅上了马车。
自己也紧跟着坐了进去。
厚实的车帘放下,遮挡了外面飞舞的雪花。
坐在林墨蘅侧面的萧离,两条长腿,舒展开。
并不小的车厢,顿时显的逼仄,狭窄。
林墨蘅缩了缩脚,虽然她的腿,并不能碰到他的腿。
萧离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这个小动作。
“我休息会!”
萧离对林墨蘅说道。
靠着车厢壁,闭上了眼。
他的侧脸,整好全露在林墨蘅的眼里。
这么一瞧,他是真的瘦了很多。
下巴上青色的胡子茬,冒出好长一截。
让他看去沧桑了许多。
这沧桑,却也让他有了另一番成熟男人坚毅内敛的味道。
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即使在过经年,依旧充满魅力。
这点林墨蘅从不怀疑,好看的男人,就是老了,也是好看的,何况他是那绝无仅有的最好看。
再者,他现在还并不老,正处在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视线缓缓上移。
他鬓角那撮白发,好似又更多了。
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抹白,晕染开去,如外面飞扬的雪花,带着丝丝凉意,滴落在她心尖上。
冰冰的,湿漉漉的。
让人的心,压抑沉闷难受。
蓦的一个念头升起,如果,如果他当年不曾遇见她,或者也不会过的像如今这般辛苦。
这一瞬,林墨蘅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是他负了她。
虽然他的确是对她做过承诺。
可她却忘了,她跟他本质上就不是同一类人。
他不是那个时空的人,从骨子里来说,有些东西对他们,就是与生俱来,根深蒂固,难以转变的。
那是她太过执拗矫情,错了吗?
她自问。
很快,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也没错。
他们俩只是不合适。
对,他们俩只是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