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蘅理智的告诫着自己,让自己清醒,不要留念那点心悸的感觉。
对自己字字铿锵地说道,等这里的瘟疫结束,她就走,回周国去,回到孩子们身边,带着他们,继续去当她的神医。
离他远远地,最好再也不见他。
蹲在外面煎药的萧离,望着咕咚冒泡的药罐,心绪也跟这药罐里,烧沸的药汁一样,不断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泡,灼热又苦涩。
刚才,阿蘅刹那间的失神恍惚,他都看在眼里。
在他那样伤过她之后,他的阿蘅,还会为他这些,他本就该为她做的小举动,而心动。
他高兴,可更多的是难过。
端着药进去的时候。
阿蘅靠在那,眼睑合着,卷长的睫毛,在下眼睑留下一道青影,她又睡了。
萧离放下药碗。
悄悄的过去,蹲在榻前,轻轻的抓起一只脚,刚想把她的鞋子脱下。
打盹的林墨蘅,感觉自己脚脖子,痒痒的。
睁开眼,坐起来,迷蒙的望着蹲在自己脚跟前的萧离,声音带着初睡醒的沙哑:“我没睡!”
萧离复又把脱下一半的鞋子,替她穿上。
“没睡就好,先把药喝了!温温的,刚刚好!”
“谢谢!”
林墨蘅接过药碗,一口把药喝完。
药苦的她,直皱眉。
“张嘴!”
林墨蘅闻声,张开嘴。
萧离迅速的往她嘴里,塞进一块蜜饯。
“好点吗?”
甜甜的味道,冲淡了嘴里苦涩的药味。
林墨蘅点下头,含着蜜饯:“好多了!”苦味散去,紧皱在一堆的眉目都舒展了。
嘴角勾起,都是淡淡笑意的萧离,出去叫暗卫去把饭提来。
两人吃完饭。
林墨蘅对萧离说,她想去药房看看。
“明天再去,行吗?”
林墨蘅摸下脑袋:“不痛了,就是有点涨。其实,我就是顺带去下药房,主要还是想出去,适当的走走!这里太过逼仄,待久了,不舒服。”
不走,跟他两个人,单独憋闷在这,大眼看小眼,谁知会看出什么事故来。
毕竟,经过刚才的动摇,发现萧离对她还是极具吸引力的时候,她对自己也不是那么的有信心了。
真是的,受个小伤,就把自己弄的柔弱了。
弱的很想找人靠靠!
春天来了,久违的可恶的春天来了,在她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
占据了她的思想。
让她不合时宜的回忆起,某些不能言说的美妙。
她不能给他诱惑,她要变的坚强。
坚强不起来的,就只有尽力保持清醒,拉开距离。
萧离静静的看着她,神色变换。
他的阿蘅,还是那么有趣。
单单一张脸上的神情,就能让他看上一整天,啥事都不做,也不觉得会腻。
“那好吧!我扶你!”
既然她非要出去,不想跟他单独相处。
他不介意,搀着她出去,秀给大家看。
出了营帐。
林墨蘅试图甩开萧离的手,自己走。
可他的手,就像是抹了浆糊,紧粘着她的胳膊,连个缝隙都没有。
“你松开,我自己能走!”林墨蘅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