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见萧离神色暗了又暗,知道他又想起墨蘅。
不用设身处地,只是稍微想想他们俩之间发生的,都替他难受。
萧离想了想,又拿出个蓝色的瓷瓶。
倒出一粒棕色的药丸,递给鬼手。
鬼手拿在手里看看,闻完之后,没有品尝,直接递回给萧离:“她应该跟你说了这是解毒丸,中毒之后,咽下一粒,虽不是什么毒都能解,却能拖延一时半会的。”
“嗯。”萧离点头。
鬼手见萧离死死捏着瓷瓶,难过的跟爹死娘嫁人似的,突觉无趣。
一拍椅子扶手:“她说的没错,王爷你就好好留在身边吧。既然王爷没事,那鬼手我就走了,以后有缘再见。对了,王爷,你这个解毒丸能给我两粒吗?我回去研究研究!”
萧离扒开塞子,倒给他两粒。
林舟送鬼手到院子里。
鬼手摆摆手,示意他不用送。
林舟没理他,跟着他又走了几步。
“回去,回去,说不定我兴趣来了,那天也会去边关走走!”
“好,到时找我!”
鬼手眨眨眼几个纵跃,从墙头走了。
林舟回到书房。
萧离还呆坐在那。
默默过去,坐在他对面。
给他倒杯茶水:“虽是废话,但是我还是要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有这功夫伤心,还不如想想怎样让这仗快点结束!”
萧离无言,收起瓷瓶。怀里,是墨蘅的那个泥人。
三天到了。
京城的百姓知道,萧离再次领兵出发,抵抗敌军。
男女老少齐出动,在街道两侧夹道相送。
穿着天青色布袍的太子,早早的来到十里长亭,跪在路旁相送。
萧离骑着马,从他跟前缓缓而过。
等长长的队伍走了,大早就来跪着的太子,才在太监的搀扶下,腿脚僵硬的起来。
自小陪着他长大的太监,看的心疼。
却不敢劝阻。
萧离这一走,叔侄两人的隔阂,也在无消除之日了。
旌旗招展的大队人马,过州穿县,马不停蹄,昼夜兼程的往渠州赶。
据前方探子来报,离国跟周国的人马,已经聚集在离渠州不足三百里的地方。
渠州是走向玄月内地的一个重要的,也是最后一个关口。
过了渠州,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地,少有较高的山峦,深涧。
对擅长马上作战的离国跟周国士兵来说,一旦攻占了渠州之后,广袤平坦的内地,就是他们纵马驰骋,恣意肆虐的游戏场。
渠州之外的地方,地势险峻,群山连绵。
因此渠州是玄月国最后一道天然屏障。
眼下,他们已经连续攻城略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十座城池,高昂的士气,对玄月来说,极为不利。
形势对萧离这边来说,是真的大大不妙。
跟萧离并辔而行的林舟,对这次离国跟周国,如此强的进攻速度,既在意料之内,也在意料之外。
另一侧,穿着大红斗篷的赵将军捋捋下巴上,粗短的胡子:“据刚刚收到的探子讯息,离国跟周国这次突然发兵,是他们以为王爷中毒没救了。另一个原因,是为了一雪多年战败在王爷手里耻辱。
而我们各处刚换了将领,还来不及复位,自然就给他们创造了,最佳的作战时机。
连丢十城,也就没什么稀奇的。”
赵将军的这位番话,林舟自是明白,可叹那个愚蠢太子真的蠢。王爷明明精心安排,即使他不在边关,也可保边关面临突然状况能安全无虞。
却偏偏自以为是的给萧离的安排,来了个大调动,导致了这个结果。
萧离懒的理会林舟的唉声叹气。
估算着身后大队人马行进的速度,照目前来看,他们根本赶不及到渠州,渠州就已经给攻打下来。
渠州多大,有多少兵力,他都心中有数。
于是,让林舟跟赵虎赵将军,带大队人马随后赶来。
他亲自率领一只五千人的先遣分队,轻装极速前进赶往渠州。
渠州城里,全城戒严。
兵营里。
军医林墨蘅,穿着身士兵的衣装,英姿飒爽的行走在大营的医帐间。
绑在脑后及腰的秀发,随着她行走的俏丽身影,轻轻的在她身后,来回摆动。
当初跳下悬崖,以为必死的她,结果命大没死成。
让一对打鱼的夫妇给救了。
醒来后,沿江边,寻找了玉簪好几日,无果。
那对夫妻,见她无处可去。
于是说,他们有个亲戚在渠州是开药铺的,刚好她会看病,就介绍她来。
墨蘅改回自己前世的名字林墨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