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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回到辽阳后,接下来的日子里还真的是完全没有离开辽阳,紧忙赶回燕京的打算。

叶青如此沉稳的举动,不止是让赵盼儿难以理解,就连燕京城的一些人,都很难理解,为何到了现在,叶青竟然丝毫没有要回燕京的打算。

回到辽阳的叶青,仿佛根本不在意燕京如今在他人看来颇为严峻的局势,回到辽阳的第二日便见了墨小宝、钟蚕、耶律乙薛等将领,那两日的辽阳因为墨小宝等人赶回的缘故,倒是显得热闹了许多。

而后随着几人再次出城前往沙场后,整个辽阳又再次变得沉寂了起来,不过相比起叶青还未回到辽阳时,略微显得人心惶惶的局势来,如今的局势因为叶青坐镇辽阳的关系,已经是彻底安抚住了百姓乃至整个辽阳府。

由此可见,只单单是一个燕王叶青不带一兵一卒的坐镇辽阳,其产生的影响力对于民心、军心的重要性。

同样,完颜福兴投诚的消息在金国那边,则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此消息原本是被完颜珣一直捂住不让其他臣子得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有一天,朝堂之上在朝会还未开始前,朝臣们在大殿上便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而完颜珣也同时感受到了,完颜福兴的叛变,对于朝堂带来的影响与动荡,绝对是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不过让人稍感意外的是,完颜福兴的叛变,却是并没有在民间激起什么浪花,甚至在酒肆、茶楼内,都没有多少百姓对此议论纷纷,这点儿倒是让完颜珣稍微松了一口气,意识到眼下除了与宋军在辽阳城外的战局外,便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朝堂之上的人心安抚下来。

停留在辽阳的叶青,在见过了墨小宝等人后,直到深夜时分才一个人从书房走出来。

不远处鬼鬼祟祟的赵盼儿,自叶青回到辽阳后,最终还是发现了叶青跟李师儿之间的秘密,虽然她没有十足的证据,但……那份女子的敏感与直觉,还是让她在心里笃定,叶青与李师儿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今夜看着叶青书房的灯光终于熄灭,叶青走出书房,竟然直接走向李师儿的庭院时,赵盼儿的燕京瞬间瞪得如同牛眼一般!

这还不算是让她感到吃惊的,最为吃惊的是,自然而然的移步至李师儿庭院的叶青,这一晚上竟然没有再出来过,而且……原本亮着灯光的李师儿的房间,在叶青进去不久之后,便熄灭了灯光,随即一切就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赵盼儿难以置信,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而就在喃喃自语外加难以置信的赵盼儿,偷偷在庭院门外感叹世事多变时,一片漆黑的房屋内,穿着单薄睡衣的李师儿,如同蛆一样在被窝里蠕动着钻进了叶青的怀里。

随即仰起头看着那坚实的下巴,不自觉的伸手抚摸着那短硬的胡茬,道:“你来时就没有发现身后尾巴跟着吗?”

“还有必要偷偷摸摸吗?”叶青深吸一口气淡淡问道。

李师儿沉默,一时之间情绪有些复杂,不知道叶青如此的不避讳,对自己到底是喜还是忧,下巴放在叶青宽厚结实的胸膛,整个人也几乎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叶青身上,下意识的抚摸着那让她手心痒痒的胡茬,漆黑中撅了撅嘴:“你燕王要是不怕,我李师儿便也什么都不怕。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不想回燕京吧?”

“时机未到,时机到了自然是要回去的。”伸手抚摸着李师儿柔软的腰背,微微深吸一口气道:“当然,到时候你也得跟着一同回燕王府。”

“燕王府?”李师儿嘴角带着一丝不屑,随即把半个脸颊贴在叶青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微微沉默了下道:“燕王府哪里会有我的一席之地?我还是随便在燕京买个宅子孤独终老算了,你那燕王府,我可不敢去住,说不准哪天就被人毒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叶青会心一笑,而后笑问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你根本不怕她们呢。”

“我才不怕她们,只是不愿意跟她们计较而已!”李师儿继续嘴硬道,不过紧贴着叶青胸膛的急速心跳声,却是出卖了她的口是心非。

房间内陷入到了沉默中,平稳而悠长的呼吸声彼此可闻,叶青下意识的抚摸着李师儿那柔软光滑的背部,李师儿继续半边脸紧贴叶青宽厚结实的胸膛,只是心思已经飞到了遥远的燕京:自己一旦跟随叶青回到燕京,真的能够跟她们和平相处吗?她们是否真的可以毫无缔结的接受她呢?

这个问题显然李师儿一时之间难以得到答案,甚至她也清楚,即便是到了燕京,恐怕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答案,但这些并不影响她现在去思索这些问题,以及在这些让她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中缓缓入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进庭院时,昨夜里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明白叶青怎么会在李师儿房间过夜的赵盼儿,一大早便拿着一些不轻不重的消息,先是假装到原本叶青应该在的庭院内寻了叶青一遍,而后便带着好奇心来到了李师儿的庭院。

太监与赵盼儿对话时,赵盼儿总是显得心不在焉,目光总是在庭院里那李师儿的房间处游走着,像是怕一不留神错过什么重要的细节。

不过显然赵盼儿有些过于谨慎了,因为叶青大方的出现在了门口,而且还是……穿着睡衣,这让原本带着一丝捉奸意思的赵盼儿,瞬间觉得自己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的所有计策,好像一下子都没有了用处。

被叶青带进房间的赵盼儿,首先便看到了穿着睡衣,正在宫女的侍奉下梳妆打扮的李师儿,眼珠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瞪了瞪,而李师儿回过头来对她示意善意的微笑,则更是让赵盼儿有些吃不消。

她与李师儿之间,本就有着一些过节,虽然这些过节并非是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自从叶青让赵盼儿去接李师儿那天起,两女之间的关系便一直比

较微妙,时不时的便会因为一些小事儿而暗中较劲,非要分出个胜负才行。

在一起的时日里,两女是各有胜负,可谓是平分秋色,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两人相见时,总是不会给对方好脸色,而今日李师儿破天荒的对赵盼儿报以善意的笑容,这让赵盼儿此刻觉得,李师儿的这个笑容,好像是胜利者的笑容呢?

好像……好像就跟她在青楼时,与其他姐妹争抢客人时,而那一方得到客人青睐的姐妹,就总是会露出这种……看似善意,实则是带着胜利者意味的挑衅笑容,包括她也同样如是,都不知道当初在那些姐妹面前,曾经以这样的笑容示人过多少次。

而今,李师儿如此善意却是带着胜利者挑衅的笑容,则是好像让她终于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心头哼了一声,而后便有些心虚的面对着叶青的视线,拿着那些不轻不重的消息开始向叶青禀报着。

叶青像是看穿了赵盼儿的心思一般,所以那双锐利的眼神,也就使得带着一丝捉奸意味的赵盼儿,越发显得心虚,在禀报时,时不时就会结巴或者是说错话,而后便会引来李师儿的轻声的嘲笑。

叶青趁着赵盼儿不注意时,再次在那白皙的额头上敲了下,而后说道:“好了,不必说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哦,那我就……先出去了?”赵盼儿不屑的瞟了一眼李师儿,而后才对叶青说道。

“差人把这封书信送至长岭,必须亲手交给乞石烈诸神奴,并告诉他,是皇后李师儿的意思,现在是他开始有所举动的时候了,至于蒙古人那边,我自会帮他解决后顾之忧。”叶青对赵盼儿说道。

低着头的赵盼儿,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总之,在叶青说完后,赵盼儿在梳妆打扮完毕的李师儿那挑衅的目光下,有些稍显狼狈与心虚的赶紧离开了这座庭院。

乞石烈诸神奴镇守在长岭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动作,这让已经内外交困的完颜珣多少感到有一丝的欣慰,甚至在从高丽保州调回完颜福兴,以及开始调集国内其他各路大军,准备对叶青所镇守的辽阳发动战争时,完颜珣还特意亲笔写了封信给乞石烈诸神奴,不同于以往站在皇帝的高位与乞石烈诸神奴交谈,这一次完颜珣在给乞石烈诸神奴去信时,选择了叙旧式的书信方式,而在字里行间,更是把自己放在了与乞石烈诸神奴平等的位置来对话。

除了嘉赏鼓励了乞石烈诸神奴这两年镇守长岭的功绩外,同时,也在书信到达长岭后,第一时间把一些物资调集到了长岭。

之所以选择如此近乎讨好的方式与乞石烈诸神奴对话,无非就是希望借此机会稳住镇守长岭的乞石烈诸神奴,使其不会因为国内的形势,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叛投叶青,或者是突然向他发难。

当然,乞石烈诸神奴镇守长岭,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自然是防守蒙古人与叛投蒙古人的耶律留哥一部,所以对于完颜珣而言,在眼下内外交困的局势下,完颜珣自然是无法得罪起乞石烈诸神奴,更是得罪不起乞石烈诸神奴前方镇守的蒙古人与耶律留哥一部。

叶青的书信在还未到达乞石烈诸神奴所在的长岭时,远在儒州的虞允文,则已经收到了叶青的来信,内容自然是在乞石烈诸神奴开始向金国境内,尤其是往会宁府的方向进攻时,希望虞允文能够率兵牵制住,可能会随着长岭乞石烈诸神奴的动作,而跟着有所动作的蒙古人以及耶律留哥一部。

当然,叶青在除了给乞石烈诸神奴以及虞允文的书信同时,也同样给人已经远在花拉子模的铁木真去了一封信。

不同于给乞石烈诸神奴、虞允文的书信,在给铁木真的书信中,叶青同样也是采用了叙旧式的谈话方式,除了追忆当年两人之间的友谊之外,虽然没有在字里行间提及这两年给予铁木真粮草等物资的援助,但书信的内容通篇下来,除了所谓的兄弟情义之外,便是他叶青给予蒙古人的无私帮助等等事情。

自然,叶青如此做,也是希望在与金国开始全面战争时,蒙古人能够选择袖手旁观,而不是在关键的时候参与进来。

儒州的虞允文还未按照叶青的命令有所动作时,燕京则也已经知悉了关于儒州虞允文的动向。

不同于其他人对于虞允文的放心,燕京城的李凤娘、赵扩、谢深甫等人,则是对虞允文接下来的动作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安北府里,李凤娘眉头紧皱,赵扩坐在一旁则神情稍微显得轻松一些,谢深甫、韩彦嘉等人则与李凤娘的表情大致相同,同样是一脸的愁容。

虞允文接下来可能在儒州的行动,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压在了心头。

“母后,其实眼下还不清楚虞允文会率军前往何方,所以儿臣以为大可不必如此忧心才是。”赵扩看着李凤娘那哀愁的面容劝慰道。

李凤娘先是长叹一口气,而后摇着头道:“若是等虞允文行动了,恐怕到时候就晚了。对于叶……对于燕王母后要比你了解,这人每次的举动看似都意气用事般的行事,但每一次则都是经过精心算计的。虞允文在儒州将要有所动作,自然不可能是他私自的行动,必然是接到了辽阳燕王的命令。”

“圣上,臣以为皇太后所言极是。”谢深甫穿着朴素的便服,一张老脸也是布满了皱纹,但一双眼睛在此刻却是显得炯炯有神,接着说道:“圣上您到燕京已经快要有半月有余了,虽然圣上您因为燕王在辽阳有军务在身,所以并没有要求他必须回燕京拜见您。但而按理来说,燕王这个时候,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都应该回到燕京拜见圣上才对。可叶青却是在从耽罗回到辽阳后,竟然无动于衷,由此可见,这叶青如今因为位高权重,已隐隐有不把圣上您在眼里、是其狼子野心渐显的趋势。所以……臣以为眼下形势,我们必须提前多做准备才是。”

赵扩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李凤娘,而后有些

啼笑皆非的看着一脸肃容的谢深甫,说道:“谢大人,我记得在朕刚到燕京时,你曾向朕谏言,若燕王在朕抵达燕京之后,便急不可耐的从辽阳赶回至燕京的话,那么就说明在北地位高权重的燕王,已经有了不臣之心,是深怕朕趁他不在燕京时,夺取他在燕京的一切权利,所以才会赶回至燕京,以防自己的权利被朝廷、被朕夺走。这话……可是谢大人说的吧?”

谢深甫微皱眉头,一言不语。

李凤娘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谢深甫,也并没有说话,而一旁的韩彦嘉,则是无声的在心里叹口气,他已经猜到,接下来这位年轻的圣上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赵扩顿了下后,便接着说道:“今日刚刚,你又说叶青留在辽阳不回燕京,是目中无朕,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是其狼子野心在作祟,所以……朕倒是想替燕王问谢大人一句,到底是想让燕王回燕京,还是不想让燕王回燕京呢?”

“此一时彼一时。”谢深甫眉头紧皱,老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尴尬,即便是旁边的李凤娘,都有些目瞪口呆谢深甫的言语,但谢深甫依旧是表现的极其沉稳,闷声继续说道:“当初臣不想叶青回燕京,确实是深怕叶青防备圣上来燕京是为夺权。但如今,儒州虞允文即将要有动作,这岂不是足以说明,叶青如今不回燕京,却命虞允文在儒州有所动作,正是为了防备圣上您吗?”

“辽阳战事正酣,燕王麾下在辽阳有多少兵力?不过是五六万人而已,而金国的兵力……可是倾全国之力,即便没有数十万,但一二十万的人马,对于金国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所以虞允文如今在儒州有所动作,又怎么能够便轻易认为是因为朕抵达燕京呢?”赵扩淡淡的问道,语气之中虽无丝毫不满之意,但当着皇太后李凤娘的面,如此站在叶青的角度去为叶青辩解,也就足以看得到,此时的赵扩对于远在辽阳的叶青态度,并未有如同谢深甫、以及刘克师等人所猜测的那般狭隘。

“可……虞允文在儒州有所动作,在这个时候,难免不让人产生遐想不是?”李凤娘见谢深甫黑着一张脸,赵扩说的话又是完全站在了叶青的立场上,这让李凤娘在提醒赵扩时,在语气上也不得不做出一丝妥协与让步。

“母后,儿臣相信燕王此举绝非是因为儿臣到达燕京,想必是有其他缘由。至于……为何没有告知我们,这其中的原因,恐怕确实跟燕京城的局势有关吧。”赵扩说道最后,语气中多多少少的带着一些无奈。

即便是他与叶青君臣之间可以坦诚相待,但并不代表各自麾下的其他人,也能够如同他们二人一般,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理解对方。

刘克师从辽阳回来了,谢深甫、韩彦嘉以及母后李凤娘,又都对燕王的种种举动充满了各种猜忌,而这些,赵扩相信,恐怕都不是他与燕王的本意。但奈何,如今的两人身后都有着庞大的利益集团,这就使得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可能被人误解,也就使得彼此麾下的其他人,往往都会做出不同于他们二人心意的判断以及行动来。

赵扩愿意相信虞允文在儒州即将要采取的动作,与燕京无关,就像叶青愿意相信,赵扩前来燕京的目的,与夺取北地的权利无关。

“圣上,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臣以为,即便圣上您愿意对燕王的种种以宽容度之,但在私底下,我们做一些必要的提防之策也未尝不可。既然圣上相信燕王对朝廷的忠心,那么燕王对于圣上的一些举动,也应该谅解才是。所以,臣以为,按照眼下燕京两方对峙的局势,我们应该有所提防才是。毕竟,燕王府还有一位王妃手握五千精兵,就在这燕京城里,而且……也都是从儒州虞允文那里调集过来的,这些可都是跟朝廷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也从来没有跟朝廷打过招呼,就这么……在圣上您到达燕京前,驻守在了燕京。而今,圣上您已经在燕京有近半月,按理说,这些人是不是也应该撤出燕京城了?毕竟,不管如何,这圣上所在的燕京城,如今可是行在如同都城,岂能有一股不听差遣的大军存在?”韩彦嘉说的是语重心长,同时也点出了眼下燕京局势的冲突点到底是什么。

赵扩微微叹口气,并没有理会韩彦嘉这个岳父,而是看着李凤娘说道:“母后,此事儿交给儿臣来处置如何?”

原本假寐休息的李凤娘缓缓睁开眼睛,认真且仔细的看着赵扩,对视了好一会儿后,李凤娘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轻声道:“好,燕京的事情母后自是不便再继续插手,不过……母后还是想要提醒你,你初来乍到燕京,在一些事情还需多留一些心眼,不管你对燕王的态度到底如何,但终究是这些都是大宋的江山,你身上的担子、以及你朝堂之上的臣子,可远远不止燕王一人。君臣和睦、坦诚以待自然是皆大欢喜,对朝廷、对社稷乃至对百姓都是莫大幸事。可若是君臣之间有不睦,有自己的态度,母后还是希望你早做打算。这些年来,燕王什么样艰难的局势都经历过,哪怕是九死一生的死局,都能够被他生生的下成活棋,甚至是每次还都能够笑到最后。”

赵扩在李凤娘说完后,心头却是感到一阵轻松,而后笑着保证道:“母后,您放心,儿臣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儿臣自有主见,儿臣自然是会对我大宋的江山社稷负责的。当然,也不会辜负母后您的期望。”

谢深甫在被赵扩辩驳了几句后,便一直阴沉着脸不再说话,而在刚刚韩彦嘉说话时,对于韩彦嘉的态度,他还是觉得很不满,认为韩彦嘉此时应该跟他站在同一立场才是。

没在例会厅内的几人,赵扩见母后李凤娘愿意放手燕京的事情后,便挥手招来站在不远处的卫泾,而后走到其跟前,低声说道:“告诉刘克师一声,明日朕要去燕京府衙转一转,这几日朕可谓是转变了燕京城的里里外外,如今唯有这金国的旧皇宫、我大宋燕京府的新府衙还未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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