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身体,即使怀着特殊的想法,她也不敢穿什么奇特的服装,仍旧是普通的家居服t恤衫与长裤。
苏蓉涵走到苏明筝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房间里没有声响,苏蓉涵正准备回去等一会儿再来,刚好苏明筝拿着一罐啤酒从楼梯走上来。
啤酒对苏明筝来说就是饮料,尤其是不苦的生啤酒,冰冰凉凉的喝着多好。
姐妹两人刚好准备擦身而过,憋了好久,准备了好久才打算好要说的话,苏蓉涵忽然又说不出来。
最后只挤出一句:“姐姐,最近很忙吗?”看着苏明筝每天都晚归,苏蓉涵是真的有些担心,会不会太累了?
不过说完这个,小少女又无言了,不自禁沮丧地垂下了头,自己怎么那么没用……
苏蓉涵想说:我来履约了,那时候答应过的……
那时候她让苏明筝等一等,那现在就是履约的时候了,逼自己抬起头的苏蓉涵仰望着苏明筝。如果把这句话说出口,姐姐,不,明筝是不是该亲过来?仰着头的苏蓉涵觉得自己正在等待。
可是,这种话又怎么说得出口?好像在逼着人家给自己什么。
苏明筝正用手擦着啤酒罐上凝结的水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将手伸到旁边甩了甩手上的水。
两姐妹就如这段时间以来的惯例,陷入了僵持的沉默,苏蓉涵又垂下了头,而苏明筝正准备与她擦身而过走入自己的房间,苏蓉涵只好也跟着举步,与苏明筝走向相反的方向。
就在擦肩后,感觉到苏明筝正在远去后,苏蓉涵突然抓住了苏明筝的袖子,稳稳地抓住。
紧接着转过身,限制苏明筝无法离去,两人之间只剩下一个手臂的距离。
苏蓉涵仰头紧盯着苏明筝的眼睛:“姐姐,我的伤已经好了。”
“全好了。”
被阻挡住脚步的苏明筝显得有点措手不及、脸上表情有点懵,她说:“那很好呀,以后要好好保养……”
“不要留下后遗症。”
苏蓉涵固执地紧盯着眼前的人,她看得很仔细,刚刚她说伤已经好了的时候,苏明筝吞了下口水,下颔也压低了,代表苏明筝明明懂的,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苏明筝被迫得直视着妹妹,无法逃避,但她也只是沉默以待。
有一瞬间苏明筝有丝心软,想伸手摸摸眼前人的头,安慰心受了伤的她,不过她终究放弃了这丝冲动。
苏蓉涵坚持了,坚持过了,然后,自然得放弃了,她的勇敢到此为止,她原本就是不会勉强别人的人,受了伤也只想躲起来独自养伤。她放开了手。
少女的喜欢,很温柔很温柔。
苏蓉涵知道了自己今后该怎么做,大概就是继续叫着她:姐姐。
苏明筝看着苏蓉涵轻轻地、慢慢地走回了自己房间,干脆也不回房了,就当场打开啤酒罐。啪一声,白色的气泡冒了出来,身为老手苏明筝当然不会让啤酒跑了,站在原地就喝了一大口。
一口又一口,她慢条斯理地站在房门外啜饮起啤酒,让人疑惑为什么要选择这样奇怪又不合适的地方,四周除了房门就是墙,视线所及还能看见楼梯口与阶梯,明显就是个过度区,毫无景致可言。
终于,苏明筝慢慢走离那个又是门口又算过道的地方,挪到靠近小客厅的一扇窗户,将窗扇包含纱窗往外推,支起手肘架在窗台上。
三楼的格局是长方形,两姐妹的房间位在三楼的两端,这面墙连接了两人的房间,因此从这个窗台可以看见苏蓉涵房间透出来的光。
其实事实不若苏蓉涵所想的那样:苏明筝很冷情,对她毫无喜欢之意等等,苏明筝觉得自己是在等再也忍耐不下去的那天。
经过这一切的事,苏明筝可以感觉到苏蓉涵的存在感是越来越重了,而且是不同以往的存在感:不是妹妹,而是渐渐转变为…恋人那般的存在感。这两者目前还很相近,但已经有微妙的不同,存在自己心里的方式,还有自己看待对方的眼光,都是不一样的。就例如吧?是以看女人的眼光而不是当一名小孩子的眼光来看她。
到现在苏明筝已经可以忘却自己本身在感情上那堆烂摊子,如果不是家庭的缘故,恐怕早就和她在一起了吧。
撇开家庭的因素,想一想,或许她是比周筠若更适合自己的人。因为苏蓉涵总是能给自己无限的信任与纯粹彻底的依赖,这种单纯与澄澈,由苏明筝来看,就是很难得的品格,一直以来苏明筝身边的人就很难达到。
是个个性随和、又容易满足的人,要不是个性随和又怎么可能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适应在苏家的生活,刚开始苏明筝看得出来苏蓉涵也是非常不适应的,例如不习惯把事情都交给家政阿姨做,衣服也交给阿姨来洗,总是想自己拿起来做,但一旦发现别人都是这么做,她也会学着给别人多些信任,慢慢适应着新环境。又因为容易满足,虽然对苏明筝依赖却不黏人,不黏的时候也会专心致志在自己重要的事上,把事情处理好。
高中的时候常有人说苏明筝与周筠若是两虎相争,因为都是锋头上的人物,其实个性里也都有争强好胜的一面,那时候苏明筝总不信这种说法,或者说,正因为有这种说法,所以她宁愿隐藏自己,退后到周筠若身后一步。
可能那些人的说法是对的吧,苏明筝想,自己与周筠若果然没好结局。
可是与苏蓉涵在一起是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彻底舒展了手脚,她的信任与依赖都让苏明筝可以很任性,可以肆意地当自己。好脾气、好相处,唔…大概还有很听话和好欺负,苏明筝觉得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