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依子问道:“这就是我们的新家吗?”
田中雄信叹息说:“这不是我们的新家,这是我们的新牢房。”
“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也许这就是我们人生最后一站了。”
上杉信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田中组长说得不对,最后一站应该是这个......”
田中雄信看了上杉信田一眼,只见上杉信田用手比画着棺材。
上杉信田喊道:“来人,搬进来。”
田中依子朝门外望去,两名宪兵抬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
上杉信田对田中雄信说道:“电台给你搬过来了,尽快把它装好。有什么需要,跟我讲,我会二十四小时在这儿候着......”
......
田中雄信坐在书房,看着眼前的电台发愣,站在一旁的青鸟三末拿着一把左轮手枪认真地擦拭着,时不时会拨拉几下弹夹。站在门口的田中依子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透着些许的悲凉。
青鸟三末向前走了两步:“田中组长,能问你个问题吗?”
田中雄信情绪低落地说道:“你说吧。”
“当初为什么参加军统?”
“为了......也许是为了信仰吧......”
“那现在呢?”
“说不清楚。”
“为什么说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们不谈这个,谈谈你自己吧。”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谈的,我现在都已经不认识我自己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觉得很陌生、很可怕。”
“你认为你所做的一切值得吗?”
“值,最起码,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没有因为我而死。”
......
“铁牛”住所密室内,“铁牛”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滴答作响的挂钟。挂钟指针在转动着。指针最终指向晚11:00。“铁牛”扭头看了看电台,电台没有任何响动。
与此同时,宪兵队电讯室内,钟声敲响最后一声。荒井顺淳看看挂钟,时间一致,晚11:00。荒井顺淳看了看庄田和子。庄田和子急忙说道:“还有十分钟。”
同一时间,田中雄信再次看表,戴上了耳机。
青鸟三末将擦好的手枪别在枪套里,走到田中雄信身后,另一只手伸进了裤子口袋。紧紧握住了那把精致的小手枪。
“铁牛”紧盯着电台,挂钟指针跳至晚11:10分,几乎是同时,桌上的电台红灯亮起。“铁牛”坐在电台前,戴上耳机,准备抄报。
“滴答”的电台声响骤然响起。庄田和子连忙戴上耳机,辨别了一下,朝身后的荒井顺淳点了点头。急忙抄报。
田中雄信也在紧张抄报,便签纸上记下了一连串的电码。
青鸟三末看到田中雄信紧张的神色,判断这是一封重要电报,便在心里认真记着每一个电码。
而这时,在广岛县的吴市,松本海清在电台前发完最后一组电码之后,摘下了耳机。
“铁牛”、庄田和子、田中雄信在各自的地方。同时译着电文。
田中雄信将译好的电文递给青鸟三末:“麻烦您马上把这个电文送到宪兵队去!”
青鸟三末接过电文。看了一眼:“这电文是什么意思?”
田中雄信低沉地说道:“这封密电用了代用密语,为了保险起见,司令官阁下不让我直译,你送到庄田和子那里就好,代用密语她是知道的。”
青鸟三末点点头,收好电文,一只手伸进裤子口袋,握住那把精致的小手枪,就在这时田中依子端着宵夜走了进来。青鸟三末唉了一声。转身朝屋外走去。
青鸟三末过门岗,走出小院,急忙跨上摩托车,却怎么也打不着火。突然,一束强烈的摩托车灯光打了过来,上杉信田骑着摩托车停在了门口。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把那块手表落在这儿了。”
“你来得正好,。你现在赶紧把这封密电送到站里,交给庄田和子。”
“很急吗?”
“敌人的急电。”
“那好,你不跟我一起回站里?”
“我走不开。”
“行,交给我吧。”
青鸟三末将密电交给上杉信田,上杉信田驾驶摩托车匆匆离去。青鸟三末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反复发动,最终启动起来。青鸟三末驾驶摩托车疯狂地朝大路奔去......
......
庄田和子撕下稿纸递给荒井顺淳:“司令官阁下,电文译出来了。”
荒井顺淳一看电文,立即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火凤凰,你终于出现了,通知马上集合,给我抓活的!”
一名宪兵跑了出去,宪兵队走廊内响起了刺耳的哨声。
宪兵队小院内,荷枪实弹的宪兵跨上了摩托车,等待出发的命令。上杉信田骑着摩托车从宪兵队左边大路赶来,迅速熄火,跳下车。这时,荒井顺淳正快步从楼里走了出来。
“司令官阁下,田中雄信送来的军统密电。”
荒井顺淳接过电报,交给了身后的庄田和子:“是一样的吗?”
庄田和子看了一眼:“一样。”
荒井顺淳命令上杉信田道:“赶紧接田中雄信到码头,要快!”
上杉信田答应着,跳上摩托车原路返回。荒井顺淳钻进轿车,率领队伍朝码头的方向驶去。
青鸟三末骑着摩托车快速穿行在街道上......
青鸟三末驾驶摩托车拐向一个街口,和上杉信田相遇,二人同时停下了车。青鸟三末急忙问:“去哪儿?”
上杉信田道:“接田中雄信去码头,司令官阁下他们已经去了。你不要回站里了,直接去码头吧!”
青鸟三末的摩托车经过宪兵队大门,并未按照荒井顺淳等人行进路线前行,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
青鸟三末在小巷中穿梭着,然后拐上了一条沿江大道,一声长长的轮船汽笛声传来,轮船的影子越来越清晰了。
而这时,上杉信田来到地点,挟着田中雄信走出门口,快速登上摩托车,朝码头疾驶而去
宪兵队小院内,荷枪实弹的宪兵跨上了摩托车,等待出发的命令。上杉信田骑着摩托车从宪兵队左边大路赶来,迅速熄火,跳下车。这时,荒井顺淳正快步从楼里走了出来。
“司令官阁下,田中雄信送来的军统密电,请过目!”
荒井顺淳接过电报,交给了身后的庄田和子:“是一样的吗?”
庄田和子看了一眼:“一样。”
荒井顺淳命令上杉信田:“赶紧接田中雄信到码头,要快!”
上杉信田答应着,跳上摩托车原路返回。荒井顺淳钻进轿车,率领队伍朝码头的方向驶去......
......
夜色朦胧。东京码头水浪盈天,萧瑟晚风让人感到阵阵轻寒。
一艘客船正缓缓靠岸。码头上挤满了期盼归客的人们。
青鸟三末来到码头,走下摩托车,翘首张望,内心万分焦灼。
碗口粗的缆绳拴在了泊船桩上。客船踏板刚刚放下,船客蜂拥着走下船来。青鸟三末急忙向前,穿插人群空隙,快速搜索火凤凰的影子。
不远处,荒井顺淳的车队停了下来。不久,上杉信田也赶到了,拉着田中雄信走到荒井顺淳跟前。
荒井顺淳拍了拍田中雄信的肩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火凤凰指给我看。”
田中雄信点点头。
荒井顺淳朝上杉信田摆了摆头。上杉信田拔出手枪:“站住,所有人接受检查!”
人群一阵骚乱。一众宪兵持枪将刚刚上岸的人群包围起来。
荒井顺淳阴险地说道:“青鸟君,睁大眼睛看清楚,跑了火凤凰,我可救不了你!”
青鸟三末夹杂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突然,火凤凰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快走,田中雄信叛变了。”青鸟三末朝周围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火凤凰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只是非常平静的摇摇头,拉着青鸟三末匆忙逆行朝人群末尾走去说道:“来不及了。”
“我们被包围了。”青鸟三末很是焦虑。
“我知道,你给我听着,你下一步的任务是配合代号为‘候鸟’,‘候鸟’目前正在广岛县的吴市继续进行着行动,不管付出多少牺牲,都一定要配合候鸟完成‘毁灭’计划。联络暗号是:‘抽烟吗’?他回答:‘谢谢,我戒烟已经很久了,不过你的烟我可抽一枝’。”
人群开始骚乱,上杉信田再鸣一枪:“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要动,谁动就打死谁。”
荒井顺淳带着田中雄信和几名宪兵在人群中搜索,田中雄信一直都在摇头。被排除的船客慢慢离去。
人群中,青鸟三末和火凤凰相向而立。
隐隐雷声传来,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火凤凰拔出了手枪对准了青鸟三末:“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暴露身份。”
青鸟三末拔出左轮手枪,迟疑了一下。
稀疏雨滴溅落。
他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可是军统格言:
“任务高于一切,没有谁是不可以牺牲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