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得到高照离开的消息之时,已经深夜。
许褚匆匆从榻上起来,紧急穿好衣衫、盔甲。
“什么,高照离开了,为何不早告我,快,召集兵马,快快追击”
许褚追出许昌城外五十里处也不曾见到高照,有些气急败坏。
与此同时,高照出城的第一瞬间,无数黑衣人趁夜色冲进丞相府,见人就杀。
曹操从梦中惊醒,来到内堂,眼中寒光显现。
“许褚呢,叫许褚前来”
早就在此等候多时的徐晃诸将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末将不知”
曹操听着窗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望着屋内众人:
“尔等还在等什么,出去杀敌,将敌军头领首级带来见我”
“喏”
曹操一把抓起长剑,放在怀中,右手紧紧握着。
厮杀声越来越近。
曹操身体微微颤抖,紧紧握着剑柄,布满褶子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目光凝视着窗外。
刹那间,寒光显现,一道剑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刺眼,正要刺中曹操。
此时一杆长戟凭空而出,挡住长剑的同时,改变了长剑的路线。
本要杀向曹操脖颈处的长剑,径直将曹操手臂划下一块血肉。
戟影闪过,将长剑主人格杀在地。
“孩儿来迟,父亲受惊了”
曹操望着来者,强忍疼痛:
“彰儿,你此次带来多少兵马”
“五百精兵”
曹操愤怒将桌案上的酒樽摔落在地:
“门外贼人一个不留,我要知道,是何人命他们前来,为何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丞相府!”
“喏”
直至天亮,这段刺杀才落下帷幕。
坐在主位上的曹操,见一身鲜血的曹彰进门,内心这才松了口气。
望着一脸郑重的徐晃众人,曹操心中闪处一阵不祥的预感。
“公明,何事”
徐晃面色沉重,声音有些颤抖:
“禀..禀丞相,丞相府,除却丞相外,只有丕公子、彰公子尚存”
“啊”,曹操狠狠将手中长剑插入桌案,眼神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片刻后,稍微平静:
“徐晃,查出来了吗,是何人所为”
徐晃苦涩摇头:
“丞相,敌人很有纪律,像是特别训练出来的,在被擒之际,纷纷咬舌自尽”
“查!哪怕翻遍许昌,也要给我查出来!!”
在许昌发生大“地震”之时,高照正在快马加鞭返回荆州。
数日后,高照先曹仁一步,到达荆州、南郡,立刻召集众人。
“子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传我命令,命荆州所有将士提高防备,任何人进入荆州都要告知我”
高照单刀直入,并没有过多的废话。
“命黄忠、文聘日夜兼程赶来南郡,荆南四郡全部交给陈到处理”
“喏”
“将张辽连夜送来南郡,我另有处置”
“命异度从江夏调兵五万来南郡,异度一同返回,命赵柳连夜返回”
高照连下四道军令,并没有给诸将解释。
高照说完,望着眼前疲惫的庞统,脸上罕见露出一丝笑容:
庞统先一步到达南郡,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这位便是凤雏先生,庞统庞士元,见士元如同见我,士元所言,句句都是军令”
“喏”
自离开许昌之后,高照的内心一直紧绷,直到此刻,才放松警惕,数日快马飞奔带来的疲惫感,这才有所显现。
高照、庞统二人回到南郡的府邸,直接来到书房。
“士元,辛苦你了”,高照脸上强行勾起一抹笑容。
庞统面露沉思,疑惑的问道:
“主公,发生了何事,为何连夜让我前来”
高照略显轻松,终于不用压抑自己了:
“我已与曹操决裂,士元若再留在许昌,恐有性命之忧”、
“什么!这是何时的事”
高照脑海之中回忆起那道身影,脸上露出悲伤:
“自我打算去许昌那刻,便决定了”
庞统脸上略显凝重,眉头紧皱,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主公为何如此糊涂,当下不是最好的时机啊,主公虽然占据荆州,但北方仍由曹操占据,曹操一旦南下,如之奈何啊”
“士元,若我说,汉中也在我之手中,如何”
庞统震惊过后,才恍然:
“曹操在攻伐关中之时听此噩耗,并未攻下汉中全境,若汉中派一上将,牵制曹操,也可以拖延曹操南下时间”
高照闻言,没有开口。
庞统此言,甚合兵法,但高照清楚,就连诸葛武侯也曾五次北伐,实在万难。
只有彻底拉拢韩遂或者马超,才能趁机北上。
庞统忽然想起什么,面露担忧:
“那元直...”
“元直与君不同,元直乃曹操亲自设计赚来,而士元则是我带入曹操营中,曹操暂时不会怀疑元直”
就在此时,‘咚咚咚’的敲门声。
高照伸手示意庞统噤声,眼神盯着房门:
“何事”
“夫君,你回来了?”
高照闻声便知是曹婧,脸上一阵复杂,事态紧急,他还没有考虑曹婧这边。
“嗯..婧儿有何事”
“妾身想念夫君....”
“好,婧儿,夫君今日回来,有些疲惫,改日再去寻你”
“那夫君好好歇息罢”
曹婧走后,望着高照一脸纠结的样子,庞统计上心来:
“主公,与曹操面上决裂了?”
高照轻轻点头,又摇摇头。
庞统一脸疑惑,建议道:
“主公,这是何意,在下建议主公,明面上若未决裂,可依主母设计,主母尚在,主公可以主母的名义,与曹操缓和关系,日后再另寻机会,给曹操致命一击”
高照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起身,面露担忧的望着北方方向:
“来不及了,若我猜的没错,此时丞相府已经被屠戮干净,北军可能会打着为曹操复仇的机会南征,我才如此着急啊”
高照对自己手下的那群人太过了解,一旦高照发布命令,他们便会全力去做。
最后结果也只有两个,一个是直到命令完成,另一个则是自己死伤殆尽。
“此时,已经过了数日时间,北方还未传来消息,曹操很有可能没死,曹操虽然一时不察,愤怒过后,也会明了”
高照内心为自己那数百个将士担忧,曹操若是没死,那就证明那数百名将士已经没了。
庞统尽管内心早有预料,但还是被高照的‘大手笔’震惊。
“主公,到底发生了何事,与我说说”
高照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一告知庞统,没有丝毫隐瞒。
“就这样,我才有些犹豫如何处理曹婧,曹婧一直是曹操在我身边的眼线,但她还是承儿的生母”
庞统望着纠结的高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主公与曹操之仇已不可解,当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