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啥,三更六千字,改成两更六千。】
【顺带解释一下书里薛姨妈的年纪问题,以十六岁结婚十七岁生子推演,薛蟠在本书第一次出场时十七岁,薛姨妈就是三十四岁,三年半以后,往大了说是三十八,往小了说是三十七,并不是某些人以为的年近五十。】
丑正【凌晨两点】
堂屋寝室。
感觉到身旁袭人已经睡的沉了,贾宝玉小心翼翼从她怀里挣出胳膊,蹑手蹑脚的起身,也顾不上穿戴齐整,只蹬好靴子、披起大氅,便悄悄的出了寝室。
因担心惊动守夜的小丫鬟,他也不敢点灯笼,直接摸着黑往前院赶。
好在这路是他平日里走惯了的,中间虽有些许磕绊,到底是有惊无险到了前院。
不同于已经陷入宁静的大观园,前院许多院落依旧是灯火通明。
贾宝玉借着灯光,依稀辨认出柴房所在,便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然而到了柴房左近,打量着那黑洞洞的院门,他却又像是被失了定身法一般,几次努着劲儿往前拱,脚底板偏好像生了根似的,拔也拔不出来。
如此再三,贾宝玉脸上也不知是羞是愤,猛地一拳捣在自己大胯上,龇牙咧嘴的转身而去——这次,脚下倒是半点磕绊都没打。
而他刚走出没多远,角落里便闪出两个人来,赫然正是袭人与麝月。
麝月眺望着贾宝玉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拍着胸脯小声道:“多亏你拉了我一把,不然我要是冲出去拦他,怕是要平白闹上一场。”
袭人在一旁,却是无声的苦笑着。
虽说贾宝玉及时回头,让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但在她内心深处,却又隐隐有些失望。
若是有一日,自己也像秋纹般深陷绝境,他……会做出和今天不一样的选择么?
摇摇头,将心中不该有的念头抛到脑后,她轻声道:“走吧,等到了园子里,咱们就想法子绕到前面,装成是出来寻他的。”
麝月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人又不远不近的缀了上去。
只是跟了没多久,两人不觉又疑惑起来,因为贾宝玉所选的方向,似乎已经偏离了大观园的正门。
麝月身量高些,透过路旁的灌木丛,隐隐瞧见前面一桩建筑物,当下恍然道:“像是……像是要去客房!”
客房?
袭人心下顿时也了然了。
约莫是宝玉心里仍旧过不了那道坎,所以想请孙绍宗问道解惑、指点迷津——打从两人攀上交情以来,贾宝玉一直当他是人生导师来着。
这般一想,心下顿时又踏实下来。
…………
却说贾宝玉神魂颠倒,深一脚、浅一脚的到了客房附近,抬头看院子里黑洞洞的,一丝光亮也无,这才猛地想起眼下已是四更天了。
孙二哥为自家的事儿操劳了半夜,眼下自己再为了个人的事儿,打扰他休息,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可就这么回去,又实在是心有不甘。
他一会儿迟疑着退上两步,一会儿又踌躇的进上三步,足足纠结了半刻钟之后,终于还是抬手拍响了房门。
兴许是他用的力气太小,又或是孙绍宗睡的太死,好半天过去,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贾宝玉颓然的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等待,转回身一步步的往正路上挪。
也就在此时,忽听孙绍宗在里面扬声问道:“谁啊?谁在外面?”
“是我,宝玉!”
宝玉大喜过望,忙一溜烟儿又凑到了门洞底下。
“是宝兄弟啊。”
孙绍宗推开半扇门板,横拦在门槛前,先是狐疑的打量了宝玉几眼,见他满面萧瑟,也没有要硬闯的意思,这才又把门开圆了些,打着哈欠问:“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还是关于环哥儿和秋纹的案子。”
见他这倦容满面,贾宝玉讪讪道:“我只顾着心里憋闷,要同二哥说几句心里话,却不想搅扰了二哥的清梦。”
原来是虚惊一场。
孙绍宗心下无语,暗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来找自己做心理咨询不好,偏选在这节骨眼上,险些都把人给吓死了。
正准备随口编几句心灵鸡汤,把贾宝玉打发回,却忽地扫见不远处影影绰绰的似是有两个人影。
孙绍宗顿时就改了主意。
单只是贾宝玉,自己就算不让他进门,估计他也未必会多想什么,可落在旁人眼里,却不一定是这么回事。
稍一犹豫,孙绍宗故作大度的敞开了院门,把手往里一让道:“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进去说话吧——也免得被旁人听了去。”
说着,又斜了袭人、麝月躲藏的地方一眼。
宝玉却没觉察出什么不对来,闷着头径自跨过了门槛,到了厅中不等落座,便苦恼道:“二哥,你说……”
砰~
偏只这时,屋里忽然传出些奇怪的动静,像是有什么物件,撞在了门板上似的。
贾宝玉下意识的住了嘴,狐疑的向里张望着。
孙绍宗心下其实也是咯噔一声,不过面上却反倒浮起些笑意来,毫不避讳的指了指里面,道:“兄弟你来的实在有些不凑巧,我且进去安抚安抚,再听你说话。”
见他这坦然自若的态度,贾宝玉只当里面是平儿,又或是贾琏身边的哪个丫鬟,尴尬是难免的,却也并不觉得如何。
毕竟他两年前,就曾在北静王府睡过水溶的小妾,而孙绍宗睡贾琏的丫鬟,也不是头一回了。
只是心中难免又有些好奇:平儿姐姐素来最是稳重不过,却不知在孙二哥身下,又会是怎样一副面孔?
却说孙绍宗自顾自的到了里面,反手轻轻插上门闩,心下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然后扬声道:“是我!”
说着,这才走到西北角的橱柜前,轻轻拉开了柜门。
那柜门方一打开,混杂了脂粉气幽香便扑鼻而来,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则是个垂首、缩肩、双手抱胸的妇人。
这妇人惶恐的向孙绍宗背后张望着,微喘的红唇几次张合,却又实在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眼见她额头双颊乃至鼻尖上,都挂着细密的汗水,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孙绍宗便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肢,将那肉弹也似的身子,从衣柜里捞了出来。
妇人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在孙绍宗胸膛上推搡着,可那软绵绵的力道,如何能推动孙绍宗钢浇铁铸的胸怀?
于是她又开始扭动身子,意图脱离孙绍宗的束缚。
“嘘。”
孙绍宗立刻做了噤声的手势,然后把头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方才我好容易糊弄过去了,可不敢再让你那外甥听见什么。”
这衣冠不整、满身细汗的妇人,自然正是薛姨妈。
她月前在李纨的算计下,阴差阳错的失了清白,初时又悔又恨又惊又恐,甚至还为此病了一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惶恐渐渐消去,再想起这事儿来,观感就又大不相同了。
毕竟正夹在如狼似虎的年纪中间,又是久旷之躯,若说经那一夜风雨之后,没有丝毫回味,绝对是骗人的。
尤其孙绍宗也不是寻常可比,俨然是朝野间炙手可热的金龟婿。
而自打‘一剑定湖广’的故事流传开来,更不知有多少闺中女子为其魂牵梦萦。
这样一个当时俊才和自己同床共枕,且还宝爱非常……
每每想起,她心中除了必有的羞愤,却也忍不住生出些窃喜得意之情。
正因如此,今晚被李纨半路截住,软硬兼施促其与孙绍宗碰面时,她的抵抗就显得十分软弱无力。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后面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顺利成章。
只是没想到正自梅开三度之际,忽听得外面有人拍门,当下唬的薛姨妈浑身一紧,险些把孙绍宗的三魂七魄都勒出来。
好在孙绍宗还算镇定,七手八脚帮她穿起衣服,又让她进到衣柜里躲藏。
原本薛姨妈在衣柜里是紧咬着牙关,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可方才听到外甥贾宝玉的声音,却着实吓了她一跳,不小心膝盖就撞到了柜门上。
却说眼下听孙绍宗在耳边提起‘外甥’二字,薛姨妈那身子顿时又软的肉泥仿佛,任由孙绍宗把她抱回了床上,又扯过被褥轻轻盖住。
直到此时,薛姨妈才又似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身子往上一挺,蚊子也似的责问着:“你……你怎么让宝玉进来了?”
“嘘。”
孙绍宗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现在以为你是平儿,你只管安生躺在床上就是。”
薛姨妈略一迟疑,乖乖的点了点头,又红头胀脸的轻声道:“你……你快些打发他走。”
这话原本没别的意思。
只是她缩在被褥中,又满面红潮的说将出口,却登时让孙绍宗想到了歪处。
当下那两只手便钻进被褥里,口中调戏道:“放心,我怎么也不能让他占去咱们太多时间。”
“我……我不是这……”
嘎吱~
薛姨妈扭动抵挡着,忽听的床板作响,当即吓的再不敢动上分毫,只是没过多久,喘息声却不受控制的粗重起来。
于是她忙又把口鼻掩住,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杏核眼,无助孩子似的祈求的望向孙绍宗。
若只论此时的稚气,说她是薛宝钗的妹妹,估计也有人信。
而面对这种反差风情,孙绍宗更是心痒难耐,险些就要不管不顾的丫将上去……
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细心的替薛姨妈压好被角,依依不舍的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