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点后还有一更。
见惯了这年头相对比较保守的着装,薛姨妈今天的打扮,无疑是让人眼前一亮。
只见她身上罩着件蓝边轻纱百花裙,主体是天蓝色的绸缎,又在膝下入字型敞开的裙边儿上,缀了一圈深邃的宝蓝。
而那入字型的缺口处,内衬的浅黄轻纱似透未透,凝目望去似能扫见裹在亵裤中的紧致双腿,细究时却又难以看个真切。
与之相比,倒是上面领口处十分的敞亮。
那倒入型的衣领,几乎要深入腰腹处,两条明黄色的缎带,虽死死箍住了要害处,但自侧面望去,却难掩春光乍泄。
双肩以下,亦是浅黄轻纱为袖,白生生的胳膊在里面肉隐肉现,只如两条玉柱也似。
这本就是一件极为彰显身段的宫裙,再加上薛姨妈此时是侧身以对,那丰腴之美态更是毕露无疑!
其实薛姨妈的肩膀,若真要仔细计较起来,是略有些宽大的但好就好在,她的双肩弧形下弯,无形间弥补了这肩阔的缺憾。
那轻纱里裹着的两条粉臂,的确比不得娇弱少女,却还远远说不上是粗壮,顶多能用珠圆玉润来形容。
而若与不远处的峰峦叠嶂相比,则堪称纤细无疑。
至于腰肢,则堪称是画龙点睛之处,被宝蓝色金花腰带勾勒出盈可一握的轮廓,衬出上突下翘之势,使人恨不能揽臂其上,细索究竟。
至于那一双腿,虽比不得其女修长高挑,却也称得上起是恰如其分。
尤其眼下踩在高底前倾的鹿皮靴子上,使身子呈现出挺跨、仰肩之势,将那丰隆之态凸显到了极点。
而这几处放在少女身上,或许会成为瑕疵的地方,融入这丰隆之中,却是混若天成,真正是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增一分则嫌肥、减一分则嫌瘦。
虽说是二八少女体似酥,可哪青涩之态,却又怎及得这等熟透了的妇人解渴、充饥?
故而这一眼扫上去,孙绍宗便忍不住喉头涌动、口舌生津。网
文字虽多,但归根到底也只是一瞥而已,因为眼见得薛姨妈已经挂好了斗篷,孙绍宗便忙又垂下了目光。
再怎说也是薛蟠的母亲,偷瞄两眼也还罢了,总不好当面直视。
却不曾想,他这及时转变,却反而让薛姨妈心头颇为失落,还当是自己刻意展露身段之举,并未引得对方注意呢。
不过今天的薛姨妈,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哪个懵懂妇人了。
如今她打定心思要讨个公道,如何会因为这小小的挫折,就半途而废?
趁着贾宝玉未曾进门,她故作诧异的惊呼了一声:“啊!这屋里怎得还有外人在?!”
说话间,就势往那胸口一拂,那几根莹玉一般的指头忙中出错,不慎勾到了明黄色的衣领,那本就深邃的领口,顿时又往下一挫,湛露出大片白皙肌肤。
等到手指挣脱时,那衣领骤然回收,又激的山峦跌宕、摇而不坠。
此景虽难细细描绘,却使得孙绍宗眼底精光暴闪,若非他这几年愈发历练的喜怒不形于色,险些就要露了痴态。
他强自压抑着细瞧的冲动,伏地身子拱手道:“小侄见过薛家婶婶。”
当然,虽然是极力收摄,可若换成个眼明心亮的,此时也会隐隐察觉到,他看似低垂,却偷偷扫过来的眼角余光。
可惜薛姨妈只是个天性烂漫的后宅妇人,何曾养出这等好眼力?
只以为孙绍宗未曾瞧见,心下又是不甘又是气馁,一时竟忘了要回应孙绍宗的招呼。
好在这时贾宝玉拎着个大包袱,也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
薛姨妈唯恐他发现什么,当下恶人先告状的呵斥着:“宝玉,这屋里有外客在,你怎得也不先知会我一声。网”
贾宝玉自知理亏,但这外客二字,是断不好在孙绍宗面前认下的。
于是嬉笑着把那包袱往桌上一堆,拍手道:“姨妈说哪里话,孙二哥如何算得外人?且不说三家都是祖祖辈辈的交情,如今又成了姻亲就便单从表哥那里论起,也断然算不得什么外客。”
薛姨妈主动出击,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而听宝玉这番对答,她也隐约觉察到,自己当面把孙绍宗说成外客,实在是有些撇清过头了。
于是忙掩嘴讪笑道:“孙家二郎莫怪,我方才吃了一惊,随口胡说而已,可没有要同二郎见外的意思。”
说到这里,她顺水推舟的指着那包袱道:“说来也是巧了,这些皮料是前几日薛蝌捎来的,还指明了要分些给你们府上我这稀里糊涂的,竟给忘了个干净。”
“索性你今儿也来了,不妨就和宝玉分一分,也免得我再费事。”
说着,她便自顾自的上前,去解那包袱。
这本是早就定下的主意,否则薛姨妈怎好趁势留下来?
不过她指定计划的时候,起承转折之处颇有些生硬,有心人一瞧就能觉察出问题来。
可方才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倒反而让她的行为,看着像是在补救一般,阴差阳错的没了破绽。
故而孙绍宗也没多想,只是看着薛姨妈那羞怯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心中感叹:这丰韵妇人虽然少见,可总还有处淘换。
最难得的,其实是这熟透了的妇人,偏又时不时露出少女的烂漫。
两者加在一处,实是如虎添翼一般。
若非她是薛蟠的母亲、贾宝玉的亲姨妈,前两日李纨撮合时,孙绍宗还真未必能把持的住。
却说那裹着皮料的包袱,因本就系的实在紧了些,方才又被两个丫鬟一路提着,此时竟成了猪蹄扣。
薛姨妈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不觉便用上了力气,直撕扯的挺翘处尽皆乱颤,不经意的又奉送出不少福利。
如今宝玉也在屋里,当着他的面,孙绍宗自然不好多看,于是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应景的随口发问:“薛蝌兄弟这几日,可在你们府上?既是他有心惦记着我,我总也该当面道谢才是。”
“原本是在的。”
贾宝玉摇了摇头,又撇了撇嘴:“不过那梅翰林今儿要离京赴任,薛兄弟和宝琴妹妹,都去码头上送行了。”
孙绍宗闻言不觉诧异:“这时候去送行?”
“说是申时下午三点离京,约莫也该回来了。”
申时离京?
孙绍宗愈发诧异,这年头若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是早上离京,就算有事绊住了,也会选在正午之前离开。
这申时离京,再加上官场迎送的拖沓惯例,岂不是刚动身就要打尖住店了?
就算是走水路,这夜间行船怕也不是那么方便
真不知道梅翰林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位梅翰林的确是个怪人,孙绍宗近来或多或少,也打听了一下那梅翰林的为人主要是向于谦打听,毕竟他之前刚在翰林院待了一年半。
根据于谦的描述,这位梅翰林在翰林院里,也属于特立独行的存在。
他的特立独行之处,往好了说,是傲上而不欺下。
对待下属,或者出身不如他的,往往是和颜悦色对待上级和有背景的,反倒是不加言辞。
这原本也算不得奇葩。
毕竟翰林们清高自傲,那也是早有传统的。
可奇就奇在,一旦交情好的同僚、属下得到升迁,他也会迅速与对方疏远,有几次更是当面把朋友闹成了冤家对头。
这一来二去的,莫说是上级了,就连他对之和颜悦色的同僚、下属,对其也是敬而远之。
也正因如此,这梅翰林在翰林院一窝十几年,都没能得到提报升迁,至今还是个正七品的编修。
而这次外放,他也只落了个从六品周同知的官位。
看似是升了一品,但考虑到翰林的轻贵地位,以及出京涨一级的惯例,这其实是明升暗降。
不,几乎就是直接降级了!
看来皇帝对他那份指摘方士的奏疏,虽然没有明着表态,暗地里还是给了他一些惩处。
这倒是可以引以为戒。
反正孙绍宗名声虽大,却历来与清流言官没什么牵扯,这等怒斥奸佞的事儿,以后还是少搀和为妙。
话说
薛家当初是图什么,才同梅翰林定下婚约的?
正想着有的没的,那边厢薛姨妈终于揭开了包袱,扬声招呼道:“快过来瞧瞧,看可有应心的料子。”
贾宝玉闻言立刻凑了过去,显然并不觉得,三人相处有什么不合适之处。
孙绍宗眼见于此,自然也不会刻意学那些道德君子,只是略略绕了两步,到了薛姨妈斜对面的位置。
就方才这么一阵撕扯,薛姨妈额头上竟已是微微见汗。
果然是丰腴怯热的体质。
按照孙绍宗的经验,这等体质多半也润的很
咳
看皮料、看皮料!
话说这些皮料还真都是难得一见的佳品,也不知身为南方人的薛蝌,是从哪里淘换来的这时候的江南,应该并不流行穿用皮草吧?
“见过薛二爷!”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丫鬟打招呼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薛蝌来了。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孙绍宗不觉停住了翻看的动作,抬头望向房门。
只见棉帘一挑,抢先进来的却不是薛蝌,而是一身素服的薛宝琴。